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幾人回到審訊室,見夏宇耷拉著腦袋,他們打開鐵門進去,沈戈拿到尚方寶劍內心篤定,聲音也有力了很多,喝道:“干什么?裝死啊?”
夏宇慢慢的抬起頭,很慢很慢,就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讓人看了感覺有些詭異。
沈戈幾人一開始沒有在意,還想出言揶揄幾句,可當夏宇整個把頭抬起來,他們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夏宇的眼睛竟然在流血,整個眼眶都是血紅色的,臉頰上從眼睛下來兩條血痕,似乎血仍在滴落,室內的燈光又非常的昏暗,乍一看就像恐怖片里面的惡靈,詭異驚悚。
“你……”沈戈想說一句話壯膽,才剛開口就被夏宇的話打斷。
夏宇詭異無神仿佛只有白眼球的眼“望”著他們,用一種深喉發出的聲音非常緩慢非常緩慢的道:“你們都不得好死……你們都將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聲音嘶啞難聽,仿若發直深淵,配上這樣的表情,確實讓人心里發毛,但警察畢竟是警察,膽氣比一般人要壯得多,何況之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里會忽然變鬼,沈戈大喝道:“少在這里裝神弄鬼!”
為了壯膽,一邊喊的同時他一腳就向著夏宇的臉踢過去,哪知道那一腳踢到一半竟然拐了個彎踹到了另外一個年輕警察的肚子,那小警察毫無防備,被這樣重重一腳踢在肚子上,立刻慘嚎一聲滾倒在地,另外兩個警察看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宇用那可怕的聲音陰測測的笑:“血咒,你們去青蘋果的所有人都被下了血咒,等死吧……哈哈哈哈……”
另外一個年輕警察有些受不了這種詭異氣氛,大叫一聲舉起手中拿著的警棍向著夏宇的腦袋敲過去,若真是敲實了,就算不當場昏過去也得腦震蕩,哪知道那警棍在距離夏宇腦袋一公分的時候竟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然后在他們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反過來抽在另外一個警察的臉上,將他打得嘴唇爆裂。
“我,我,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我沒有做!”那小警察驚叫道。
沈戈也是渾身發毛:“我,我也只是想踢他而已,怎么會,怎么會……”
夏宇就在這個關鍵點忽然慢慢的站了起來,原本鎖在他手上的手銬此時竟然也詭異的脫落掉到了地上,配上他此時流血的眼睛與之前的詭異事件,沈戈再也頂不住,大叫一聲邪門,撒腿就往外跑,另外一個小警察緊緊跟著。
夏宇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慢悠悠像個浮游物般走了出去,走到走廊,沈戈兩人已經跑得沒有了影子,夏宇正想發笑,聽到一間辦公室的門開,一人迅速走了出來,他忙忍住笑,看過去,卻見是一個英武不凡的警官。
黃海濤走出來看到夏宇并沒有什么害怕的感覺,反倒是以為夏宇被打得臉上都是血,忍不住問道:“喂,你,你沒事吧?”
夏宇對著他微微泛起一個詭異的笑,然后緩緩轉過身,背著他一步一步的向著走廊盡頭走過去,此時被打到嘴巴的那個警察因為傷不算重,爬起身也跑了出來,正好見到了夏宇轉入盡頭的男洗手間。
黃海濤問道:“怎么回事?你們干了什么?”
那年輕警察膽顫心驚的道:“見鬼了,見鬼了,我們都撞邪了!”
黃海濤見他口齒不清,嘴邊有血跡,奇道:“你受傷了,他干的?”
“不是……呃,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小警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道:“就是他干的,是他下了血咒!”
“你們發什么瘋,竟然信這個?”
“不信你過去找他看看!”
黃海濤冷笑一聲,大步走向男廁,用力推開門走進去,十幾秒后,他退了出來,臉上也微微變色,“里面竟然沒有人,怎么可能,我剛剛明明看到他進去的,這里可是五樓啊!”
那小警察顫著聲道:“果然是鬼,果然是鬼,完了,完了。”說完一聲發喊就沒命的往樓梯口跑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寧海多家媒體記者都接到報料電話,說寧海市公安局內發生特大騷亂,有警員發瘋襲擊同僚,還有特大車禍,現在局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眾多媒體記者對此都是大有興趣,立刻都驅車趕了過去。
寧海日報的記者馮橙來到寧海市公安局的時候,發現其他媒體的很多記者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到,他來到大門處,見到一個警官正在和某個記者說話,他湊過去正好聽到那個警官說:“我們今天舉行和消防大隊聯合演習的儀式,本來沒有打算通知媒體朋友的
啊,你們怎么知道的?”
