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寒風還在明凈的窗外獵獵地呼嘯著,院內的白樺樹也像是畏懼這冬的嚴寒,早早脫去它那翠綠的外衣,進入冬眠狀態,只有那幾顆蒼松還在巍然屹立著。天空中的云翳也躲得不知了去向,只留下一片澄凈的碧空,太陽也仿佛失去了往昔的威力,變得軟弱無力,斜掛在窗頭發著幽淡的微茫。
此時,梅春花的寢室里卻有著另一番景象,她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打著牌,個個像是進入一種狂放的狀態,不停喧鬧著叫囂著。經過近一個多小時的拼力角逐,還是不能分出個勝負,梅春花與任淑芬和鐵蕭雨與馬妤琪正好打個平手,都剛打到“K”,正是最為精彩、最為緊張激烈的時候。個個都沉浸在這種相互廝殺的競技快樂中,早忘了寒冷、忘了時間,腦海濛濛然只有撲克牌一片。
“升級”,高雅男玩過也看過,卻從沒碰到像今天這么激烈精彩的,早已被她們的牌技深深吸引,默不作聲地站在梅春花的身后,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差不多到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每看到關鍵處,內心總不免隨之生出一絲波瀾。
經過多回輪番搶莊對決,最終以鐵蕭雨和馬妤琪首先出關勝出,總算結束了這一局精彩絕倫的“升級”游戲。可鐵蕭雨和馬妤琪卻像是還陶醉在那種幾近癲狂的興奮中,在滔滔不絕地聊著游戲期間的得失。
任淑芬仿佛突然覺出高雅男的尷尬來,對著鐵蕭雨和馬妤琪笑罵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贏了還在那唧唧呱呱個沒完,卻將我們的大帥哥晾在一邊而不顧。”說完又忙著向高雅男道歉,笑語盈盈道:“實在對不起,我們只顧著自己打牌打得痛快,竟然忘了招呼你,禮數不周還望海涵。”
高雅男下意識地用手擱挪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忙不跌地還禮道:“你太客氣了,再這么說我就要無地自容了。”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大家大大方方地微微含笑。
梅春花心里暖融融的,含情脈脈地偷偷瞟了高雅男一眼,故作生氣地道:“活該,誰叫他過來的!”說著臉上露出一種燦然的微笑。
鐵蕭雨不管做事還是說話,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對任淑芬繁縟虛禮的那一套很不以為然。嘻嘻哈哈地笑道:“我們的任大小姐就是禮多,盡在嘴上說些好話,什么對不起呀,還望海涵啊,文縐縐的,聽了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馬妤琪沖著大家甜柔地笑了笑,俏目顧盼地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再相互挖苦了,時候不早了,我想食堂大概也已關門,還是想想晚飯該如何解決把。”
“要不我們一起去外面吃,今晚不是平安夜嗎,正好借此機會出去逛逛街。”鐵蕭雨不假思索地大聲說道。
鐵蕭雨的提議正中馬妤琪的下懷,第一個積極贊道:“真是一個好主意,我心里也是這么想得,今天難得有高雅男這位大帥哥在,也好調調我的口味,省得每次出去吃飯總是對這你們幾個大女人。”
“你倒真像是一個女中色魔耶,是不是想男人都快想瘋了,連朋友的男朋友也不放過啊!”鐵蕭雨這樣赤/裸裸地對馬妤琪調笑道。
“現在在我們的法學院大帥哥可是個稀缺資源哦,可遇不可求啊,有機會我還真想爭取呢,況且人家還只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老公,正所謂公平競爭嘛!”馬妤琪一邊理直氣壯地應答著,一邊忍不住咯咯地嬌笑起來。
任淑芬聽了鐵蕭雨與馬妤琪之間的互相調侃,內心里早已忍不住在那哈哈大笑,卻故意扳著臉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對馬妤琪道:“馬妤琪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要打我們高雅男的主意,否則我是絕不輕易放過你的。以前都說朋友妻不可欺,其實朋友的男朋友一樣也不可欺,知道嗎?”說得像是馬妤琪真的在打高雅男的主意似的。
不一會兒,鐵蕭雨也跟著瞎起哄,儼然馬妤琪正在泡高雅男似的。
看鐵蕭雨和任淑芬都在打趣自己,馬妤琪氣嘟嘟道:“說不定你們自己也在打高雅男的主意呢,還在這里說我,真是豈有此理,難道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梅春花的臉倏地漲得緋紅,羞怯道:“你們這些家伙真不像話,盡拿我取笑,你們若真心喜歡他,我讓給你們就是了唄!”
“人們都說愛情是排他的,怎么說讓就讓呢,況且朋友的男朋友不可欺,我可不干這種缺德事。”任淑芬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呵呵大笑起來。
鐵蕭雨、任淑芬和馬妤琪三個在那樂不可支地開著玩笑,高雅男內心可不是滋味,真不知該如何開口說才好,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傻笑。
過了好大一會工夫后,見她們也漸漸穩定,高雅男才坦然笑道:“我們還是快點吃飯去吧,現在都快要五點半了,你們難道都不餓啊?今晚不是平安夜嗎,我想街上定然十分熱鬧,若時間有早,說不定我們也可以去看看呢!”
在高雅男的帶領下,梅春花、鐵蕭雨、馬妤琪和任淑芬四個大美女終于欣欣然地出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