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冷冷的問道：“說吧。”
“到底是誰指派你們來的？”
“朕，最后一次給你機會。你若說出來，朕會饒了你的命，給你榮華富貴。”
“否則的話，下場就如他們一般。”
小順子打了一個激靈，他看向剛才倒在血泊里的八具無頭尸體，一股寒意攀上了他的脊椎。
小順子艱難的跪在地上，對著趙亥磕了一個頭說道：“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啊！”
“都是之前大人派我們來火燒天牢殺人的。”
趙亥神色一凝，問道：“大人？哪個大人？”
小順子聽到大人兩個字，忽然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色，他嚇得面無人色。
他看著趙亥說道：“陛下，若是我真的說出來了，陛下可以饒過我的命嗎？”
趙亥看著他的雙眼淡淡的說道：“朕是大秦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小順子看了看趙亥的面容，心中終于安定了一些。
他對著趙亥有些結巴的說道：“陛下，那位大人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因為他從來都不露面。”
“小人只知道，大人在宮內任職，地位還不低。”
“只有有任務的時候，他會召集我們，給我們安排具體的事項。”
趙亥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他看向小順子說道：“照你如此說來，那給你們指派任務的人，你們是從來都未曾見過了是不是？”
小順子看了看面前的趙亥，神色慌張萬分。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觸怒了眼前這位帝王，而后人頭落地。
趙亥繼續說道：“你還知道什么，都如實招來。”
小順子跪在地上，便對趙亥說道：“陛下，我們從小的時候，就被一個神秘的大人收養起來，每天從早到晚要做的就是練武。”
“后來給我們凈身之后，送我們入了宮中。他是我們的養父母，從小一直對我們就極其嚴厲，我們非常怕他，因此一點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我們入宮之后，就開始為大人們不停的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中途也出現過不聽大人話的太監或者宮女，不過他們很快就會以一種意外的方式死去。”
“盡管我們都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大人的手段。可是我們卻毫無辦法。”
趙亥聽完他所說的話，神情凝重起來。
按照小順子所說，這位所謂的大人明顯是在培養死士和殺手。
這么多年的潛伏，這么多的殺手的輸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趙亥感覺到自己靠近了一個巨大陰謀的中心，忽然有些喘不過氣。
趙亥問道：“你們的大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在宮里給你們發號施令的人？”
小順子搖搖頭說道：“陛下，宮中給我們下令的大人另有其人，不是養育我們的大人。”
“進宮之前，那位養育我們的大人已經給我們提前交代過。進宮之后，會有另外一位大人來安排我們，負責給我們發放任務。”
趙亥點點頭，仿佛看清了他們的行事邏輯。
一個人在宮外，專門秘密培養訓練死士和殺手，往宮里輸送。
宮里還有一個大人，專門負責接應和指派他們去完成一些任務。
這兩個所謂的大人，到底是誰？他們有著怎樣的身份和地位，他們到底躲在皇宮的什么地方。
難不成他們就是鉞妃父女？趙亥的心中升起了一大片的疑云。
趙亥繼續問道：“在冷宮之中，在洗衣房之中，像你們這樣受過訓練的，被扔進宮中之人，到底還有多少個？”
小順子說道：“小人也不確定，總之數量不少。”
“但是我們彼此之間，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我們都是單線跟那位大人聯絡，在一起做任務的時候，都是蒙著面不準說話的。”
趙亥看著他的眼睛，除了恐懼之外，就剩下清澈。他確實沒有從這小太監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出來任何說謊的痕跡。
趙亥說道：“真問你，那你們在宮中，你們所謂的那位大人，到底是如何聯系你們的？說的具體詳細一點。”
小順子說道：“是一塊容易被點燃的破布。”
“這種破布大人說過，一旦看過之后就要立即燒毀，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綻。”
說完，小順子鄭重而艱難的挪動自己的右手，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來了一張灰色的小布。
一旁的公孫劍連忙走上前來，接過遞給了趙亥。
趙亥拿在手里看過，就看到上面依稀寫著幾個剛剛足以辨認的字體：“寅時，放火，入天牢殺王繡虎。”
字體雖然看起來渾濁古樸，極力在眼石可是清秀之意仍然溢于言表。
趙亥仔細的看了看其中的幾個筆畫，越看越是覺得有些熟悉。
“這字跡，朕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趙亥雖然心中有這樣的念頭，可是也確確實實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這種字跡。
就在此時，公孫劍聽過后面一個禁軍在耳畔傳過來的消息，立即走上前來，在趙亥的耳畔輕輕的說道：“陛下，韓鷹韓大人已經回來了。”
趙亥聽完公孫劍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一晚上都被天牢這邊的事情所吸引了注意力，都忘記了廷尉那邊還有自己設下的天羅地網，不知道那邊有沒有收獲。
趙亥看了看在場的黑冰臺精銳以及禁軍們，對公孫劍說道：“把這小順子給朕帶下去，嚴加看管。另外也要保護好，千萬不要讓人把他給暗殺了。最好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后續等朕的消息就是了。”
公孫劍說道：“臣知道了，一定不辜負陛下之命。”
趙亥點了點頭，接著對在場的眾多軍士說道：“今日天牢所有的刺客，都已經伏誅了，你們聽明白了嗎？”
趙亥冷冷的巡視著在場的所有黑冰臺精銳以及禁軍。他留了一個招了口供的死士的消息，絕對不能夠輕易的被泄露出去。
否則的話，一旦被那幕后主使人知道了，必定會有打草驚蛇之后果。
趙亥威嚴的目光巡視全場，看向眾多軍士。
眾多軍士同時單膝跪地，對趙亥說道：“臣等，絕不對外泄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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