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此事不是謠言,看來此事并非虛傳了,還請陛下明察,給先帝始皇圣上一個答復。”呂伯陽把自己的身子彎下去,幾乎挨到了地面。
這是赤裸裸的在讓趙亥給個交代。
趙亥皺眉捂著額頭說道:“呂愛卿不必擔心,是非功過,廷尉配合黑冰臺,必能給朕和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趙亥話音落下,群臣就炸了。
“什么,我以為是荒謬的天方夜譚,竟然是真的。”
“真有人如此悖逆,干出彌天荒唐之事。”
“陛下,臣奏請誅殺王繡虎啊。”
“陛下,大秦國體,決不可有辱在外啊,這等朝臣,怎么還能擔任北征大將軍,請陛下即刻將其撤職,按軍法處置。”
眾多大臣像是商量好的一樣,立即就開始討伐起了王繡虎。
幸好王繡虎沒有來早朝,不然恐怕要被這幫文臣言官的唾沫直接淹死。
此時又有負責全國稅務財務的少府蘇薛站出來說道:“陛下,王繡虎乃是陛下剛剛欽點要走馬北方上任的北征大將軍。而林貴嬪乃是先皇的妃子。”
“茲事體大,請陛下務必給臣等一個滿意的交代。”
趙亥臉色一冷,重復了一遍:“滿意的交代?”
長身而立的蘇薛說道:“是的,陛下,否則臣怕此事貽笑大方,甚至連匈奴也要恥笑我等。”
“這樣的將軍,如何能去北面與匈奴作戰,豈不是自授笑柄?”
趙亥走出金鑾座椅,站起身來。
沒想到少府盎然不懼,直勾勾的跟趙亥對視,眉目之間的傲氣躍然。
蘇薛絲毫不知自己已經在作死的路上越跑越遠。
趙亥說道:“剛才你說,自授笑柄給匈奴?”
“那么,前些年匈奴連殺大秦六部將的時候,怎么沒有見你蘇大人上陣破敵?”
蘇薛偏過頭抱拳說道:“臣乃是文官,豈可跟武官相提并論!”
趙亥說道:“既然你跟王繡虎都不在一個體系,你為何如此上心?”
蘇薛繼續說道:“陛下,請不要轉移大臣們的視線。”
“王繡虎做出這等悖逆之事,跟他的家風家教也有關系。”
“還請陛下明察,查查王家之人,還有沒有如此家風不正,淫亂宮闈的。免得再將我大秦皇室顏面掃地。”
他話中在檢討王繡虎,實則已經把矛頭直指向了整個王家。
而他所說的能夠再次讓大秦皇室顏面掃地的王家人,肯定不可能是王戰。
結果只有一個人,蘇薛是在暗示趙亥要查一查蘭妃。
眾臣子都是人老成精的存在,哪里還能聽不出來蘇薛話里有話。
許多耄耋之年的老臣,冷汗都留了下來。彼此之間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都是震驚。
這話說的也太忤逆了,雖然口口聲聲都是在維護大秦皇室皇家尊嚴,可是即便如此,也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這豈不是摸了正在氣頭上的老虎屁股。
就連一旁一言不發低著頭,面無表情的劉淵,此時的臉上也寫滿了震駭。
我讓你禍水東引一下,提一句蘭妃,把蘭妃帶進來,沒讓你送死啊。
劉淵長嘆一口氣。
這么蠢的人,怎么當上的大秦財務總管。
趙亥聽完,先是冷笑著聽蘇薛講完,而后問道:“蘇大人,你說完了沒有?”
蘇薛此刻看見趙亥臉色震怒,已經有些發虛了,聲音再沒有先前的抑揚頓挫,而是改為了軟弱無力。
“陛下,臣,臣說完了。”
“砰!”的一聲,趙亥把桌案上的筆洗猛砸在了蘇薛的臉上。
蘇薛當即被砸翻在地上,面上都是鮮血。
“陛下,陛下,您。”他話還沒說完。
一堆竹簡已經扔了下來,砸的蘇薛站都站不起來。
趙亥隨手抽過一旁侍衛的佩刀,就朝著蘇薛走去。
幾個大臣想攔都不敢攔。
趙亥走到蘇薛的面前,就開始用刀背猛砸。
“混賬!混賬!混賬!”
“你的嘴巴為何如此歹毒?朕的蘭妃你也敢來污蔑!”
“你是想謀朝篡位不成,敢這么跟朕說話!你想死嗎!”
趙亥當庭發怒,用刀背猛抽蘇薛,打的蘇薛連聲哀嚎。
“陛下,陛下,臣錯了!臣再也不敢了!”
“陛下,饒命,饒命啊!”
趙亥根本不理會,以刀背抽他抽的累了,還用腳踹兩腳。
蘇薛趴在地上,被打的痛不欲生。
隨著劇痛傳來,他有種不妙的預感,如果再任由陛下這么打下去的話,自己恐怕會被當庭就這么打死。
想到這兒,頑強的求生意志使得蘇薛硬是頂著拳腳爬了起來,開始繞著麒麟殿跑了起來。
“李大人!李大人救救我啊!”他滿臉是血,跑到一位大臣面前。
沒想到這大臣別過頭去的同時,還一腳踢在他身上,把他踢開。
趙亥此時已經從后面殺到,又是給了蘇薛幾下子。
后面連續幾位大臣,都是如此,沒有人敢幫他擋著趙亥。
蘇薛在前面跑,趙亥還在后面叫罵,“老不死的,還敢當庭污蔑朕的貴妃,王繡虎的事就說王繡虎,你還拐帶上全家了。”
“朕不打死你!”
蘇薛跑著跑著,實在是跑不動了,最后跑到劉淵的面前,拉著劉淵長袍的衣角說道:“劉大人,救救我啊!救命啊!”
劉淵閉上眼睛,把頭別到一邊。
此時趙亥殺到,又給了蘇薛兩腳,踢得蘇薛哭爹喊娘。
此時趙亥冷冷看著不避也不閃的劉淵說道:“右丞相,如何?你要幫著少府大人說話嗎?”
劉淵抱拳說道:“陛下,臣并不是這個意思。”
“蘇少府口出狂言,實在該打,這一點,臣也十分贊同陛下。”
“王繡虎之事,是他自行惡事,必然跟蘭妃娘娘還有王家毫無瓜葛。蘇少府口出不遜,是他糊涂。”
“不過蘭妃娘娘寬宏大義,賢明善良,想必也不會把蘇少府這等風言風語當真。”
“不過王繡虎之事,即使是蘭妃娘娘恐怕也無法偏袒于他了,還請陛下著做考量,慎重對待。”
趙亥看著劉淵,眉毛一皺。
這劉淵果然不愧是老狐貍,三言兩語就把矛盾又轉移回到了王繡虎的身上。
就在此時,呂伯陽也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陛下,天子當庭毆打大臣,有失天家威嚴,不合禮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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