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站在門口,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六十多歲的年紀,被病情折磨的臉頰都凹陷下去。
可是提起來女兒的時候,卻依舊是氣勢洶洶。
她七年前不能理解的事情,現在依舊不能理解。
鹿月那樣溫柔的人,半點不像趙桂芝。
而鹿一白的話,也惹怒了她:“你是最沒有資格問這話的人,如果當年不是你,她不至于跟家里斷了關系!”
趙桂芝提起往事,紅著眼瞪著她,恨不得將她撕碎:“未婚先孕,敗壞門風,讓我們全家都在鎮上抬不起頭,這樣的女人,放在過去是要被沉塘的!”
那一句句的謾罵,發泄著她多年的恨意。
養了那么大的女兒,一向乖的很,他們連婆家都找好了,結果她竟然帶回來了一個孩子,告訴她們,這是她跟別的男人在外面生的!biqubu.net
男人拋棄了她,她還要養著這個小雜種!
趙桂芝狀若癲狂,指著鹿一白破口大罵:“你這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雜種,不但是她的恥辱,也是我們鹿家一輩子的恥辱!如果沒有你,她后來怎么會那么慘?你當年怎么就沒死呢!”
徐嵐過來的時候,正聽到這些話。
她登時就忍不住,擼起袖子,指著趙桂芝罵:“我說老太太,您怎么說話呢?滿腦子舊社會的糟粕,你就是那文化普及的漏網之魚吧?白長了一張人皮,怎么就半點學不會人說話?”
她才去幫這老太太交了住院費,回來就聽到人罵街,別人好歹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她這還用著鹿一白的錢呢,說話就半點不客氣。
徐嵐還想再說,卻被鹿一白攔了一把。
“您說的對,要不是因為我媽生了我,她的人生本來可以光明很多。”
鹿一白曾經也覺得,自己的出生是罪。
如果不是生下她,鹿月一定過的比現在好。她不會被女兒拖累,不會年過四十還獨身一人,更不會為了給她掙學費出了車禍,成了一個不能自理的病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可是,那些難捱的日子里,是鹿月抱著她,一遍遍的重復告訴她:“你是媽媽的寶貝囡囡,是媽媽的禮物。”
就連失憶之后,她所思所念,也都是一個鹿一白,是她的囡囡。
鹿月那么愛她,她怎么能自輕自賤?
鹿一白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是恥辱,我媽也不是。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您也不能否定她。還有,你可以罵我,但你沒有資格罵她。因為,您也不配做一個母親!”
鹿一白帶著人走的時候,王翠月一路跟到了大門口。
眼見得她們要上車,王翠月才訕訕的叫住了人。
“那個,一白啊……”
她聽到這個氣勢凌厲的女人就是這么喊鹿一白的。
只是從王翠月的嘴里說出來,帶著點心虛的討好:“老太太年紀大了,又生了病,她很可憐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呀。”
這個她應該叫一聲小舅媽的女人,眼里寫滿了算計。
鹿一白心知肚明,對方追出來跟她說好話,為的是什么。
“你放心,我答應你們的,不會食言。”
鹿一白拿出來一張卡,遞給了王翠月:“這卡里有五十萬,是老太太的醫藥費,密碼是卡號的后六位。”
見鹿一白真的給她遞過來銀行卡,王翠月頓時訕笑著說:“這怎么好意思呢?”
話雖然這么說,接卡的手倒是反應的快。
鹿一白見她接了,又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法律規定,兒女都有奉養長輩的義務,按理說,她生病了,我媽媽也得過來照顧,但是她不方便,只能全權由您在醫院照料。所以,我替我媽把醫藥費全部拿出來,也是應當的。”
就算是鹿月現在身體不好,她也不會讓別人戳她的脊梁骨。
鹿一白話說的溫柔,王翠月又動了心思,笑著說:“都是一家人,而且我是兒媳婦,本來也就該我照顧老人的。”
她話說到這兒,又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你這孩子也是犟,這么多年怎么就不跟家里聯系呢?要不是這次誤打誤撞的知道了你,我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兒居然是個大明星!”
她咯咯的笑,鹿一白神情冷淡,只是疏離的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這次,王翠月倒是沒有阻攔她,送她到了醫院門口,又討好的笑:“你先回去吧,到了記得跟我報個平安,都是親戚,以后還是要多多聯系的——說起來,你弟弟也可喜歡你了,下次有空再來,讓你弟帶你出去吃飯,你們姐弟也多接觸……”
只是話沒說完,鹿一白就站定了腳步,語氣溫和:“不用,之前就沒來往,以后倒也不必了,大家各自安好就行。”
王翠月的態度太過明顯,將算計也都寫在了臉上,鹿一白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大概是沒想到鹿一白把話說的這么絕,王翠月頓時愣在原地,吶吶的想說什么,鹿一白已經轉身上了車。
這是半句話都不想聽她再說了。
王翠月張了張口,見車已經開了出去,又想起手里捏著的卡,快步朝著ATM機走去。
她得查查錢是不是真的給了!
……
回去之后,鹿一白又開始錄制綜藝的第五期和第六期。
她這兩天的假期都折騰到了醫院上,頻繁趕路,讓她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正是春夏交際,天氣忽冷忽熱,導演見了就多關心了兩句,轉眼就被明婧冷嘲熱諷。
“有人捧著就是不一樣,人人都上趕著。”
她話說的難聽,也是說給助理聽的,誰知一轉頭就看到正主從身邊經過。
鹿一白才拿了一瓶水,見明婧的臉漲紅成了豬肝色,還能沖她笑了笑:“可不是,有人捧就是不一樣,就對吧,明姐。”
今天中午,明婧才請了組里的人吃飯,而且是她那位金主專門請來的廚師現場做好。
這么大的手筆,生怕別人不知道明婧現在有多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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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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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