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的時候,已經臨近于凌晨一點了,鐘意并沒有急著去洗漱,而是站在窗前,看著寂靜的夜色發呆。
蘭溪的眼神暗了暗,從后面環住了他的腰,下頜墊在他的肩窩處,無聲的陪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鐘意才幽幽的開,那難過的聲音中,夾雜著少有的怨懟之意:
“如果,小愛沒被人調包,如果我媽不是在失去了我爸的同時,又早產失去了我妹妹,那她是不是還能多活幾年……”
蘭溪繞到鐘意面前,雙手虛虛的搭在他的腰間,看著他泛紅的眼眶上,凝聚的那層薄霧,出口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心疼:
“哥哥,別難過,我已經讓陳柯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那些人,我們一個都不放過,好不好?”毣趣閱
鐘意眼睛上的那層薄霧,迅速的聚集到了一起,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看著眼前的人,雙手緊緊的攥著他胸前的衣服,喃喃低語著:
“蘭溪,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你會像爸爸媽媽一樣,丟下我一個人嗎?”
蘭溪抬起雙手,拇指緩緩擦過他眼角處的淚珠,出口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鐘意,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會比你多活一刻鐘,絕不會讓你孤單的……”
話還未說完,一張薄涼的唇,迅速貼了上來,他未出口的那半句話,被這個咸澀的吻,堵在了嘴里。
鐘意如同瀕臨死亡的魚一般,急需找到水源,他瘋了般與蘭溪接吻,想要以此來證明,這個人是屬于自己的,永遠不會離開。
蘭溪乖乖的配合他,任由他來主導這個不帶有一絲曖昧,卻占有欲十足的吻……
一吻結束后,鐘意微仰著頭,食指輕撫過被自己蹂躪的,紅腫不堪的唇,那不同于往日的溫度,刺激著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口中喃喃低語著:
“對不起,崽崽,我不是故意的……”
蘭溪看著如同迷失的小鹿般,無助又迷茫的鐘意,只覺得心酸又心疼……
他握著鐘意的手,放在唇邊,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聲音中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哭腔:
“哥哥,我不疼的……”
“哥哥,你不要這樣……”
“哥哥,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崽崽,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崽崽啊……”
鐘意的額頭抵在蘭溪的頸窩處,木訥的重復著:“永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崽崽……”
蘭溪慌忙的點頭附和著:“是的,哥哥,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鐘意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終是失控般的發泄了出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低的哭出了聲,眼淚沿著蘭溪的鎖骨,消失在白色襯衫中……
蘭溪只覺心尖一陣瑟縮,鐘意眼淚經過的地方,滑過一片熱燙,似是要將他灼傷……
這些年來,鐘意的委屈、心酸、難過,以及妹妹的‘死而復生’、重逢,種種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此時的他,不再是人人敬畏的商業奇才鐘先生,也不再是那個處處周到的阿意哥哥……
躲在蘭溪懷里的鐘意,只是一個需要愛人安撫的,脆弱無助的平凡男人……
蘭溪緊抿著唇,手輕撫著鐘意的背,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鐘意才漸漸的止住哭聲,但摟著蘭溪脖子的手,卻遲遲沒有松開。
蘭溪歪頭在他的側臉上輕吻一下,微微用力,攔腰將人抱起來,去了浴室……
洗漱過后,鐘意便枕著蘭溪的手臂,窩在了他的懷里,躺在床上的兩人誰也沒在說話,蘭溪只是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
不多時,懷中的人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但那輕皺的眉,緊攥著蘭溪胸前衣服的雙手,以及偶然間含糊不清的夢囈,都證明著他睡的并不安穩……
蘭溪借著昏黃的小夜燈,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虔誠的一吻,溫柔又繾綣的目光中,帶著病態的執著:
無論鐘愛是不是被調包了,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他不會……
也不允許……
他阿意哥哥的信念被打碎……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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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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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