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多，云喬還在電腦前，整理她的文件。
    明天開會，她得做些準備。
    她不是很懂娛樂圈，但她有錢和人脈開掛，加上席儼替她準備了很多助理。
    云喬既然答應要做聞路瑤的經紀人，自然不會害她，也不會全部推給別人，她是真的認認真真在學習。
    她還請了韓國、日本和好萊塢的經紀團隊做后備軍，隨時參考他們的經驗；在國內，她也找了一位金牌經紀人，做她的幕僚。
    有備無患。
    她這邊忙碌著，電話響起。
    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四十。
    是程元。
    隨手接了，那邊沉默了幾息，沒有立刻開口。
    云喬：“程元？”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進不去，你來接我。”程元那邊，終于有了聲音。
    云喬：“……”
    她住的這棟在前排，距離小區門口不過五六百米。
    云喬趕到的時候，程元站在陰影處，高高大大的影子里，看不出少年氣了，已然像個成年男子般。
    只是莫名有點委屈。
    程元把自己的背包挪到了胸前：“離家出走了，你收留我！”
    云喬：“……”
    在她眼里，程元始終是個孩子，時間又太晚了，她把程元帶了進來。
    給程元拿了一瓶水，云喬回書房，撥給程風定。
    程風定兩口子還沒睡，坐在床上閑聊，主要是聊程元。
    程元這個情況，必須得管管他了，不能任由他作死；然而怎么管，夫妻倆意見卻不統一。
    接到云喬的電話，程風定有點吃驚：“姑姑，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程元在我這里。”
    “程元……”程風定一時無語。
    “家里沒事吧？”云喬又問。
    程風定：“沒什么大事，就吵了幾句。我叫人去接他回來。”
    “都這么晚了，讓他住一夜吧。”云喬說，“我跟你們說一聲，免得你們擔心。”
    程風定：“也好，打擾姑姑了。”
    “沒事。”
    掛了電話，程風定直嘆氣。
    他對老太太說：“堵不如疏。程元的性格像我，我想做什么一定要做成。這次，恐怕我們不答應也沒用，他跑了。”
    老太太差點氣出心梗。
    云喬去了客房。
    她這里的衛生有專人打掃，客房收拾得很干凈，有曬好的被子、洗干凈的四件套。
    她拿出來，扔給了程元：“給。”
    程元：“你不幫我鋪床嗎？”
    “你想睡床還是沙發？”云喬問。
    程元：“床。”
    “那就自己鋪床，你有手有腳的。”云喬道。
    程元只得接過了四件套，先套枕頭再套被子。
    他做事倒是很麻利。
    套被子的時候，云喬幫忙拉扯了幾下，一邊干活一邊問他：“我中午去，你們不是還好好的？怎么離家出走？”
    “他們否定我的理想。”
    “你什么理想？”
    “我想做明星。”程元說。
    云喬：“你是作孽！”
    程元：“……”
    云喬第二天要去公司開會，還要給聞路瑤安排工作，她早早回房睡覺了。
    翌日早起時，程元買了早餐回來，還熬煮了小米粥。
    云喬微訝：“你這么討好我，打算在我這里長住？”
    “我想了想，你可以順便也做我的經紀人，反正你手里人脈多。”程元說。
    云喬：“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沒門！”云喬坐下來吃早飯，“在我這里住兩天得了，然后回家該干嘛干嘛。藝人很辛苦的，并非看上去那么光鮮亮麗。”
    程元：“我可以。”
    “可以的話，你去找別的經紀人。”云喬道，“我沒工夫搭理你。”
    “你不是經紀人嗎？”
    “我是不是，跟你沒一毛錢關系。”云喬道。
    程元：“要我怎么做，才能答應我？”
    云喬想了想：“你替我把帆布鞋都刷了，刷得干干凈凈，我也許會考慮。”
    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