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聽話還會打你。”說著，許曉天又在剛才的位置上來了一巴掌，“老實了沒？”
    程西西：“……”
    她覺得此刻是她二十年來最沒面子的時刻。
    現在的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跟許曉天同歸于盡。
    被許曉天打了兩巴掌后，程西西徹底老實了，她像具尸體一樣任由對方把她帶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曉天終于停了下來，他把程西西放回地上，開口便是質問：“說。”
    “說、我說什么啊？”腳一沾地，程西西就遠遠地躲開了他，“你讓我說什么？”
    “說你最近怎么回事，對我的態度為什么突然變了？”許曉天長臂一伸，直接把想要躲遠的程西西抓了回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西西的手腕被許曉天死死鉗住，想掙脫都掙脫不開。
    “許曉天，你問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奇怪嗎？我想什么態度就什么態度，你管得著嗎！”許曉天的異常舉動和言語都讓楊灣兒覺得很怪異。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
    準確來說，以前的許曉天，恨不得躲她躲到天邊去，像今天這樣把她逼在墻角問她對他的態度為什么突然變了的事，壓根就沒有過。
    這人莫不是得了什么瘋病？
    程西西滿心狐疑地看著許曉天：“你要是想發瘋，就找別人發去，我可沒空聽你在這鬼扯。”
    “我找誰發？”程西西想跑，許曉天又一次把她抓了回來，“你倒是說說看，我還能找誰發？”
    “當然是找你以前的相好啊，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你以前的相好多得滿大街跑，要多少有多少，你去找她們啊，跟我說這些干嘛，我又不想聽！”程西西板著臉，背過身去。
    想起以前許曉天為了拒絕她而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心里要多氣有多氣。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臭男人嗎，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把他當成寶貝一樣，總是怕被別人給搶走了。
    現在她不怕了，他愛跟誰走就跟誰走，只要不纏著她，怎樣都好！
    “程西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許曉天皺緊了眉，神情復雜地看著程西西，“你為什么變了？為什么連……”
    為什么連后面是什么，許曉天沒有說，程西西也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她只知道，她真的不想跟他這里閑聊，“許曉天，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樣，那都是以前了，現在不一樣，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的一舉一動都跟我無關，希望你也能像以前一樣，看到我就去躲遠一點，不要莫名其妙地突然把我帶出來，不然我會以為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程西西已經不想猜測許曉天是什么心思了，她喜歡許曉天的日子雖然不久，說起來也只有短短的一年。
    但是這一年，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給了他。
    她研究他喜歡的東西，調查他的行蹤，用盡手段趕走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
    現在想想，以前的她真的很蠢，為什么要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做那些？
    程西西一直都覺得楊灣兒挺笨的，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但其實真正的蠢貨是她才對。
    她為了許曉天，連自我都快沒了。
    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一點屬于自己的東西，許曉天卻來質問她為什么變了？
    她變了嗎？
    或許吧，她覺得她只是變回了以前的自己，那個她不會為了許曉天而忘記自己是誰的自己。
    “你說得對，可能是我的腦子抽風了。”許曉天忽然松開了程西西，目光盯著她的臉，后退了幾步，“或許我就不應該對你期待什么，畢竟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程西西抿著嘴角，不作聲，也不看許曉天。
    她表面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她的心卻因為許曉天的話而快速地凍結，變得冰冷一片了。
    他跟她說這個干什么？
    難不成是在告訴她，他許曉天終于有一點點喜歡上她程西西了嗎？
    可是可能嗎？
    程西西才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
    就算發生了，也不會發生在許曉天這個冷情的男人身上。
    不，也許許曉天從來都不是個冷情的人，只是他的柔情從來不會給她罷了。
    “是啊，我本來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況且我也早就不喜歡你了，追你一年我很累，我還年輕，有大把的帥哥排著隊讓我挑，我又何必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程西西到底還是沒忍住說話了，“許曉天，別以為我們現在在一個戰線，我就還會像以前一樣喜歡你，追著你不放，你錯了，對于現在的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了。”
    “說得好。”許曉天拍了拍手，“你說得很對，非常好。”
    程西西聽不得許曉天的陰陽怪氣，直接扭頭走人：“以后別再找我，面對面的時候就當對方是陌生人吧！”
    丟下狠話，程西西頭也不回。
    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許曉天心里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
    很難受。
    那一刻他很想追上去，但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腳步，眼睜睜地看著程西西走了。
    程西西回到病房，關上門后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她哭得聲音很小，無奈程冬冬一向淺眠，很快就被吵醒了。
    “你干嘛呀？”程冬冬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靠在門板上流眼淚的妹妹，“怎么，跟你男朋友鬧翻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程西西瞪了程冬冬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是男女朋友了？”
    “切，我都沒說你跟誰，你就自動帶入了某人，恐怕在有些人心里，某人不只是男朋友那么簡單把，剛才我好像還聽到了某人說，誰誰誰要為他生孩子，誰誰誰死乞白賴要嫁給他……”
    “哇……”程冬冬話都沒說完，程西西就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你怎么那么鐵石心腸，我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妹妹，我們是一個媽生的好嗎，為什么你給我的感覺像個落井下石的惡毒閨蜜？程冬冬，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太讓我傷心了，有你這樣的姐姐，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啊！！！”
    程西西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程冬冬被吵得耳朵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