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直白的說出‘方便’這個‘粗俗’的詞兒,閔柔的小臉紅了紅,但依舊喜怒不形于色,笑嘻嘻道:“沒走錯,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抖抖濕爪子,拿了一條消毒毛巾,轉身靠著洗手臺,“有話跟我說?”
“我覺得,是楚先生有話想跟我說。”
不枉哥們故作淡定忍了老半天啊,這女人終于繃不住勁了,我坦然接受她的安排雖然另有因由,但裝出一副胸有成竹,卻只是為了給她造成一種我已經猜到三小姐是誰的假象,等她忍不住來向我求證的時候,我再反問回去,更容易從她嘴里套出實話,我心中暗喜,面不改色,淡淡道:“三小姐是誰,為什么讓你”
“無可奉告,”閔柔似乎很得意噎了我一句,臉蛋兩個淺淺的酒窩非但沒讓我覺得可愛,反而勾起我用力掐下去的**,“對不起,楚先生,三小姐交代過我,不可以向你透露她的任何信息。”
我草
“即便我已知道她是誰?”
“楚先生不用試探我,”閔柔看起來嬌憨清純,但心眼著實不少,“不管你猜的對還是不對,都不可能在我這里得到印證,三小姐既然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做,就證明我有能力勝任。”
這女人眼中流過一絲光彩,那是對某人的崇敬和對某人的鄙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我就是她眼中的后者,好在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她是尊敬我的,所以心里倒沒有啥落差,因此更談不打擊。
“她為什么要幫我?”我道:“與她身份無關,你總能回答了?”
“可以回答,但答案肯定會讓你失望,因為我也不知道,”從大學時期就出來工作,我好歹也在社會混過兩年,至少可以判定閔柔的茫然和費解不是裝出來的,“三小姐只說她有幫助你的理由,但這個理由是什么,卻并未告訴過我,事實,楚先生,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三小姐那樣的人物,為什么會對你有著如此特殊的態度”
如果三小姐真的是她,那我卻不難理解她為何對我有著如此特殊的態度了
因為她是故意整我,所以我才甘心被她整?
“最后一個問題,你真的是個秘嗎?”
閔柔微微一笑,裝的調皮可愛,“你猜呢?”
走到她身前,凝視著她水嫩的臉蛋,用直白的目光驅散她臉的玩味,直到她出現一點點不適應,我才深深吸了口氣,笑道:“以秘的月薪,是買不起這么高檔的化妝品,用不起如此名貴的香水的。”
我即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化妝品也不知道她噴了什么香水,但我終于如愿的在她臉印證了一件事情——她果然不是秘。
在雅間門口,我又被流蘇和舒童攔住了。
“南南,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流蘇透過門縫,看了一眼熱情招待著舒家長輩的閔柔,皺眉道:“她是你朋,還是墨菲的朋?”
這話把我問懵了,“什么?”
“別裝糊涂!”流蘇似羞似嗔,“她不是你找來的演戲的嗎?”
“我找來的?”
“還裝?”舒童抓住我的手,盯著我手腕的歐米茄,嘆道:“裝的還真像,路塞車,出來太急,忘了戴手表細節都想的那么周到,說你是壞人你還真壞,居然把我和蘇蘇也瞞的緊緊的,說車里擠不下六個人的時候表演的太逼真了,故意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是?”
我終于反應過來了,倆丫頭想歪了!
“你們在說什么啊”
“還不好意思承認?”舒童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胸口,嘻嘻笑道:“怪不得這幾天你都不給我表妹打電話呢,原來是偷偷準備這些事情去了,不過為了騙我奶奶,你這本錢下的也太大了?”
舒童秀眉一蹙,“來這種地方吃飯,我可買不起單,先算我欠你的,以后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舒童誤以為我是為了討好流蘇,所以才處心積慮大張旗鼓的找人配合演戲,不過從她肉疼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并不喜歡我的做法姑且算是我的做法,但不忍拒絕我的好心罷了。
“南南,你玩的有點太過火了了,如果你覺得這么做我會高興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你這是在給表姐添麻煩!”流蘇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哄她開心,才整出這么多事情來的?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我說,這不是我安排的,你們信嗎?”