那個記者奇道:“我是接到報料說你們這里發生騷亂和嚴重車禍,不是為了這個儀式。”
警官笑道:“那你就被騙了,這兒哪有什么騷亂,你從這里都能看到廣場,我們李局長準備來了,陳局已經就位,秩序井然,怎么會有什么騷亂。”
這時候一起過來的一群記者都聽到了他的話,往里望去,果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哪里有什么巨大的騷亂,知道是真的被耍了,正要開罵,一輛警車忽然拉響了警報,發動起來歪歪扭扭的向著廣場的儀仗隊開過去,廣場上的儀仗隊趕緊四散躲開,讓車子直直開過去,有人已經對著車子大聲呵斥,希望開車的人能聽到。
兒此時也站在隊列中的沈戈卻是動都沒動,渾身一個勁的在抖。
他一個晚上都在提心吊膽,根本就沒有睡,后來一直都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以為應該是沒事了,戰戰兢兢的來到辦公室參加今天的儀式,本想跟陳盛說一下這個詭異的事情,哪知道還沒來得及說,今天的儀式就出事了――他清楚的看到那坐在駕駛座的人就是昨晚一起行動,而且踹了一腳葉天痕那個小警察。
難道那真的是血咒?
車子毫無減速的跡象,竟然就這樣直接撞到了辦公大樓,一面墻被撞出了一個大窟窿,發出震天巨響!
記者們像看到臘腸的狗一樣撲了過去,不停的拍照聲傳來。
陳局氣得火冒三丈,今天這個儀式和這個活動完全由他一個人負責,好不容易有個露臉的機會,竟然就出這種事情。他對著手下那些人大聲怒罵道:“馬上把肇事的人給我拖下來,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看我不斃了他!誰,誰叫記者來的!?馬上給我趕出去!”
肇事人的人拖了下來,滿頭滿臉的血,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罵什么都聽不到了。
陳盛和黃海濤都是里面比較冷靜的,一個立刻讓人叫了救護車,另外一個則指揮人維護秩序,攔住記者,想辦法將記者打發掉。
兩人都是市局里面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一直都在暗暗較勁,但大家其實也都知道,陳盛雖然水平不差但和黃海濤比還是有段距離,只是有個老爸罩著才拉到了同一水平線。
就在一群警察忙著和記者較勁的時候,局長李天安的車子開了進來,他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機靈的記者已經認出了他來,立刻就一窩蜂的圍了過去,他好不容易才把車子停好,那邊陳副局長等人也趕了過來幫他把人攔開,只見他黑著臉道:“誰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這邊沈戈稍微定了定神,趕緊過去拉陳盛,對他道:“陳隊,不好了,今天這個事情很邪門。”
陳盛急著想去局長那兒獻殷勤,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在說什么?”
“昨晚我們抓了人來你不是知道了嗎?但后來,后來他搞了一個血咒,就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
“血咒?”陳盛冷笑道,“你腦袋被門夾了?行了,我先去局長那里!”說完用力掙開他向李天安迎了過去。
記者還在不依不饒的拍攝問話,陳盛大聲道:“大家不要擁擠,待會我們會安排一個見面會,會全方面回答各位的問題,現在請不要擁擠,容易出事。”一邊指揮人將記者隔離開。
陳局長剛剛在心中暗贊兒子機敏,卻見到已經走近李局的陳盛忽然暴起一巴掌抽在了李天安的臉上,一下子所有人包括記者都震驚了。
陳盛仿佛忽然變了一個人,猙獰的看著李天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的也配當局長,受賄行賄,**包二奶,什么爛事都和你有關,要不是你礙手礙腳,我老爸早就當局長了,呸,**的怎么還不死,老匹夫!”
他老爸陳副局長的臉都綠了,實在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兒子忽然發什么瘋,他怒吼沖過去,本想把兒子拖走,哪知道這家伙似乎發了瘋,竟忽然抽出了自己的配槍,把槍頂在了李天安的腦門上,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不是開玩笑,紛紛驚叫,陳局撕聲吼道:“你干什么!趕快放了局長!你瘋了!?”
李天安也實在搞不明白這個一向機靈的陳盛到底唱哪一出,他此刻倒是表現出一局之長的冷靜,面不改色沉聲道:“陳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陳盛怪笑連聲,忽然舉槍對著天空連射數槍,嚇得那些膽小一些的記者抱頭蹲了下來,也就在這個瞬間,黃海濤猛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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