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如意抬起頭時，已經是嚇得面無人色，兩行淚珠止不住的從眼角往下流。
趙亥說道：“程青杉謀反的事情，在之前你到底知不知道？”
賀如意說道：“陛下，臣真的一概不知。自從入門以來，程青杉從來就把罪女當做外人，他只愛他后來娶進門的那個小妾。”
“現在他的小妾也已經失蹤了。”
趙亥聽到此處，覺得此處可能有些內容。
趙亥便繼續問道：“你所說的那個小妾，到底叫做什么名字？”
“回稟陛下，她叫做花蔚然。”
趙亥喝了一口茶，問道：“她是自行離開的？她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才走的？”
趙亥側頭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韓鷹，韓鷹立即上前對著趙亥的耳朵秘密的說道：“陛下，此女之前是咸陽城有名的歌姬，后來嫁給程青杉之后，受盡寵愛，是程青杉最愛的小妾。”
“臣昨夜去查的時候，確實沒有發現花蔚然的身影。”
“這程青杉雖然跟賀如意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可是聽程家下人所言，程青杉向來對花蔚然奉為圭泉，卻對賀如意視若無物。”
“昨晚我在黑冰臺拷打了程青杉一夜，他嘴巴比死鴨子還硬，愣是一句話都不肯交代。”
“臣估計，這其中恐怕也有花蔚然已經安然逃離之后的原因。”
趙亥一拍桌子，“大膽！這程青杉，還跟朕玩起什么生死不相渝的事情了。”
賀如意當即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你不碰你的女人，就由朕來碰。趙亥在心中說道。
趙亥繼續看向賀如意，說道：“你可知道，平日里跟程青杉要好往來的人，都有哪些？”
“他的門客、故吏門生，都有哪些？”
賀如意拿出身上的手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一副楚楚動人的姿態。
賀如意說道：“陛下，罪女確實不知啊。”
“陛下應該聽過韓大人說了，程青杉在府上，一向并不待見罪女，甚至可以說視作仇人一般。”
“罪女想著，恐怕是當年他寒酸之時，罪女的家人并不待見他的原因。”
“后來在宴會上認識了花蔚然之后，他更是對罪女冷落。他的事情，罪女更是不敢過問。”
“請陛下諒解。他謀反陛下，罪女真是一點也不知情。”
趙亥說道：“不管你知不知道他謀反篡位的計劃。總之你也是他謀反成功后的受益人之一。”
“既然他失敗了，你也理當付出代價，對不對？按我大秦律例，反賊之罪，乃是誅滅九族。”
“就不用說是你，就是你的父親那一脈舊楚貴族，朕都是說殺就殺。”
賀如意一聽還要抄家滅族，頓時嚇得以頭搶地，哭聲連天。
“陛下！陛下求求陛下恕罪，罪女知罪，甘愿一死。可是罪女的家人是無辜的啊，罪女的父母毫無干聯，若就因為程青杉謀反而命喪黃泉，實在不該啊。”
“罪女愿意一死，至于程青杉生前往來之人，罪女真的并非隱瞞，而是一概不知，請陛下明察啊。”
賀如意在地上瘋狂的磕頭，胸前的波濤洶涌也在猛烈的顫抖著。
到最后趙亥實在看的有些無語，說道：“行了，賀如意，你不要磕頭了，朕知道了。”
事已至此，看著這賀如意也不像是個鐵骨錚錚有心計有城府的女人，恐怕從頭到尾程青杉把她吃的死死的。
所謂名門之后，比起程青杉這種一郡的官場老賊來說，還是太嫩了點。
恐怕現在想要再殺幾個程青杉的黨羽，抓住花蔚然，以及揪出一些此案幕后的人，已經沒辦法做到了。
趙亥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哭的花容失色的賀如意。
趙亥聽著哭聲有些心煩，便說道：“不許哭！”
賀如意立即止住了哭腔。
趙亥過去，一把捏住了賀如意的下巴，把賀如意的臉抬了起來。
她一身大秦典型的宮裝婦人打扮，特別是胸前雪白一片。
她臉上淚痕未干，充滿了女人的風韻和楚楚可憐。
這樣的女人，任憑哪個男人看到都會有些動靜。若是裝作沒興趣的，往往只不過是沒辦法搞定罷了。
趙亥心中說道，賀如意，你丈夫不碰你，朕倒是不介意把你帶到后宮去。
后宮里雖然嬪妃已經夠多，可是都是前身召來的，趙亥對她們記憶都是殘缺模糊的，往往沒有多大胃口。
趙亥松開手，想了半天說辭，也不知道說什么出來好。
“咳咳。”趙亥只好干咳了兩聲。
這時候他說什么都像是要強行把賀如意弄到自己手上似得。
趙亥不喜歡強行使對方屈從，若對方不愿意，趙亥自然也不會強求。
一旁的韓鷹、沈公公以及李當歸，一眼就看出來了趙亥的意圖。
韓鷹跟沈公公對視一眼之后，韓鷹說道：“陛下，不如這賀如意就先收押在宮中，改日再審？”
沈公公站出來說道：“陛下，賀如意便交給臣來安排吧。”
沈公公這話，學問非常的大。
如此說，正好是說到了趙亥的心坎上。
趙亥不但不會計較此時沈公公站出來搶白，事后反而會獎勵于他。
趙亥當即說道：“沈公公說的不錯，便交給你來安排吧。”
聽完君臣的對話，賀如意臉上閃過一抹羞赧。
她已經是快要三十歲的人了，怎么會不懂趙亥是什么意思。腦海之中當即開始翻江倒海的想入非非。
沈公公此時聽了趙亥的答復，對著賀如意說道：“還不趕緊跪謝圣上？”
賀如意當即聽出來趙亥這是饒過她連帶她一家性命的意思，便對趙亥扣頭謝恩。
趙亥擺擺手出去了。
隨后沈公公就帶著賀如意，去到了齊宮當中的一處院落之中，安排賀如意在這個地方住下。
路上，沈公公都在不斷的暗示賀如意要老實聽話，這樣才好保住整個賀家和她自己的性命。
以后如果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像蘭妃、鉞妃一樣的貴妃，從此后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賀如意在一開頭，心中糾結不定，不知道怎么是好。
自己丈夫剛剛下獄，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跟了陛下，在家族之中叫她還怎么抬得起頭來。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