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媽?還有背後跟著的那個一臉賢良淑德的女人我就懶得再看。
眼下我這副摟著一個男人吻得意猶未盡的模樣,老爹的臉色不用說我也知道英俊得很。
他們老兩口不是正在新馬泰玩得正歡嗎?怎麼風(fēng)聲都沒放一點(diǎn)就回來了?
磨磨蹭蹭地站起來,使勁讓自己笑得自然一點(diǎn):“爸……“
音還沒發(fā)完,耳膜“嗡“的一聲,重重的一巴掌讓我捂著臉到踉蹌著退了兩步。
懂事以來,老爹第一次打我──我16歲那年把女孩子拐上床正爽到天昏地暗的時候被他撞到,也只是被口頭教訓(xùn)了幾句,沒動過我一個指頭。
“秦朗你越來越有出息了!在外面亂搞女人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你了,現(xiàn)在你居然還搞男人?你要活活把我氣死才甘心嗎?”眼看老爹還要沖過來,被媽死命拖住,拼命朝我使眼色。
一邊捂著腫起來的臉,一邊腦子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看來事情沒我想象的那麼容易過關(guān),以前,或者是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同囧囧要面對的種種困境,我和亦晨從相愛以來,似乎遇到得并不多──首先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是沈超和蘇小璐,他們的理解和寬容讓我們并沒有象陸風(fēng)和小辰一樣一開始就要背負(fù)起輿論的沈重。加上亦晨又是那種簡單直率的xing格,不會有那些患得患失的敏感,我們這一路走來,只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
沒想到該來的總是要來,而且來的還這麼不是時候。
“要不是林安在電話里哭著告訴我,我還沒想到你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你怎麼跟林伯伯交代?怎麼對的起林安?”
老爹那邊還在教訓(xùn),我的怒火也燒起來了。
媽的,臭小娘原來是你!我就知道老爹不會無緣無故一聲不吭地跑來找我麻煩。
“秦朗,”老媽看我矗在那,臉腫得老高,趕緊出來打圓場:“林安把事情都告訴了我們,她也說了不怪你,你身邊這孩子……誒,給他點(diǎn)錢,哪里來的送回那里去吧……”
什麼?給他點(diǎn)錢?他們把亦晨當(dāng)什麼了?林安那死三八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媽的,還好亦晨心思單純暫時還沒明白過來這些話到底意味著些什麼,不然保管立刻天下大亂。
“林安不怪我?”我冷哼一聲,笑了出來:“她有什麼資格來怪我?她是我什麼人?”雖然知道這個時候閉嘴才是上上策,不過不能讓這個女人太得意。
“秦朗你……”老爹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安已經(jīng)沈不住氣,看得出她咬著牙在拼命忍耐。
“林安你也太想不開了,干嘛對那1.ye.qing念念不忘?!蔽疫呅呑叩剿磉?,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你前後我抱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然我哪有技術(shù)在那天晚上讓你爽成那樣?你也不過就是一個百分之一而已……”
話還沒完,老爹更重的一巴掌已經(jīng)抽了過來,我躲也懶得得躲,任由他打了消氣。嘴角一腥,趔趄著退到亦晨身邊。
“夠了,別在打了!”這次出聲的居然是亦晨!
老爹的咆哮聲停了下來──他實(shí)在想不到這個時候亦晨還敢出來插話──除了我以外敢在老爹發(fā)脾氣的時候出來插話的人也真的也沒見過幾個。
“你們有什麼事情問我,別再打他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爬過來,撩起袖子擦我嘴角邊的血。
“秦朗,這孩子的腿……?”愣了老半天才聽老媽小心翼翼地發(fā)問,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從亦晨那困難的姿勢中發(fā)現(xiàn)他的殘疾。
“媽!”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之下我忽然心頭猛的一酸,亦晨所受的種種委屈讓我連話也無法連貫起來:“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我們認(rèn)識很久了,我對他……我對他……!”
恐怕是以前三天兩頭換小妞換得老爹老媽都對我的貞操觀絕望了,現(xiàn)在忽然見識了一下我會用這種表情說這種話大家都覺得比較科幻,五分鍾過去了,屋子里還是嚇?biāo)廊说陌察o。
“你進(jìn)書房,我有話問你!”我決絕的表情爭取到了一個死緩,事情既然有得談,就有了周轉(zhuǎn)的余地。朝亦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扭頭叮囑:“媽,我和爸說話,你先幫我看著他!”
老媽向來心地善良,看亦晨現(xiàn)在的樣子眼睛里面流露出來的已經(jīng)是憐惜,囑托一聲我比較放心。
一進(jìn)書房,沒等老爹先發(fā)言,我就先開了口──反正都是要坦白了,主動一點(diǎn)也顯得比較有誠意。反正圍繞的主題就只有一個,亦晨這個人,我這輩子是決不會放開。
話是說得很堅決,只是一邊說一邊混著嘴角邊的不停流下的血漬顯得比較狼狽,其中老爹遞過兩次紙巾示意我擦一擦,為了渲染悲壯的氣氛,我堅決不接。
“秦朗你也別說了!”眼看我嘴角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連說話都象含著饅頭,老爹揮了揮手示意我發(fā)言時間完畢:“無論如何,秦家不可能讓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眼看我滿是激動還準(zhǔn)備繼續(xù)開口,老爹搖了搖頭:“這個孩子的腿你可以先幫他治,秦朗你這麼大個人了,你和他要怎樣我實(shí)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但是我告訴你,你必須有一個正常的婚姻,因?yàn)榍丶冶仨氁幸粋€孫子!”
