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墅外面的鳥嘰嘰喳喳個不停,把焦棲給吵醒了,揉著眼睛走到陽臺上。
“少爺醒了,”焦家的管家在院子里,笑呵呵地指著樹梢的鳥給他看,“是喜鵲叫,今天會有好發生呢。”
好?
焦棲想想今天的行程,只有跟張臣扉約會這一項。
想起這位相親認識的男朋友,焦少爺忍不住偷偷笑。本來為相親開始的戀情,都是循規蹈矩、乏善可陳的,他這個卻不一樣,完全像學生時代的初戀那樣,純情而有趣地認真談。
又可跟張大|□□呆一整天了,也算是件好吧。???.BiQuGe.Biz
焦佐仁早就起了,坐在客廳里看報紙。盡管智腦都已經開始流行,焦爸爸還是喜歡看紙質的東西,瞧見子下樓,便示意可開飯了。
焦媽媽不在家,只有他們爺倆用飯。父子倆表情如出一轍的嚴肅,仿佛面前擺著的不是雞蛋煎餅,而是價值千萬的合同件。
“叮——”,有新消息。
焦棲點開查看。
【張大|□□:我一會去找。】
快速了一條,問他今天去哪。
【張大|□□:我今天不開車,把時間交給,隨把我帶到什么地方,好不好?】
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焦棲了個“好啊,那我安排”,便繼續吃飯,吃著忍不住跑神想約會的地方。
焦爸爸看不下去了:“是那個臭小子的消息嗎?”
至今他也沒想明白,那小子是怎么出現在相親名單里的。只是個剛剛開始創業,不道哪里蹦出來的野小子,跟李英俊之類的條件差多了,偏偏自家子還看上了。
“爸爸,他叫張臣扉,不叫臭小子。我們是在認真交往,”焦棲不明白父親在不滿什么,“找一個對象穩定發展,這不是爸爸希望的嗎?”
焦佐仁一口血哽在喉頭,有苦無處說。不是說年輕都很反感相親嗎?本來想著沒可能成的,誰道才相到第二個就被拐跑了。
見自家子吃完飯就上樓換衣服,穿得帥氣逼還認真抓了發型,焦爸爸心無比扭,總有一種養了個閨女即將被搶走的錯覺。
“兩個男約會,還整這么花哨干什么?”
“不管跟誰約會,一個良好的外貌是基本禮儀,”焦棲對著門廳的穿衣鏡整了整衣領,“我要開那輛跑車出門。”
“不行,市區里開什么跑車,開我那輛黑的。”焦佐仁把車鑰匙扔給子。
“爸,見誰約會開商務車的?”雖然沒什么經驗,但焦棲在米國見多了,道約會應該開什么車。
為了車的問題,跟父親掰扯半晌,耽擱了不少時間。最后焦棲看一眼表,抓起跑車鑰匙直接跑了。
煦的暖風,張臣扉單插兜,站在墅區門外的香樟樹下,跟樹上的小鳥說話。
“啾。”
“我在等我男朋友啊。”
“啾啾啾?”
“嗯,長得特帥,給看他照片。”
馬十足的跑車開出小區,停在張臣扉面前,焦少爺抱歉地說:“讓久等了,我爸爸臨時有跟我說,耽擱了。”
張臣扉笑著上車:“我為在考驗我。”
“考驗?”焦棲不明所。
“戀愛的,不都會考驗對方有沒有耐性等嗎?”張臣扉伸,搭在駕駛座靠背上,忽然湊近,“我剛才在想,不管讓我等多久,哪怕等到天黑,我也絕對不會走的。”
驟然的靠近,帶著幾分侵略性,焦棲忍不住紅了臉:“沒有的。”
“原來不是考驗啊,”張臣扉故遺憾地說,“虧我還美滋滋地為可接受考核了呢。”
焦棲低頭看方向盤上的紋理,遮住自己眼快要滿溢而出的笑意。
說好今天的約會由焦棲安排,他便帶著張臣扉去了自己常去的圖大廈,隨便逛逛順道買幾本。
這家圖大廈足有九層,在電子閱讀成為主流的時代,靠著清雅的閱讀環境、可口的小吃飲料、漂亮的精裝圖繼續存活。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走到比較少的樓層,焦棲本想體驗一把在圖館牽的感覺,忽然被張臣扉松開了。
“挑的,我挑我的,看看我們會不會喜歡一樣的。”張臣扉笑著左右看。
“好。”焦棲攥了攥突然落空的,沒好意思說他的目的,只能轉身去挑。
這層的架,設計成了復古的形式,兩排籍對立。繞過幾排架,焦棲找到了自己要買的,抬要拿下來。這時候,對面也有捏住了這本,挪開一看,是剛說要去挑的張臣扉。
“哎呀同學,也喜歡這本嗎?好巧哦,我可請喝杯咖啡嗎?”張臣扉扒著架,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俊美青年。
