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騰空而起,那本來不大的身軀,化成八尊頂天立地的星辰巨人,朝著八方退去。這一次,金元所求,并不只是阻止鄭鳴,而是保住天神山的尊嚴。</br>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和鄭鳴公平一戰的想法,一出手,就是拉開自己和鄭鳴的距離,想要消除那五色神碑對于自己境界的影響。</br> 他心中很清楚,只有消除五色神碑對自己的影響,自己才有可能戰勝鄭鳴。</br> 八尊星辰巨人,也就是一個剎那,已經后退千里,但是他們卻可以同時相距千里,朝著鄭鳴施展自己的手段。</br> “斬!”一柄星辰匯聚而成的銀色長劍,間隔萬里而來,須臾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鄭鳴的近前。</br> 但是,這充斥著滿天星辰之力的長劍,在進入鄭鳴身邊十里的瞬間,金元就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它的掌控,那本來要瘋狂灌入的星辰之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化解的干干凈凈。</br> 與此同時,鄭鳴頭頂五色神碑飛起,五座巨碑,好似鎮壓萬古青天的神山,出現的瞬間,就已經將整個神宮包圍在了中間。</br> “鄭鳴,我和你拼了!”羅白藥的身軀在退出千里之后,最終又沖了回來,她的手中,一條銀色的鞭子,化作一道法則靈蛇,瘋狂的抽動。</br> 至于秦曜日,卻沒有親自出手,他立于祖師堂的上空,靜靜的等待。</br> 而離老,則從秦曜日的手中接過了落日天帝弓,飛身退出鄭鳴萬丈之后,緩緩的拉弓射箭。</br> 至于慕舜天等人,則飛身朝著鄭鳴撲來,他們各自催動自己的銘寶法器,甚至還有人溝通天地,在虛空之中凝結自己的血脈之力中的上古神器虛影,瘋狂殺來。</br> “殺!”</br> 慕舜天進入五色神碑演化而成的小世界,修為瞬間被壓制在了法身境。不過他雙手演化出一個一如天地的寶塔,朝著鄭鳴鎮壓而來。</br> 千丈寶塔,鎮壓四方天地,面對這巨大的寶塔,鄭鳴平靜如雪,身后青色的光芒閃動,直接將那寶塔鎮壓。</br> 而感到危險的慕舜天剛剛準備轉化招式,鄭鳴此刻卻已經不再給他機會,金色的龍雀刀橫斬,直接斬向了慕舜天的腰部。</br> 如果躲不過去,這一刀就可以將慕舜天腰斬。慕舜天雖然很想躲閃,但是在那一刀斬來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好似朝著鄭鳴主動送過去了一般。</br> 法則圓滿不可逆!</br> 心中苦笑的慕舜天,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可是知道又能如何?他唯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和那長刀越來越近。</br> “鄭鳴,你給我去死!”甘竹生沖來,一道紫色的赤炎,從他的口中直噴而出。</br> 這赤炎乃是甘竹生多年修煉的秘法,取的是星辰之火,如果溝通星辰,獲得星辰之力的支持,可以瞬間籠罩萬里。</br> 但是,在五行空間的封禁之下,只剩下一道拳頭粗細的火蛇。不過這火蛇的力量,在很多人的眼中,同樣是不可小看。</br> 鄭鳴左手金色龍雀根本就沒有轉變方位,依舊斬出,而那匯聚在他身后的赤色光芒,則快速的刷動。</br> 赤光閃過,星辰火焰消失的干干凈凈,赤色的光芒,更直接朝著甘竹生橫壓而下。</br> 意識到不妙的甘竹生飛速的后退,但是就在他退卻的瞬間,慕舜天被一刀斬斷。</br> 在眾人之中,唯有金元的進攻,可以對鄭鳴有一些威脅,畢竟他和鄭鳴兩個人同為法王。</br> 可是讓金元感到無比憋屈的是,自己明明和鄭鳴沒有任何的交集,自己的一舉一動,這狗娘養的鄭鳴好像全都知道一般。</br> 法則的圓滿,在和普通的法身境對戰時,會讓人感到難以逆轉,但是法王和法王之間,同樣法則的圓滿,那就要看誰能夠得到先手。</br> 金元無論是經驗還是法則,都好似占據優勢,但是在如此多人的聯手下,還要被鄭鳴壓著打,這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br>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br> 神宮之前,鄭鳴就好似一個天神,他身后的五色神光不斷的刷動,讓他給人一種萬法不侵的感覺,而那太陰魔刀和金色的龍雀刀,帶著圓滿的規則,不斷的斬出。</br> 十大殿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再次被斬了三個。</br> 倒霉的慕舜天第一個被殺,甘竹生和另外一個救援的殿主,和鄭鳴交手也就是十幾個回合,最終被鄭鳴斬殺當場。</br> 可以說,這一場對決,鄭鳴已經處在了不敗之地。</br> “殺殺殺!”</br> 雙手揮舞,鄭鳴身后的神光,瘋狂的朝著離老刷動。離老的身后,出現了九種法身,每一種法身,都強大無比,九種法身,一如龍之九子。