話說到這一步我知道已經(jīng)是極限,老爹的意思我很清楚,他知道這次我來真的勢必?zé)o法阻止,只是要抱個孫子來繼承血脈。
要孫子還不容易?大不了我去醫(yī)院做一次精子捐贈,這年頭試管嬰兒多了去了,我這種品質(zhì)優(yōu)良的父體絕對搶手,那就不用在牽扯上什麼娶媳婦入門。
老爹自然不知道我在打什麼算盤,眼看我不在做聲,基本上等於是條件成交,嘆了一聲,站起來推門。我活動了一下疼得快麻木的嘴角,齜牙咧嘴地跟在他身後。
一出書房,我到是樂了,老媽坐在亦晨身邊柔聲說著話,眼看亦晨手里拿著的蘋果削得有模有樣,自然也是出自老媽之手。
那小鬼讓媽媽級的女xing有天生的保護(hù)欲,何況現(xiàn)在這種讓人心疼的模樣,老媽不被他拿下才怪。
“秦朗,那媽先走了,你有空,也回家看看……”眼看老爹就要回去,老媽也匆匆站了起來,走過我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叮囑:“你好好照顧那孩子,他年紀(jì)輕輕就這樣……挺可憐的!”
就知道老媽最好,我嘻嘻一笑,緩步走到林安身邊,把聲音放輕:“不好意思,我媽對亦晨印象還不賴,讓你失望了!”
她看著我忽然眉毛一挑,扭頭看向我媽:“伯母,我有幾句話和秦朗說,就不陪你們回去了!
“你還要說什麼?我沒興致招呼客人!”大半天看她只是站著也不開口,我只有打破僵局。
“秦朗,有些話想問你?!?br/>
我瞥了瞥也在等著她開口的亦晨,咬了咬牙:“你說!”
“秦朗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喜歡他!”她把笑容挑得更大,不屑的眼神從亦晨身上瞟過:“一個男人,還是個殘廢,他現(xiàn)在能為你做些什麼?他能滿足你嗎?秦朗你該不是被他纏得太久沒碰過女人了吧?”
“太久沒碰女人那是實(shí)話!”這點(diǎn)我供認(rèn)不諱。
“那你今天,要不要試試?”媚聲輕笑,眼睛里都是水。
又來了,為什麼這個女人總要當(dāng)著亦晨的面若無其事的勾引我?難道我看上去就那麼沒有節(jié)操?
還沒發(fā)表意見,她的唇已經(jīng)纏過來了──很柔軟,很嫵媚,可惜激不起我半點(diǎn)反應(yīng),徒然浪費(fèi)了那麼昂貴的唇膏,我暗自可惜。
沒女人有興趣吻一個和死人差不多的男人太久,幾分鍾林安緩緩?fù)碎_,看我一副xing冷感的表情,滿臉的難以置信。
“完了!”我哀號一聲,轉(zhuǎn)臉滿是幽怨地盯著亦晨:“你害得我對女人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了!”
他招招手示意我過去,眼睛瞟了瞟林安:“你那樣不行的,他不吃那一套了!這樣……還差不多……”
一把拉下我的領(lǐng)口,主動把唇湊了上來。
誒!2年多了,他怎麼還是只會用舔的和咬的?好不容易主動一次還把我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的嘴角撞得生疼,哪有林安剛才吻得那麼體貼。
不過,滋味到是一等一的好。這一吻就昏了頭,等到天昏地暗才想起旁邊還矗了個不依不饒的女人。
難舌難分地把唇分開,兩個人都是粗氣急喘。
“林安你也看到了,我們兩個誰都再也離不開誰!你一直記著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們之間從來就絕無可能。我只想和亦晨能安安靜靜地生活下去而已,所以真的對不起!”
“表演了半天,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冷眼看了半天,她最後問出這一句。
“我很過意不去!”想想畢竟是我惹的禍,只有重復(fù)著道歉。
“很好!秦朗你說得很明白了,每一個字我都記住了。不過……我也有兩句話也要請你們記清楚!”
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和亦晨都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
“第一,我這輩子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秦朗你是我非要不可的人,所以,無論你愛不愛我,這輩子你是娶定我了!”
我愕然,無語。
“然後,是你,程亦晨!”林安的眼睛直直地看了過去,全是我沒見過的怨毒之色:“你現(xiàn)在很有成就感是吧?你放心,很快我就會讓你再也笑不出來了,你是第一個敢和我搶東西的人,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
“她威脅我???”目瞪口呆地看林安摔門而去,亦晨鼻子一抽,哼了出來。
“好象是……”我苦笑──林安不是隨便說說的女人,她今天這樣甩下話就走,後面接踵而來的就是把話兌現(xiàn)。這個女人不哭,不鬧,不怕威脅,也不容易心軟,被她纏上了還真是麻煩。亦晨覺得她是女人,沒把她放在心上,我見識過她的手段,沒法那麼樂觀。
看來過幾天,得找她好好談?wù)?,不然亦晨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喂!”他的手開始在我眼前晃。
“恩?干嘛?”定了定神,摟著他笑。
臉猛的一紅,他的聲音忽然啞了下來:“秦朗……我,我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