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是個膽大包天的作精,這會兒知道慫了?
窩里橫。
周懷幸腹誹了一句,含笑問周遠明:“爺爺怎么出來了,您不是正跟趙先生下棋嗎?”
周遠明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笑著擺手:“他那兒圍了一圈人,我不耐煩鏡頭拍著。”
他說著,又看向鹿一白:“鹿小姐今天是來拍攝的?”
她這會兒穿了一身戲服,顯然是跟著節目組過來的。
鹿一白連忙答應,又跟周遠明告別:“我還要拍攝,老先生,小周總,我就先過去了,失陪。”
她進退有度,周遠明和藹的點頭,周懷幸倒是神情淡淡。
只是等到鹿一白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周懷幸卻是手在背后,勾了下她的手指。
一觸即分。
……
今晚節目組的拍攝,因為是占用了私宅,所以提前協商過了時間不超兩個小時。
這會兒一切都布置妥當,鹿一白看到人群,就迅速的從先前的情緒里抽離出來。
其他人都無所覺,只有時宴嗤了一聲,問她:“干什么去了,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
這人張嘴就沒好話,鹿一白也不理會他,只是問導演:“咱們的流程是什么?”
流程倒是簡單,他們
特地請了幾位前輩,以指點的名義,來將今天嘉賓們所學的戲曲都一一展示。
說是展示,其實也不用他們真的唱多少,見真功夫的都有專業的戲曲演員來,他們的目的就是借由演員的名氣,來完成一個跨界,宣傳戲曲文化。
只是沒想到,別人搭檔的都是戲曲老師,到了鹿一白這里,居然是……要跟時宴搭戲。
“這不合適吧?”
鹿一白有些訝異,時宴倒是笑的一臉嘚瑟:“有何不可,反正我今天扮相也很合適。”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鹿一白就想送這人一個白眼。
時宴今天扮的是老生,她扮的是旦角,要是兩個人搭戲,那就是他光明正大的抄便宜。
這人還嘴欠的很:“雖然鹿小姐沒有那么專業,不過我也不嫌棄。”
鹿一白心說我可謝謝你,我嫌棄的很!
但導演最終拍板定案,也只能硬著頭皮來。
最終,兩個人合演了一出《牡丹亭》。
牡丹亭是經典的昆曲戲,講述了杜麗娘和柳夢梅百轉千回的愛情故事。
當然,時宴演得不是柳夢梅,而是杜麗娘的家庭教師——陳最良。
臺上陳最良唱著論六經詩經最葩,閨門內有許多風雅,一番唱詞之后,先有專業演員幫忙搭戲,唱了丫鬟的詞,之后才是杜麗娘唱。
演出的舞臺就搭建在水榭上,是過去的那種老式的戲臺。
出將入相在左右門上懸掛,兩側的柱子上貼著對聯,乍一看,還以為走進了過去的戲班子。
周懷幸陪著爺爺過來的時候,正聽到臺上有女子咿咿呀呀的開嗓,卻是:“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賦予斷井頹垣。”
女聲嗓音柔軟,婉轉多情,周懷幸平常不大聽戲,可這會兒卻又不由自主的頓住了腳步。
周懷幸是沒有聽過鹿一白開嗓唱戲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鹿一白大多數都是乖巧安靜,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平常也不耐煩把時間浪費到無用的事情上面去。
哪怕在家里,除了跟她夜晚的交流,其他時候他也都是在書房里忙。
所以六年多,他竟不知,她真的會唱戲。
而且唱的很好。
見周懷幸頓住了腳步,周遠明的目光遙遙看著戲臺上的人,不知想到什么,又轉身朝著客房走去。
水榭的對面就是客房,這里沒有架著機器,是周遠明他們暫時休息的地方。
周懷幸只是愣了一會兒神,又迅速的清醒過來,見爺爺走進去,連忙跟過去替他開門:“爺爺,當心臺階。”
他孝順的很,周遠明滿意一笑,抬腳走了進去。
“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這些,倒是讓你陪我跑一趟。”
周遠明進門坐在椅子上,看周懷幸給他泡茶,又笑著說:“是不是不耐煩聽這些?”
周懷幸頓時笑著搖頭:“陪您出來長見識,有什么不耐煩的。”
茶水是剛剛就端過來的,他給周遠明倒了茶,恭敬的放在他面前,目光卻是往戲臺上又看了看。
臺上女子一襲粉色的戲服,手拿一柄扇子,旋身開扇,一舉一動都帶著女兒家的天然與柔美。
周懷幸聽不懂她在唱什么,卻也不能違心的說一句不好。
他的手無意識摩挲著,神情也有些幽深。
這戲服很好看,至少穿在她身上很好看。
周遠明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孫,哪兒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底是過來人了。
他輕咳一聲,周懷幸又迅速低頭:“爺爺喝茶。”???.??Qúbu.net
周遠明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讓他坐:“好聽么?”
周懷幸如實回答:“聽不太懂,不過她是外行。”
周懷幸自己也是外行,要讓他說,鹿一白唱的不錯。
周遠明睨著他,又看了看臺上的鹿一白,機器圍繞著她在拍特寫,她半點不受干擾,動作做得干凈利落,唱腔也干凈。
“外行這樣已經不錯了,瞧著還是挺像模像樣的,嗓子也不錯——要是從小學戲,也能成個好苗子。”
能得周遠明這樣夸獎,周懷幸頓時替鹿一白道謝:“爺爺謬贊,她唱著玩罷了。”
周遠明:……
他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平常聰明的大孫子犯傻,神情淡淡:“我沒夸她。”
周懷幸又收了笑容:“爺爺評價中肯,便是夸了。”
這小崽子。
周遠明又喝了口茶,才將茶盞放在桌案上。
瓷器與桌子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拿帕子擦了擦手。
上了年紀的人,總有些老規矩,比如他從不用紙巾,而是隨身攜帶一方手帕。
等到擦完手,周遠明又把帕子規規矩矩的疊好,放在口袋里,才繼續說:“她是不錯,也難為你肯跟我來一趟——早知道她在這里拍攝?”
平常他走親訪友,周懷幸若無利益糾葛是不來的。
但這次答應的痛快。
周遠明起初還不知道,可方才倒是看真切了。說什么不放心,是心里惦記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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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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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