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離開了面館，靈魂才回歸到軀殼里。
    她看到丁檀的時候，整個人都魂不附體，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回想起來一片模糊。
    記憶在攻擊她，而丁檀便是她整個青春的全部記憶了。
    南鈞堯的汽車開出去很遠了，程程似乎才想起問：“這是去哪？”
    “你住哪里？”南鈞堯問。
    程程忙說：“南總不用送我，我半途下吧，打車回去。”
    “沒關系。我等會兒也沒事，先送你。”南鈞堯說。
    他看了眼程程，明白了他一進面館時候，老板說的話。
    當時老板說：這次的許文強更帥一點啊。
    程程說：我翻臉了。
    南鈞堯還以為，面館老板是看到程程和男的一起去面館，就會開玩笑，拿她的名字取樂。
    原來，是曾經有個人，和她一起去過那家面館。
    對比丁檀，那老板覺得南鈞堯更帥一些。
    “程程，今晚的食物很好吃。”南鈞堯突然很認真看向了她，“所以我也有幾句忠告，希望你不要誤解我的好意。”
    程程坐正了身姿：“南總您說。”
    “投行的圈子里，錢都只是流動的數字，這個圈子堪比你們娛樂圈，燈紅酒綠，非常的時髦。”南鈞堯說。
    程程眨了下眼睛，沒聽懂。
    南鈞堯繼續說：“你和你的藝人，在云小姐的保護下，身處一個很干凈的氛圍里。所以，你如果想要跟玩錢的人談戀愛，先做好心理準備。也許，你不應該止步于整整鼻子。”
    程程聽了，很快反應過來。
    南鈞堯覺得她不夠漂亮，而資本圈的錢太多，美女無數，丁檀這樣的人不是她能駕馭的。
    這些話，很扎心，不過程程也體會到了一點真誠的忠告。
    的確是忠告，雖然沒有多少善意。
    程程便笑了笑：“謝謝南總。”
    “忠言逆耳，實話總是不太好聽。我知道現在人動不動就說別人pua。好像一句誠實的告誡，也是在PUA你。
    你即將要替我牽線影視團隊，我想你如果是我的員工，應該是個很好的員工，我才說了這些話。”南鈞堯又道。
    言外之意，不要自作多情，覺得他這話是私人情感上的打擊她。
    程程態度認真了幾分：“我也是真的謝謝南總。南總不用擔心，我跟丁檀學長，從青春年少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現在更不敢肖想他了。”
    南鈞堯覺得她很有自知之明。
    可能是今晚的燒蛋和面很好吃，他吃飽喝足了，心情也好，就很虛假客氣了幾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整了鼻子后，也……還可以。”
    見過無數的美女，南鈞堯覺得程程容貌上只能打六七分。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及格，但在南鈞堯的世界里，六七分就別想讓他夸一句“很好看”。
    “……南總，我們說說抽成的事。”程程轉移了話題。
    煤老弟真的很實在，再說下去程程都要抑郁了。
    程程覺得南鈞堯沒有PUA她，但的確沒什么同理心，說話直接到近乎刻薄，還是一副好心——為了你好的目的。
    這大概就是老板吧。
    她不知不覺要成為南鈞堯的員工了。
    程程很快要出差，去替司徒筠接觸一部新劇；同時她也很快找了兩個靠譜的團隊，介紹給了南鈞堯。
    她了解南鈞堯的脾氣，故而找了兩個在細節處特別肯花力氣的團隊，讓南鈞堯覺得對方很用心。
    南總不怕花錢，就怕對方不專業。
    程程找的團隊，最終有一個被南鈞堯選定了。
    南鈞堯給出的預算，令對方驚喜到想要給程程塞個紅包的地步。
    “程程，下次有這樣的活還找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程程：“……”
    下次還是算了吧，她不想和煤老弟多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