慕容沁心此時轉過頭來,看著趙亥,似乎是接受了什么。
“即使我不殺你,你也不要再得寸進尺。”慕容沁心看著趙亥,平靜的說道。
趙亥笑笑,又從袖子里取出一朵百合花,“給,今天剛采的,專門送給你。”
趙亥說完,將手中的花,放在桌子上。
慕容沁心看了看趙亥放在桌上的百合花,再看看趙亥嬉笑的臉,臉上的寒霜,也似沒有那么濃烈了。
趙亥笑笑說道:“對嘛,多笑笑,笑起來才好看。”
“你板著臉,總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艷,日子久了,可能會凍死我。”
慕容沁心看著趙亥,想笑,又拼命忍住了。
趙亥說道:“沁心,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慕容沁心聞言,又想起趙亥之前的欺騙,以及各種隱瞞。
自己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趙亥把便宜占了個遍。偏偏自己好像還動心了,沒有一劍刺死他。
事情到這一步上,慕容沁心感覺已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她臉上布滿糾結,轉過身去,不想理會趙亥。
良久之后,慕容沁心似乎是想通了,轉過身來,看著趙亥,“如果你確確實實想要跟我結姻緣,也并非不可以。”
“只不過,你要拿出態度,跟你的后宮烏七八糟三千佳麗,都斷絕聯系,你做得到嗎?”
“我慕容沁心,不謙虛的說,也算是一代奇女子。我無法做到跟那么多女人一起共享一個丈夫。”
趙亥看著慕容沁心俊俏的臉,一時間愕然,喉嚨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說不出話來。
這個要求,對于趙亥來說,簡直難如登天。他一個大秦的皇帝,怎么可能取消自己的三宮六院?
即使自己答應,滿朝的文武,還有后宮的嬪妃以及朝中的內官們,也都不會答應。
趙亥臉色微變,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一味的妥協下去。
若是鎮不住這個女人,以后還不知道要冒出來多少幺蛾子。
趙亥當即確定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雙方就開誠布公的說清楚。這一點,我不能夠答應你。”
“這件事,并非我所能夠決定的,而是歷朝歷代祖宗們所定奪的規矩。”
趙亥的玉器生硬,不復從前溫柔。
“還有,朕的后宮,都是名門閨秀,不是什么烏七八糟,還請你擺脫偏見。”趙亥平靜的說道。
慕容沁心聽見趙亥這生硬的語氣,當即愣在原地,心中一痛。作為一個絕世女俠,慕容沁心第一次感受到傷心的滋味。
她整個人的脊椎都僵硬了,半天不知所措,只有眼眶里淚水蓄滿了,在原地打轉。
慕容沁心神情黯然,“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么好聊的了,你走吧。”
趙亥看著慕容沁心,嘆一口氣,“沁心,我們當真就必須要這樣嗎?”
慕容沁心決絕的說道:“你我之間,到此為止。”
“從此以后,老死不相往來,恩斷義絕。”
慕容沁心心中的感情潔癖,讓她無法接受跟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將玉鐲再次拿出,而后狠狠的一把擲在地上,象征著雙方之間感情的破碎。
趙亥見狀,沉默良久,兩人就這么站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慕容沁心才終于憋不住,看向趙亥,“我讓你走,你為什么不走?”
趙亥繼續沉默,一言不發。他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么面對慕容沁心。
又等了好長一陣子,趙亥才說道:“你消消氣。”
“過兩天,朕還會來看你。”
“至于你說的讓朕放棄后宮三千嬪妃,朕真的辦不到。這樣做,既違背了祖宗禮法,對她們也不公平。”
“朕只能告訴你,自始至終,朕對你都是一片真心,青天可鑒。”
“朕走了,你保重身體,別再生氣了。”
趙亥作為九五之尊,有些地方,必須有自己的堅持。若是一味的為慕容沁心退讓,到了最后,恐怕自己也將會無立錐之地。
攤開了說,對雙方都有好處。
趙亥愛美人,但不是盲目的愛。若是為了慕容沁心一個人,辜負晴月,辜負蘭妃,辜負賀如意等等。
那自己真的恐怕就是昏君了。
等到趙亥走后,慕容沁心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她此時的精神都好像被瓦解了似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她頹然的躺在自己的那張翠竹小床上,心中思緒萬千。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上,一行行清淚止不住的流淌。
慕容沁心啊慕容沁心,你為什么偏偏就對他動了心?
他是九五之尊,站在天下的最頂點。你是凡夫俗子,再說自己是什么絕代女俠,在權力面前,也不值一提,不然六國也不會亡國了。
“趙亥,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慕容沁心躺著,憤怒夾雜著淚水,將滿腔的悲憤宣泄出來。
小院外。
天已黃昏。
韓鷹迎上來,看向趙亥,滿臉擔憂的神色,“陛下,如何了?”
“您身上,沒有受什么傷吧。”
趙亥坐在馬車上,臉上有些失神,甚至沒有聽到韓鷹的話。韓鷹當即看了出來,趙亥這一趟走的恐怕并沒有那么順遂。
半晌之后,趙亥才雙目無神的看向韓鷹,“沒有什么事。”
“她是不會對我下死手的,對這一點,我非常相信。”
不過趙亥臉上的落寞神色,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
韓鷹嘆一口氣,心中有事,但看趙亥這幅模樣,又想按一按再匯報。
想了想,此事,并不算是什么小事,咬咬牙,韓鷹才說道:“陛下,老臣有一事匯報。”
趙亥點點頭,“你有什么事?”
韓鷹在馬車上說道:“陛下,甘泉宮那邊有動靜了。老臣派去的監視人手,探查到了消息。”
趙亥難得眼前一亮,看向韓鷹,“有什么消息?講來?”
韓鷹說道:“陛下,我等收到消息。自甘泉宮之中,今日跑出去一名宮女,形跡可疑,帶著一塊辰太妃的腰牌,說是要出宮去置辦什么東西。”
“老臣特意讓人放行,并且一路尾隨而去,便發現此宮女除了采買一些日常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外,還去了咸陽城西邊的一處宅院,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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