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尤其那整籃整籃的鮮花,他家一花園子花呢, 買這些有什么用?可偏偏,瞧他妹的樣子, 竟喜歡的緊。
而且, 這小白癡來他家還不算, 還時常約他妹出門。李釗不放心哪, 必要跟去,結果,人家倆人倒也沒什么私密事,無非就是去瘦西湖散步啊、坐船啊、或者哪個飯莊里出了新菜,倆人一道去品嘗。
說句心里話, 李釗活了十八年, 從沒覺著自己是個多余的人, 但跟著人家倆人出游, 他竟硬生生的覺著,自己是個多余的!
雖然小白癡對他很尊敬, 他妹對他也很好啦, 但,李釗就是覺著, 自己是個多余的!
便是李釗也不由尋思, 難不成, 他妹真的跟這小白癡有這樣的緣分?
只是, 便是有緣,李釗本身也認可秦鳳儀的人品,但,這不成啊!他,他,他這是親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妹守寡啊!
每當李釗隱諱的同他妹談心時,他那一向冷靜又智慧的妹妹總是一句,“咱們與阿鳳哥都結拜了,大哥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br/>
“雖是結拜,到底是異姓兄妹。”
李鏡便道,“我這輩子,說不得就來這揚州城一回,介時回了帝都,就再也見不到阿鳳哥了?!?br/>
看妹妹露出悵然之色,李釗心疼妹妹,又不忍再說了。
李釗道,“其實,我也不僅是為了你。你也知道,阿鳳是個實誠人,我看他對你極上心,他又是個有些糊涂的,他自以為是哥哥對妹妹,可以后,咱們一走,怕他要傷感的?!?br/>
李鏡默默無言。
這聰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鳳儀從來不會想這許多,他素來隨心而行,想來見媳婦,就過來看媳婦。想送媳婦東西,就送媳婦東西。
故而,聰明人如李家兄妹,煩惱便多。像秦鳳儀這樣的,反是每天樂呵呵的。因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婦玩兒,他爹還說了,“李公子李姑娘來揚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們既投緣,該多多來往。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們打京城來,到底不熟,你多帶他們游玩才好?!币膊灰髢鹤痈ヤ佔永飳W做生意啦。
秦鳳儀當真覺著:他爹可真好,特別理解他!
秦鳳儀一高興,當晚還特意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鳳儀是個率真的性子,卻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盤算。秦太太就與丈夫說了,“阿鳳對李姑娘這樣的上心,我瞧著,這事有門?!?br/>
秦老爺道,“不都結拜兄妹了?!?br/>
“這就是咱們阿鳳聰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對兒子特有把握的模樣,與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門大戶,縱李姑娘有意,能像現在這般,時常與咱阿鳳出游相見么?這先結拜了兄妹,見面便容易,憑咱阿鳳的相貌,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他?”
說完,秦太太又一臉欣慰的與丈夫道,“別說,咱阿鳳還真有幾分靈透?!狈凑皇墙Y拜的兄妹,沒血緣關系,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內情,將兒子腦補的智慧過人。
秦老爺給妻子一說,倒也覺著此事有門,秦老爺道,“要當真能成,這親事委實不錯?!?br/>
“那是!”秦太太道,“我雖沒見過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御史預備的東西,皆是既雅致又講究的,也就是李姑娘這樣的出身,才有這樣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誠心幫著咱阿鳳。沒聽阿鳳說么,跑了一天呢,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酸,何況李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倘不是誠心幫忙,誰肯受這個累。這姑娘,多好啊。要是換了別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
頓一頓,秦太太喝口茶潤喉,繼續道,“你不曉得,前兒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里說話,就她家那姑娘,平日里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說咱阿鳳,也沒說要跟他家提親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閨女似的,忙忙的與我說,定了她娘家的侄兒。哼,就她家那姑娘,尋常人矣,能與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對咱阿鳳另眼相待!她家閨女,上趕著要聘給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鳳?!标H著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窩著火。再者,秦太太說的也是實情,景川侯府的門第,擱在這揚州城,不要說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沒的比。
秦太太道,“明兒我就去棲靈寺給咱阿鳳燒柱紅鸞香,請菩薩保佑咱阿鳳的姻緣。”
正是兒子姻緣關鍵時刻,秦老爺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錢。”
“我曉得!”
故而,這夫妻二人對于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鳳儀自己也愿意與李鏡相處,覺著,現在媳婦不似夢里那般兇悍,就是偶爾有些小蠻性子。唉喲,秦鳳儀天生愛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這一日,卻是銀樓的首飾打好了,秦鳳儀給媳婦送去。
讓秦鳳儀唯一不大喜歡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婦,總得先過大舅兄這關。
今次亦不例外。
秦鳳儀抱著個紅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鏡在嗎?”
李釗真想說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為這姓秦的總過來,她妹現在都少出門了,就等著姓秦的來約似的。
不過,李釗是要一并去妹妹院里的。
去就去唄,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與媳婦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久而久之,秦鳳儀都習慣啦。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
李鏡正在屋里看書,見秦鳳儀來了,未語先笑,起身相迎。秦鳳儀一手托著匣子,一面擺手,“坐著坐著?!卑严蛔臃潘眿D手里,然后,一臉獻寶的得意樣,“阿鏡,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李鏡生辰在五月,其實李鏡不大喜歡自己這生辰,民間的說法,五月是惡月。但看秦鳳儀特意為她慶生,李鏡笑,“什么東西?”
