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花曉芃在準備FLoweer的新品發布會,秦如琛打來了電話,請她到家里來喝下午茶。
自從知道秦如琛恢復記憶之后,她有所顧忌,和秦如琛的聯系越來越少了。
她問過許若芳,一個人在失憶前和失憶后,性格是可能形成鮮明反差的。
秦如琛靠在沙發上,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妹子,恭喜你了,成功PK掉你的婆婆,成為陸家的主母。”
花曉芃聳了聳肩,“哥,我可什么都沒做,完全靠了陸錦珊這個神助攻,而且我對主母這個位置并沒有什么興趣,能和婆婆和睦相處,才是我最大的心愿?!?br/>
“妹子,你就是太善良了?!鼻厝玷@了口氣。
花曉芃撫了撫額頭,裝出一副頭疼的模樣,“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前段時間我腦子受傷,失憶了,好多事都不記得了。好在陸謹言每天都在幫我恢復記憶,讓我想起了不少事,至于從前同婆婆和大姑子的恩怨糾葛,都隨著記憶消失了。我不計前嫌,沒想到我那大姑子因為你的事一直耿耿于懷,非說我勾引你,破壞了你們的感情,你說我冤不冤?”
秦如琛深褐色的眸子閃動了下,“放心,我會幫你教訓她的,我給她準備的每一份驚喜都會讓她畢生難忘?!?br/>
花曉芃微微一震,看到他邪戾的笑容,就覺得背心一陣發寒,從前的秦如琛溫潤如玉,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哥,不管你和陸錦珊有怎樣的恩怨纏綿,千萬不要牽扯到我,我是你妹妹,不是什么第三者?!?br/>
秦如琛薄唇劃開了一道詭譎的笑意,“行了,妹子,我們聊點愉快的事情,哥哥我最近買了一個寶貝,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寶貝?”她挑眉。
秦如琛站起身,走到大廳一隅的柜子前,那上面有一個不明物體被紅布遮蓋著。
“紅布蓋著的東西就是你買到的寶貝?”花曉芃好奇的問道。
秦如琛掀開了紅布,里面是一臺西洋古鐘。
她嘻嘻一笑,“你買了一臺鐘?”
“這是我從法國拍賣來的,清朝乾隆時期御用的鎏金琺瑯嵌寶石的西洋式座鐘?!鼻厝玷饷嘉P,看起來對自己的寶貝頗為喜歡。
花曉芃一聽是清朝的東西,撇撇嘴,“這不會是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從咱們這搶走的古董吧?”
“不知道,反正現在是我的了?!鼻厝玷〉靡庖恍?,“你知道這鐘最奇特最有價值的地方在哪里嗎?”
“在哪里?”花曉芃張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巡視著。
“在這里。”秦如琛微微傾身,指了指左右晃動的鐘擺,“這個小小的鐘擺除卻是純金的之外,上面還雕刻了一副神秘的畫?!?br/>
“是嗎?”花曉芃眨了眨眼,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鐘擺上。
鐘擺慢慢的搖晃著,她為了看個清楚,目光也隨著它左右移動。
逐漸的,她的意識恍惚起來,鐘擺在眼前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古鐘忽然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她如夢初醒,恍然回神。
頭有些隱隱作痛,她揉了揉太陽穴,“這鐘擺晃來晃去的,我都看不清楚?!?br/>
“沒關系,改天我玩膩了,就把它拆下來,讓你看個清楚?!鼻厝玷⌒α诵Α?br/>
“不能拆,這是古董。”她坐回到沙發上,喝了口果汁。
秦如琛笑著沒有說話,吃了一顆圣女果之后,從茶幾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我從國外給小鈞帶來小玩具,希望他會喜歡。”
花曉芃莞爾一笑,“干舅舅送的,他當然會喜歡了。”
回去之后,花曉芃把禮物拿給了小奶包。
小奶包拆開來,發現是一個機器人,很高興,“哇塞,天使舅舅竟然送給我一個機器人,太棒了。”
這是一款高科技的智能機器人,除了唱歌、跳舞,播放動畫片,輔導學習等基本的功能之外,還能編程,不斷的升級。
陸初瑕和他一起進房間玩機器人了。
花曉芃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時聰回來了,他站在她的面前,臉上充滿了悲傷。
“曉芃,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你呢,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是不是不再愛我了?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我……”
一連串的問話幽幽渺渺、忽高忽低,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阿聰!”她伸出手來,想要回抱住他,但怎么都抱不住,他輕飄飄的,就像一抹幻影。
“曉芃,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我?”他的聲音變得很清晰了,像是想要告訴她一些什么。
她的心頭一陣酸楚,還有一抹仇恨升騰起來,“是那個醉駕的富二代,他叫王濤,我永遠都記得這個名字,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找到他,替你報仇?!?br/>
他搖搖頭頭,一絲凄涼的笑意從嘴角流溢出來,“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她糊涂了,不明白他的意思,“阿聰,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么,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不想我和陸謹言在一起。”
他沒有回答,一滴淚水從眼里滑落下來,“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我……”他不斷重復著這兩句話,慢慢的朝遠方飄去。
“阿聰——”她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了。
一只溫柔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面龐,“怎么了,做噩夢了?”
是陸謹言的聲音。
她長長的吁了口氣,“我剛才是不是叫出聲音了?”
他聳了聳肩,“你在叫阿聰,你夢到時聰了?”
她坐了起來,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才極為小聲的說道:“很快就是阿聰的祭日了,我想會江城拜祭一下他。”
他未動聲色,輕輕的撫了撫她的小腹,“你現在是孕婦,不適合長途旅行,我會派人代你祭拜他的。”
她垂下了眸子,一絲悲傷之色從濃密的睫毛間悄然劃過。
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時聰想要告訴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