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館內(nèi),同樣張燈結(jié)彩,比過年還要熱鬧。
家里傭人們晚上也有酒宴可以吃。
席蘭廷自己開車,帶著新娘子回了他的院子。
院門口貼著大紅對(duì)聯(lián),掛著大紅燈籠;往里走,同樣裝飾了一番,就連庭院的桃樹上、梨樹上,都掛滿了小小燈籠,滿地紅光,喜慶熱鬧。
客廳沙發(fā)上,鋪了層紅綢布;里臥換了張西洋式大床,床上鋪著龍鳳床單被罩,云喬的梳妝臺(tái)前,擺滿了火一樣的紅玫瑰。
“哪里來的這個(gè)?”她詫異。
席蘭廷:“很早托人從南洋運(yùn)回來的。”
運(yùn)了很多,但到了燕城,能看的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
“好漂亮。”云喬忍不住驚嘆,俯身嗅了嗅。
她聞到了淡淡玫瑰花香。
席蘭廷立在她身后,目光專注看著她。
“……你餓嗎?”云喬問他。
“還好。”席蘭廷道,“你是不是餓了?”
“有點(diǎn)。”云喬道。
她主要是這一天情緒起伏太大,忽喜忽憂,弄得她的確有點(diǎn)饑腸轆轆的;舉行儀式的時(shí)候,她就感覺到了一陣陣饑餓。
席蘭廷喊了在院子里當(dāng)值的席雙福。
席雙福去廚房了,席蘭廷讓她坐在梳妝鏡前,替她摘頭上的裝飾。
頭飾又多又復(fù)雜,都是黃金鑲嵌紅寶石打造的,既富貴又絢麗,襯托得她美若天仙。
賓客們的議論,都是新郎新娘很般配;新娘子太美,頭一回見如此登對(duì)的兩人。
他們一時(shí)不知該羨慕云喬,還是該羨慕席七爺。
“很沉嗎?”他輕輕為她摘了頭飾,還問她。
云喬從他手里接過來,仔仔細(xì)細(xì)擺在首飾匣子里:“還好。心情好,就不會(huì)覺得頭沉。”
席蘭廷唇角添了笑,眼睛也彎了下。
他聽到想要聽的,心情輕松不少。
“好了。”他將她盤起的青絲也放下,“需要我替你脫外衣嗎?”
外衣看上去也很復(fù)雜。
云喬點(diǎn)點(diǎn)頭。
席蘭廷為她解開了外衣扣子時(shí),她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下:“謝謝先生。”
席蘭廷:“太太客氣了。”
云喬笑起來,笑聲輕盈悅耳。
她去洗了澡,把妝容都洗凈了,從柜子里找了件柔軟襯裙穿上,再套了件緋紅色洋裙;以此同時(shí),席蘭廷也換上了家常衣衫。
只是他的長衫,素來以淺色為主,此刻他卻換了件紅色的。
燈下,紅衣如火,給他清冷面容添了幾分熱烈。
“過來吃飯。”席蘭廷擺好了碗著。
他給她盛了一碗雞湯。
雞湯清淡,鮮美異常。
云喬和他一邊吃飯,一邊閑話:“敬茶的時(shí)候,我的手有點(diǎn)發(fā)抖。”
席蘭廷:“我看到了。”
“咱們倆這樣溜回來了,賓客們是否覺得掃興?”云喬又問。
席蘭廷:“婚宴原本就是一次聚餐,有主人家的招呼,反而不太自在。”
云喬心安理得起來。
席蘭廷又對(duì)席雙福道:“你也去坐席,這里不用伺候了。”
洞房花燭夜,席雙福留在院子里,的確有點(diǎn)尷尬。
席家老公館今晚開流水席,因?yàn)閭蛉藗儺?dāng)值時(shí)間不同,所以湊齊兩桌就開一次,設(shè)在前面花廳。
“那我過去了,七爺。”席雙福麻溜走了。
飯后,云喬還想問席蘭廷,要不要去河堤散散步,席蘭廷卻將她打橫抱起來,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