“呀——”旁邊的幾個女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小聲尖叫。兩個帥哥因為拿到同一本而看對眼,這種狗血的小說情節竟然會在現實里上演,實在叫激動。
焦棲瞪他一眼。
張臣扉卻是演上癮了,繞過來拉住焦棲的:“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走吧。”
于是,在一群艷羨的目光,張臣扉頂著“偶遇”并“搭訕成功”的光環,得意洋洋地牽著小少爺去結賬。
玩鬧一天,到了下午四點鐘,焦棲安排的項目都結束了,便問張臣扉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張臣扉懶洋洋地倚在副駕駛上:“我想家了。”
焦棲心咯噔一聲,約會到這個時間,對方提出家,就是覺得今天的安排無趣了。沉默著發動車子,開到張臣扉住的小區門前。
“要不要上去坐坐,我泡的茶超好喝。”張臣扉沒有急著下車,握住焦少爺放在檔桿上的。
咦?焦棲眼微微發亮,繞了半天,是想邀請他上樓才故意說要家的吧?
住處,是對方的私領域,踏進去便意味著更進一步。這半年來,張臣扉像是計算好的一樣,從牽開始,一點一點接近彼此,慢慢發展到現在。每一次都恰到好處,讓焦棲沒法拒絕。
這是單身漢張臣扉自己住的房子,一百平的大一居。臥室很大,客廳連著開放式的廚房,收拾得很干凈。但并不是強迫癥式的整整齊齊,有凌|亂擺放的籍、喝完沒有收的玻璃杯,充滿了生活氣息。
“坐,我去給倒杯水。”收起茶幾上的雜物,張臣扉挽起襯衫袖子,洗了一盤草莓來給他吃。
焦棲坐在沙發上,好奇地看著這間屋子,身邊的沙發突然凹陷,冷不防被坐過來的張臣扉摟進了懷里。
說是摟,其實只是張臣扉隨意把胳膊搭在了他背后,只是因為沙發的緣故導致他身子傾斜,沒坐穩就栽了過去。
張著臂捕獵的八爪魚先生,可不會放棄到的食物,順道就給抱住了。
“到男朋友家里坐坐,道意味著什么嗎?”張臣扉捻起一顆草莓喂他。
“什么?”
“意味著,我們可聊點私|密話題了,”張臣扉低頭,輕輕|咬住一只白|嫩的耳朵尖,“前跟上過床嗎?”
焦棲被那溫熱的觸感吸引了注意,整個都繃緊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當然。”
張臣扉眸色暗了暗:“是么。”
“嗯,”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跌份,焦棲硬著頭皮充場面,“呢?這么帥,肯定……”
“沒有,”直截了當地否認,“我忙著創業根本沒有交往過男朋友,所才選擇相親。”
焦棲噎了一下,場面白充了。
“既然這樣,那……介不介意跟我上床?我們已經交往半年了呢。”張臣扉側頭,親吻他的脖頸。
既然是,這時候還矜持就有點不合理了。焦棲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然而不多時就被張臣扉弄得忘了思考,稀里糊涂地就被抱進了臥室。
“我們先交流一下,在這上有什么特的要求嗎?”張臣扉感覺到懷里身體的緊繃,忍笑繼續逗他。
什么要求?焦棲根本沒有經驗,有點害怕,怕張臣扉真把小雛菊當怒放向日葵胡亂來:“剛開始輕點,行嗎?”
“好,我會盡量溫柔的,”感覺到焦棲在發抖,張臣扉頓時心疼了,抱著他拍拍,“還有么?”
“先洗澡。”
“好。”
“有什么要求?”禮尚往來,焦棲也問了一句。
“我沒經驗,可能技術差。如果弄疼了,要及時告訴我。”
這話說出來,焦棲更緊張了。但為“有經驗”的一方,不能露怯,淡定地點點頭。
洗完澡,兩四目相對。
“先把這個涂上,然后再用那個……”焦棲紙上談兵地指揮,努保持著成熟男子的淡定體面。
張臣扉聽話照辦。
“怕,寶貝,我慢慢來,”張臣扉親親那失了血色的臉,“炎炎怎么這么可愛?”
“嗯?說什么?”
“沒什么,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