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吞吞吐吐。
    云喬急了：“說呀！”
    鶯鶯便嘆氣：“云喬，我不想你空期待。”
    “你說說看。”云喬說，“我光等蘭廷就等了一百年，我不怕空期待，我有的是無窮無盡的壽命。你得讓我有希望。”
    鶯鶯再次嘆氣。
    “其實(shí)我不知道。”她說。
    云喬：“……”
    “程立……呃，就是半妖，我只是習(xí)慣了叫他這個名字，他們倆我都這么叫。他和我一樣，等待了太久太久。
    七爺應(yīng)該明白，我們等待有多么痛苦。程立有時候發(fā)作，就會無意間說一句話，‘干脆打開盒子，總能有點(diǎn)希望。’。
    我就追問他什么盒子，里面有什么希望。他說不到萬不得已，盒子絕不能開，代價(jià)過重。”
    云喬便蹙眉：“代價(jià)？那東西會毀掉生靈嗎？”
    “云喬，你還是不了解半蛇妖，他不會在乎任何生靈，他只在乎他自己。那東西打開，代價(jià)是他的命。”
    “那么希望在哪里？”
    鶯鶯：“他沒細(xì)說。他不信任我。在他眼里，我只是他一起催生無盡花的工具。他拿走了我的鳳凰骨。若不是催生無盡花這件事他一個人辦不了，他也不會幫我轉(zhuǎn)世。”
    云喬握住了她的手。
    “盒子在哪里？”云喬又問，“半蛇妖已經(jīng)死了，也許代價(jià)就消失了。可能是蘭廷的東西，也可能是你的東西。這是你的希望啊。”
    鶯鶯：“我從來不去幻想，感覺非常渺小。若不是渺茫，半蛇妖早就那么干了，他不會等那么久。”
    云喬：“他只是一個成了魔的靈魂，很多事他辦不了。但我們現(xiàn)在有青龍、鳳凰骨，還有兩只大妖，我們更有勝算。”
    鶯鶯在云喬的勸說下，猶豫了很久，才說：“盒子被半蛇妖藏在海里。”
    “海里？廣州那邊的海？”
    鶯鶯不免失笑：“云喬，海那么大，占了整個地球的七分。海底又深。”
    云喬：“……”
    鶯鶯見她很低落，又安慰她：“我現(xiàn)在還好啊，生命力平穩(wěn)。云喬，我今年長高了十二厘米呢。”
    云喬懨懨的臉上，頓時有了鮮活：“真的？”
    “我量給你看。”
    鶯鶯的確長高了十二厘米。她瘦弱、單薄，卻也在努力生長。很多人族的生命力也薄弱，照樣磕磕絆絆了幾十年。
    “……你看，我再活二十年沒問題。等你處理好了路瑤的事情，我們再慢慢尋找。那時候，住到海底都行。”鶯鶯說。
    云喬忍不住笑了起來：“蘭廷有息壤，息壤本身就是活的，我們可以在它里面生活。跟住在潛水艇差不多吧？”
    鶯鶯：“體驗(yàn)可能沒那么好，但足夠咱們把海底翻個遍，尋找我們要的東西。”
    云喬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她又苦笑，“真的要大海撈針了，還不知撈起來的針管不管用。”
    鶯鶯也笑起來。
    這件事一點(diǎn)也不能急。
    云喬就和席蘭廷到處走走。
    以前供奉之力旺盛時，他來過紐約，還小住了兩年。
    百年前的舊房子雖然拆了，但在原址上建了個差不多的新房；而新房也四五十年歷史了，看上去破舊，酷似當(dāng)年。
    云喬和他走走看看，停停歇歇，還去看了他之前開的幾家研究所舊址。
    聽到云喬說醫(yī)療行業(yè)是暴利，席蘭廷似乎不太敢置信。
    “真沒想到。”他說。
    云喬：“這就叫無心插柳。蘭廷，黃金現(xiàn)在跟各國的央行儲備有關(guān)，私人不能存幾萬斤。但我的錢財(cái)，值幾萬斤黃金了。我沒有辜負(fù)你，我有好好生活、好好賺錢。”
    席蘭廷便微微俯身，親吻了下她的唇：“太太真乖。”
    他們倆情濃之際，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吵鬧聲，還有槍聲。
    云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