“打開來看?!鼻伉P儀一臉期待。
李鏡打開匣蓋,見是一套金嵌紅寶的首飾,不由有些呆。秦鳳儀雖則時常送她東西,可這樣貴重,李鏡有些猶豫要不要收。秦鳳儀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說起來,“那天我去銀樓,看他們擺的都是一些俗貨,想來阿鏡你也不喜歡。我想了好幾天想出的花樣子叫他們照著樣式來打的?!蹦闷鹨恢к饺鼗ㄢO給媳婦瞧,“現下市面上的芙蓉釵多是以黃金為瓣,何其笨重。我叫他們用以金為枝脈,直接嵌紅寶磨出的花瓣,這花瓣也是有講究的,既不能太緊湊,緊湊太過就成一團失了這花釵的靈秀。也不能太稀疏,稀疏則不成個樣子。中間花蕊用的是黃晶,正合你戴。你看,這步搖、鐲子、戒子、項鏈,都是我想出的樣式。世上僅此一套!還剩了些料,給你磨了些花扣。阿鏡,喜不喜歡?”
秦鳳儀一幅就等著被夸獎的神色了,李鏡笑,“很喜歡?!毖壑袇s是忽就滾下淚來,她緊緊握住秦鳳儀的手,哽咽難以抑制,以至渾身顫抖。秦鳳儀聽到李鏡哽咽問他,“告訴我,你在夢里,是如何早逝的?”
“對?!鼻乩蠣斝牢?,“比你娘還靈光呢,我說到方閣老,你娘還問是哪個?咱們揚州城,可有幾個閣老,無非就這一個罷了?!?br/>
秦鳳儀會知道,倒不是比他娘消息靈通,主要是,他剛給夢中媳婦嚇個半死,咋能忘了這方家呢。這方家是揚州城一等一的大戶,他夢里媳婦姓李,說來與姓方的沒啥關系??伤麎衾锎缶俗宇H是了不得,竟跟這方閣老是師徒。唉喲喂,他不過一鹽商子弟,夢里娶了個大戶人家的媳婦,初時是瞎美了一陣,可后來,真是被這婆娘從頭欺負到腳!種種凄慘,秦鳳儀簡直不愿回憶,并十分慶幸是身在夢中之事啊。
秦鳳儀就不大愿意去給方家送禮,道,“有什么好送的啊,去歲方家南院的老三,還諷刺我聽不懂妓女的琵琶,說什么對牛彈琴。呸!什么東西!世上彈好琵琶的多了,就非得妓女彈的是好的?我看瓊羽樓里賣藝的老頭兒,那琵琶彈得就很不錯!”
秦鳳儀這一叨叨,就叨叨的離了題。秦老爺聽兒子抱怨一通,道,“我早說不叫你去那等下流地界兒,什么時候的事,??!”
唉喲!秦鳳儀那個后悔,一瞧自己說漏嘴,他爹臉都黑了,秦鳳儀連忙道,“就給方閣老送禮是吧,成,爹,我知道了。讀書人喜歡文雅物,什么時候我去古玩店里淘換些個好東西。就這么定了?。 比缓螅鐾扰芰恕0亚乩蠣斏鷼庑?,罵一句,“這臭小子?!币脖懔T了。
秦鳳儀因嘴巴不嚴,把聽妓女彈琵琶的事說了出來,招致他爹不滿,秦鳳儀就想著,快些把他爹交待的事辦妥,也叫老頭子高興高興,就直接騎馬往古玩鋪子去了。
按理,夢里他媳婦與方家走的近的了不得,可秦鳳儀硬是想不起方閣老有啥喜好了。所以說,夢就是夢,一點兒不準。
秦鳳儀夢里夢外頭一遭來古玩鋪子,就這些東西,秦鳳儀也瞧不出個好賴。關鍵,到底買什么,他也沒拿定主意。因秦鳳儀在揚州府素有名聲,便是他不認得這古玩鋪的掌柜,掌柜也認得他,掌柜知道秦家豪富,親自出來招呼,“秦少爺想看看字畫?”
秦鳳儀擺手,“看不懂。”
掌柜一笑,“那,看看珠玉?”
“俗?!?br/>
掌柜一瞧,明白了,這位大少爺還沒想好買啥。對于這種沒想好買閣的客人,掌柜就不在身邊啰嗦了,因為,這種客人大多就是想隨便看看。他招呼新來的二人,笑瞇瞇的迎上前,“李公子,您定的那紫砂壺到了?!?br/>
“成,拿來叫我瞧瞧。”李釗照顧妹妹,雖著男裝,到底是女兒身,便道,“咱們樓上去說話吧?!边@古玩鋪子,因做的是雅致生意,故而,鋪子里便有吃茶雅間。
李鏡肘彎輕輕撞兄長一記,給兄長使了個眼色,李釗此方瞧見正在鋪子里閑逛的秦鳳儀。當真是閑逛,跟逛大街似的那種閑逛法。因妹妹相中了秦鳳凰的美貌,李釗雖然覺著,這秦家門第實在有些低了,不過,妹妹在跟前呢,也不能拂了妹妹的意。李釗便過去打招呼,“先時在瓊宇樓見公子策馬經過,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公子若不棄我們兄弟粗俗,請公子上樓吃杯茶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