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坐下來,輕輕摸了摸蘭妃的臉頰,對一旁依舊堅挺的站著的王繡虎說道:“繡虎,你怎么還在這里?沒有回去休息嗎?”
王繡虎抬頭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臣家姐現在還沒有醒來,臣想著什么時候家姐醒來以后,臣再回去休息。”
“萬一又需要臣輸血,臣也可以來得及時。”
趙亥勉強笑著擺擺手說道:“不用了,繡虎。你姐現在不會再大出血了,她能不能醒過來。這都是天數。”
“倒是你抽了這么多血,也一天一夜沒睡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繡虎跪地說道:“臣要等到家姐醒來才會回去。”
趙亥知道王繡虎是個硬脾氣,也沒有非勸他離開。
一君一臣二人,就在蘭妃的床前等候。
太醫又再來過三四次,每次太醫都說,情況一次比一次好了。
等到最后一次太醫剛來的時候,蘭妃忽然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趙亥見狀,欣喜若狂,激動的一把拉住蘭妃的手說道:“愛妃,愛妃,你醒來了?”
“陛下,陛下,臣妾這是在哪兒?臣妾,臣妾到地府了?”
趙亥笑著幫蘭妃捋了捋額側的發絲,說道:“蘭妃,你沒去地府,你還在你的絳雪殿。”
蘭妃也勉強的一笑,看著心情極好,“陛下?陛下,這,這是真的嘛?臣妾還活著?”
王繡虎也激動的站在一旁看著蘭妃說道:“阿姐,是陛下以輸血之法,化腐朽為神奇,救了阿姐。”
“阿姐你能醒來,我實在是太高了。”
蘭妃看著王繡虎,也是有些驚訝:“弟弟?”
一邊說著,蘭妃就想坐起來。因為大秦在家夫和自己家中男丁所在的環境里,一直躺著是不禮貌的表現。
“啊——”蘭妃忽然一痛,心口和手臂上撕裂般的疼傳來。
趙亥見狀趕忙把蘭妃揚起的腦袋輕輕放下:“蘭妃!蘭妃你做什么!你不要起來!”
“這些傷口可拉扯不得,一旦再發了炎,要留疤的。”
蘭妃這才躺下,關切的問道:“陛下,昨夜,昨夜您沒受傷吧。”
趙亥說道:“蘭妃,你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關心朕?你就好好安心養傷。”
“朕還等著你給朕誕下龍子。所有的天材地寶,朕都用最好的給你,保證你恢復以后比以前身體還好,放心吧。”
“刺客之事,朕知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該殺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蘭妃關切的說道:“陛下,能不能只處罰主謀,其他有牽連的人,若不是死罪,就……”
王繡虎知道自己這個姐姐一向慈悲為懷,向來是見不得什么殺生之事的。
可是陛下之前,一個婦道人家,安敢來給天子建議。
王繡虎立即說道:“阿姐,事關謀逆殺君,驚天大事,陛下自有決斷。阿姐你不要多嘴。”
蘭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件事情,可是進到皇宮里面來殺人,放在戰國時期任何一個國家,恐怕都要殺的血流成河才行。
何況進宮刺殺當今雄踞天下的大秦君主。
蘭妃滿含歉意的對著趙亥說道:“陛下,臣妾一時昏了頭,請陛下贖罪。”
趙亥溫柔的握住蘭妃的手說道:“蘭妃,這有什么?你說的朕自然會考慮,若確實無辜,臣自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若查出來確實居心叵測之輩,朕也絕不輕饒。”
蘭妃安心的點點頭,看著趙亥的側臉,說道:“陛下,臣妾怎么看你有黑眼圈了,氣色有些不好。陛下是不是昨夜熬夜了。”
王繡虎立即開口:“陛下昨夜至現在為止,一刻未睡,除了處理刺客之事,都陪在姐姐身邊。”
蘭妃攔著趙亥的眼神中立即滿含歉意。
趙亥有些無語,看到一旁一千瓦的電燈泡王繡虎,立即說道:“王繡虎,你姐現在已經安然醒來,你也熬了一天一夜了,可以回去歇息著了。”
王繡虎知道此時正是陛下跟蘭妃訴說衷腸的時候,不能打擾。
因此抱拳施禮,說了一句諾就出了殿門。
趙亥此時才湊近絕美的蘭妃的唇角吻了一下,輕聲說道:“蘭妃,時間到了,朕給你換換藥。”
蘭妃驚恐的說道:“不,不行,陛下,臣妾的傷口太難看了,臣妾不愿意陛下看到。”
趙亥堅定的說道:“蘭妃,你的傷是為朕所受,朕的命也是你救的,你我夫妻,朕為你換藥,又何錯之有?”
“莫非,你不愿意跟朕親密了。”
蘭妃聽了連忙就想起身,卻被趙亥按住。
蘭妃說道:“陛下,臣妾血污,實在有礙陛下龍目觀瞻。”
趙亥沒答應,在左右宮女的幫忙下,親自給蘭妃一點一點換了一次上號的創傷藥。
蘭妃全程忍住疼,一言不發,額頭上都是汗水。即使是趙亥也為蘭妃的堅韌感到震撼。
等到趙亥給蘭妃換了藥,又陪著蘭妃呆了兩三個時辰,蘭妃睡下,趙亥才起身離開。
前腳剛剛回到承明殿里,后腳韓鷹就已經進來了。
趙亥問道:“怎么樣了?查出結果了?”
韓鷹遲疑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說,但是硬著頭皮還是開口道:“陛下,臣已經查清,是六十余個江湖上的草莽殺進了陛下的宮殿。”
“其目的,據其親朋兄弟口稱,是為了光復被滅的六國而刺殺陛下。”
“至于他們從何處進來的,現在竟然仍舊是個謎題。”
趙亥說道:“這些人都是門客幕僚?”
韓鷹點頭:“是在咸陽附近的南郡,之前亡國的燕國一個貴族門下之人,名為達伯。”
“此時達伯已經被臣砍掉雙足,囚禁于天牢之中,等候陛下發落。此人對于指控門下幕僚刺殺陛下之事,供認不諱。”
趙亥喝了一口茶:“就沒有查到什么別的更有用的信息了?”
韓鷹匯報道:“陛下,此時首尾做的非常干凈,雖然臣判斷其中絕沒有那么簡單,可是一切線索就從達伯起就斷了。”
趙亥點點頭,也沒有對韓鷹發怒。
“朕讓黑冰臺、廷尉聯手調查,怎么就來了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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