</br> 但是九種法身,卻被鄭鳴的五色神光壓制,絲毫動彈不得,就在離老瘋狂掙扎之際,鄭鳴的龍雀刀,已經斬出了一刀逆轉乾坤。</br> 離老不甘,但是他的頭還是從虛空之中飛落而下。</br> “撤!”看到離老倒地,金元大喝!</br> 在金元等人后退的瞬間,本來猶如谷穗般倒在地上的天神山弟子,這個時候也瘋狂的退走。</br> 他們或是自己掙扎,或是一些沒有受傷的至交好友相幫,只是一個剎那,就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br> 天神山的大門,高大之中,充斥著尊貴。一整塊的美玉,雕刻著無數的銘文,神秘而威嚴。</br> 這座門,曾經因為神禁的無上存在而開放,更將無數以朝圣的心思來到天神山的人拒之門外。</br> 在整個紫雀神朝可以記載的歷史上,能夠讓天神山這座大門強行打開的,唯有紫雀武帝!</br> 只是武帝已隨輕風去,唯有此門,依舊存在天地之間。</br> “閉門,開啟神之守護大陣!”金元看著祖師堂中,滴血重生的慕舜天等人,心在滴血。</br> 雖然滴血重生,對于這些殿主的壽命而言,并沒有太大的損失,但是一連死了兩次的甘竹生等人,修為已經降到了一個冰點。</br> 如果再有這么一次,說不定甘竹生等人都要受到道傷。</br> 這對于以十大殿主作為主力,鎮壓四方的天神山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損失,而且這種損失,再也難以挽回。</br> 金元的命令一出,離老第一個跪在了地上。他不言語,但是他卻是以這種方式,來反對金元的決定。</br> 一個,兩個,三個……</br> 眨眼間,跪在金元面前的殿主,已經達到了五個人,他們雖然不說話,但是目的卻是殊途同歸的一致。</br> “你們以為,封閉神宮是恥辱,難道我就不知道這是一個大大的恥辱,一個讓我都沒有辦法抬起頭來的恥辱么!”</br> 金元手指著跪下的離老等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道:“那你們告訴我,該怎么辦?”</br> “去拼命?然后讓你們一個個再來滴血重生?我告訴你們,滴血重生雖然不錯,但是你們現在的情形,再滴血重生四五次,你們就死定了。”</br> 說到這里,他飛起一腳,將跪伏在地上,身軀還在不斷顫抖的秦曜日踢倒在了地上。</br> 金元并沒有說任何的話,但是從他的目光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明白,對于惹出這種事情的秦曜日,他是如何的不滿!</br> 不只是金元,其他人之中,對秦曜日不滿的同樣不少,只不過此時,他們都不愿意說出口而已。</br> 比如慕舜天,比如離老,比如甘竹生……</br> “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神主大人正在閉關,在他老人家完成閉關之前,是絕對沒有時間理會這件事情的。”</br> 金元說到此處,冷冰冰的道:“如果你們不想讓鄭鳴追殺到祖師堂,都給我將大陣催動起來。”</br> 神主不出來的話,無情的打破了離老等人心頭的最后一絲僥幸,他們之所以堅持,之所以不愿意屈服,是因為他們有神主。</br> 就在鄭鳴走向神宮大門的時候,三十六道神光,從神宮之中沖起,這些神光,在虛空之中,化成了一個金色的手掌,籠罩在神宮的上方。</br> 這金色的手掌,乍一看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但是當鄭鳴凝眸朝著這手掌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金色的手掌,竟然和虛空之中一種大道融合在了一起。</br> 他看著這種情形,一個念頭出現在了他的心頭。</br> 神禁,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神禁!</br> 對于神禁,鄭鳴一直都有一種期待,他雖然覺得自己的孔宣英雄牌滅神禁易如反掌,但是神禁作為紫雀神朝最強大的存在,究竟擁有何等的力量,他還沒有見過。</br> 本來,在神都之時,他想要見一下紫雀神皇,但是可惜的是,那位紫鵲神皇并沒有見他的意思。</br> 現在,神宮上方出現的巨手,讓他第一個感覺,就是神禁。籠罩在神宮上方的大手,就好似一道擁有著大道之力的禁止,永恒不滅。</br> 神宮之內,在這巨大的手掌出現之后,就沒有任何的聲息,而一些沒有沖入神宮的弟子,都一一的離去。</br> 閉門不出!</br> 金元現在用的手段,就是閉門不出,至于鄭鳴接下來想要如何,他也不準備理會。</br> 只要鄭鳴沒有力量打破那一如天神的大手,神宮之中,就穩如泰山一般。當然,這在天神山的弟子眼中,是一種丟人現眼,讓他們難以忍受的行為。</br>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的老祖做出了決定,他們雖然心中不舒服,但是也只能接受。(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