兩女相覷對望,異口同聲的對我噴道:“不信!”
意料之中的事情
“回頭再和你們解釋,現在的任務是哄老人高興,”若我此刻告訴她們這都是三小姐一手安排的,估計她們便不會再有吃飯的興趣了,“還有,小舒老師,別小看男人,至少我不是那種揮霍著一個女人的錢來討好另一個女人的男人,這頓飯是我請奶奶和叔叔阿姨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覺得我們還算朋的話,就別再說還我錢一類的話了,一盡地主之誼,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舒童怔了怔,“可是這里很貴”
我豪氣沖天,道:“再貴也不過就是一頓飯,難道我連一頓飯也請不起嗎?”
閔柔已經注意到了門外的我們,對我甜甜一笑,我不知道她這笑容里隱藏了多少秘密,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不能回避,也不會回避。
三小姐,果然是她嗎
“南南,你”
“怎么了?”
“沒什么”我知道流蘇肯定從我臉看出了什么,但她并未揭穿,她太了解我了,以至于我戴在臉的面具即便騙過了自己,也無法騙過她的眼睛。
老人火車坐久了,導致食欲不佳,東西沒怎么吃,但話沒少說,而舒童父母則太過拘謹,相比桌陌生的海鮮,好像我更陌生一般,一頓飯吃的心機重重,舒童媽媽更是借去洗手間為名,將舒童和流蘇叫了出去,不問便知,是求證我的‘真實身份’去了。
老人問了我很多問題,我照著小舒老師事先教好的功課,對答如流——我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以銷售業為主,偶爾也會投資房地產舒童是怕我說漏了,所以公司的背景設定完全參考了風暢。
當著閔柔這個神秘的外人說瞎話讓我別扭,但更別扭的卻是,她會不時幫我補充幾句,極大程度的圓潤了我的謊話,例如,公司重金擴充技術部,培養技術人才出國深造,厚積薄發,通過前兩年的積累,在未來幾年轉型,向著電子產業發展由此亦可見得,她不僅對我很了解,對風暢集團也是同樣的了解,甚至是比我更了解,她說的那些,連我都是最近才知道的,墨亦之對公司的改造工作一直低調而隱秘,除了公司高層,下邊的人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更加確定,三小姐是她,閔柔是她派過來的
我原以為她讓閔柔帶我們來大浪淘沙吃飯,是為了整我,讓我大出血或者因為現金不足而在人前尷尬,但當我想出去買單時,飯店經理卻親自端著一盤子水果進來,告訴我們這頓飯已經有人買過單了,但并不是閔柔,而是大浪淘沙的老板
大浪淘沙的老板是我的朋?看到閔柔代我感謝那位慷慨熱情的老板,流蘇和舒童終于意識到事情非但不是我安排的,甚至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了,而舒童的父母和奶奶,則更加堅定的認為我就是個超級有錢的公子哥
我他媽甚至不知道大浪淘沙海鮮城的老板是男是女,姓甚名誰!看似天真的閔柔嘴巴好像被線縫了,我一個字也沒問出來。
北天市最好的酒店,莫過于香格里拉酒店,即便在價格下浮期,一間總統套房的掛牌價格也高達六千六,我一個月的工資只夠在這樣的房間里住一晚的,更不要說年收入只有萬元左右的舒家長輩了。
不管任何人,穿著一身山寨名牌,拎著土氣的背包走進這樣的地方,相信都不具備去迎接那些驚詫目光的勇氣,但正是那些衣裝顯貴者的指手畫腳,打消了我換一家酒店的心思——因為我覺得他們沒有資格對我們伸出手指評頭論足,或許舒童的父母會覺得自卑,但為此而選擇回避的話,才是真正的自卑。
大門口沒掛牌子寫著這里只允許有錢人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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