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喬裝打扮,離開封地進了京師。豈不知這一切都在牽機門暗探的掌握之下。
黎霆收到消息的時候,蕭翊已經向京師進發了。
但是黎霆沒有阻攔,反而悄悄將蕭翊的行蹤透露給宗正寺卿。
現任宗正寺卿蕭令是惠帝曾祖父的弟弟的兒子,一個非常維護蕭氏皇權的頑固老頭子。
趙云婉安插在宗正寺卿身邊的眼線立馬將安樂王馬上就要到京師的消息傳遞給了皇后。皇后在宮里站坐不安。如果蕭翊被蕭令攔下,那就是死罪。
而蕭翊想要活命,就會招供,那自己的計劃就全部泡湯。
必須得阻止蕭翊進京。
趙云婉在皇帝面前唉聲嘆氣了一整,皇帝看得心疼。
“婉娘可有心煩之事?出來,朕替你解決。”
“靖郎,婉兒想去大相國寺為您祈福,您最近看著都消瘦了。也想替鼎兒求個平安,他最近總是做噩夢。”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皇帝不以為意地回答。
“臣妾想明去,明是佛誕日,祈福更靈驗。對了,臣妾想帶上未來的二皇子妃,讓鼎兒跟梁嘉美先照個面。”
“朕恩準了。你想帶什么人,帶上去就行了。朕再派五十個御林軍護送你。”
“靖郎,臣妾打算便裝出行,這樣才顯出誠意。若是用這皇家威儀,驚擾了菩薩,可就不靈驗了。”
“朕擔憂婉娘的安全。”皇帝臉上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
趙云婉看了很是受用。
醫術可以解毒,可以解阿芙蓉,但是沒人可以解掉她親自下的降頭。
“等著吧,你們一邊替皇帝醫治,我就繼續給皇帝下別的毒,老娘手里的玩意多著呢!”趙云婉心里暗自發狠。
趙云婉回過神,嬌嬌地嗔怪著皇帝:“靖郎,你忘了婉娘早年也是學過功夫的嗎?另外袁七寶的身手在皇宮可是排名第一的呀!還有我的幾個暗衛,個個武藝高強。”
“對呀,朕都忘了婉娘曾經也是個俠女。不過朕還是擔心,那就把御林軍頭領令狐耀給你,讓他遠遠跟著,保護你的安全。”
趙云婉看到實在是推脫不掉,只好接受了皇帝的美意。
第二,趙云婉帶著蕭鼎、蕭語煙、梁嘉美,又帶了袁七寶以及坤寧宮的幾個護衛,駕著馬車離開了皇宮。
大相國寺距離京師三十多里路,進京的必經之路就在大相國寺近旁。
到得大相國寺,趙云婉正殿上了香,隨后就要與住持了空大師談佛,屏退了左右。
須臾,趙云婉作了沙彌的裝扮,從了空禪房內的密道去到了大相國寺后山。
蕭翊已經在慈候。
趙云婉提前讓人飛鴿傳書攔住了蕭翊,只言蕭翊進京之事已被蕭令知曉,蕭令派了人在京師城門口等著,只要蕭翊出現在京師,宗正寺就有權處理蕭翊,甚至不需要告知惠帝,殺無赦。
蕭翊看完密信,越看臉色越沉,知道自己的行蹤竟然暴露了,原以為自己的封地固若金湯,現在看來,自己何時竟成為了井底之蛙。
于是蕭翊提高了警惕,按著趙云婉的指示,到了大相國寺后山,秘密會面。
一見到趙云婉,蕭翊只逼問阿芙蓉的下落以及銀錢的下落。
趙云婉一臉怒意與無奈。
“安樂王,本宮根本就沒有拿到阿芙蓉!”
“不可能,我的人核對了又核對,暗號、交貨地點都是你指定的,你想賴賬?”
“我的人,被人換掉了。我也是遲遲等不到回信,才發現了異常。等我派人查找的時候才發現我的心腹被綁在了交貨地點的廢墟里。而他只有在第一次接頭的時候見過你們的人,后來的,都不是他。”趙云婉咬牙切齒地道。
“這京師在你的掌控之下,如今還有何人有如此能耐綁了你的人?”
“我也不知道。京師最近沒有異動。要異常的情況也只有黎霆的夫人回牽機門養病未歸。”趙云婉出了心中的疑惑。
“許凝柚嗎?江湖第一美人?”蕭翊認識許凝柚,可是他印象中的許凝柚就是個弱不禁風有點功夫在身空有美貌的江湖花瓶而已。
“是她。前陣子我的人給她下了奇毒,她的功夫應該被化去了,但是命保住了。”趙云婉也不怕對蕭翊這些,反正蕭翊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趙云婉,你對一個沒有兵權的將軍夫人都能下此毒手?”蕭翊驚恐。
他雖然人不在京師,但是朝中官員的動向卻還在關注。
“不動她,就動不了黎霆。只有她一命嗚呼了,黎霆才會放松警惕,我的鼎兒才有機會。”趙云婉望向山的深處。
“你確定是黎霆與許凝柚策劃了這件事嗎?”
“不確定。因為如果黎霆動了手腳,我肯定能知道。但是京師太平靜了。”
“嫡次子爭奪皇位這條路我走過,失敗了。你以為你能成功?”蕭翊譏諷趙云婉。
“那是你蠢,我可不是你。”趙云婉反擊了回去。
“需要我這個叔叔幫忙嗎?”嘴巴上雖然這樣,可是蕭翊的心里想的卻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就等著合適的時機出擊,拿到皇位。
“你好好的在你的封地待著,就是幫助你的侄兒了。”
“不要再回京師,我只能救你這一次。救你,也是為了向你賠罪。我的人沒有心行事,致使你虧損。銀錢我會想法補上,可是那丟失的阿芙蓉,你得幫我找回來。不然這銀錢,你一分也拿不到!”
“我憑什么幫你?一萬斤阿芙蓉,多也不多,我的封地,還能再給你提供一萬斤,銀錢按之前的折半給你也可以。”蕭翊太缺錢了。
軍隊要養,青蓮會的殺手要養,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我只要丟失的那一批,別的不需要,我只要能撐過這段時間,就可以。另外,楚飛燕的病癥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是不是連你,她都覺得臟?”
趙云婉完轉身下了山。最后還撂下一句話:“如果你可以考慮免了這批阿芙蓉的錢,我倒是可以找人替她瞧瞧病。”
蕭翊看著遠去的趙云婉,心中氣憤無處發泄,一拳捶在了旁邊碗口粗的樹上。
那樹直接倒下。蕭翊在江津這么些年,在武藝上花了不少功夫,可終歸是正統打仗的武藝,比不得江湖手段。
靜靜思索了一會,蕭翊騎上馬,換了條路,返回江津。他得回去查一查,到底是誰泄露了他來了京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