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恒的囑咐,李二陛下特地將拍賣會設(shè)置在了晚上,據(jù)說是因為這樣更有氛圍感。
當夜。
西市的一座酒樓外人山人海!
今天晚上,不僅來的達官顯貴多如牛毛,平時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不需要遵守宵禁的老百姓也紛紛跑出來看熱鬧了。
大家都想看看,究竟要賣什么樣的酒,才能如此興師動眾!
酒樓二樓。
李世民跟長孫皇后已然落座,身側(cè)還坐著李承乾和李泰二人。
也就是他們倆年紀夠,也受寵,所以才能一起來這里。
李二陛下回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高明,青雀,你們倆覺得今天晚上,這酒能賣出個什么價呀?”
兩人都被問得一愣。
尤其是李泰!
李泰并不知道今天這件事的內(nèi)幕,除了能跟自己父皇一起坐在二樓這所謂的vip席位之外,他知道的跟外頭那些圍觀群眾們一樣多。
遲疑片刻后,李泰猶豫道:
“一……一千兩?”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猜得很大膽了。
這酒樓里的酒,本就貴得嚇死個人。倒不是他買不起一百兩一瓶的酒,可問題是這酒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香了一點點,醇了一點點,再烈了一點點嘛?
李泰絕不承認自己是在酸陸恒。
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邊上的李承乾笑出了聲。
“青雀,你未免也太保守了!”
李承乾指著一樓烏泱泱坐著的人群,道:
“這底下最起碼有幾十個世家的人,攏共都上百了,你沒見都快擠不下了嗎?”
“本來這個酒能賣一百兩銀一瓶?!?br/>
“如今這么多人哄搶,再差,也得這個數(shù)往上!”
他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出來。
意思是兩千兩銀子起步。
李泰簡直嗤之以鼻!
他搖搖頭,道:
“大哥,一瓶酒賣兩千兩銀子,這也忒離譜了些。”
“這酒難不成是金子做的??!”
李世民安靜地聽著他們倆互相陰陽怪氣,沒吭聲,只是看了長孫皇后一眼。
后者微微一笑,表示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會出什么問題。
李二陛下的表情這才放松了一些。
他咳嗽一聲,道:
“好了好了,現(xiàn)在爭論也毫無用處!”
“等會兒拍賣出了結(jié)果,你們再來爭也不遲!”
戌時。
這是陸恒交代過的時間。
換算成二十四小時的話,就是晚上七點鐘。
正是拍賣的到時候啊!
時辰一到。
一樓臨時搭建起來的臺子上,程處默緩緩走了上去。
他沖底下人團團抱拳行了個禮,才開口。
“承蒙諸位厚愛,久等,久等了!”
“想來大家都已經(jīng)等得有些急了吧?”
“沒辦法,那瓶酒實在是太特別了,就連我也忍不住抱著多看了一會兒?!?br/>
身為盧國公府的嫡長子,下面的人又非富即貴,當然是認得出來他的。
所以眾人只是哄笑了一聲,覺得程處默是在拍賣開始之前刻意吹捧,好哄抬價格。
見狀,程處默擺擺手:
“你們可別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屆時等那酒拿上來,諸位恐怕比我好不了多少!”
此時下面已經(jīng)有跟他相熟的公子哥們開始起哄了。
“處默兄,你怕不是偷偷把酒給喝了,如今在想辦法圓場子吧?”
“是啊處默兄!若再不開始,咱們就得去替酒樓報官嘍!”
“這還報什么官呀,陛下就在上頭看著呢!”
“……”
一時間,哄笑聲四起。
平日里他們是絕不敢在李二陛下面前如此作態(tài)的。
但今天不同,陛下特地讓人在門口掛了個告示,說不管是在里頭的達官顯貴還是外頭的普通百姓,今日沒什么規(guī)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自己定不追責。
這下可不就捅了馬蜂窩!
來人多半是跟著父親一起的少年郎,正是跳脫的時候,哪能放過這么好的時機!
哄笑間。
臺上的程處默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點聽他說話。
“好了好了,諸位!”
“我也不跟你們多扯淡了,今日這瓶酒,才是重頭戲!”
“來來來,等觀瞻過后,我看看你們還得不得意了!”
說著,他就往二樓看去,示意這邊開場已經(jīng)結(jié)束。
二樓坐著的,除了李世民一家子之外,還有就是一群國公,只是沒有坐在正中心位置。
他使眼色的地方,坐著的正是程咬金!
程咬金微微頷首,表示可以開始。
接收到訊號的程處默則又看向了李二陛下,后者也同樣點了點頭。
他登時將手一揮,指向臺下側(cè)邊——
“來人,將今日拍賣的酒呈上來!”
一群美婢款款而來,當頭一個手中穩(wěn)穩(wěn)當當拿著個精美的木質(zhì)托盤。
美女一上臺,底下眾人眼睛登時都發(fā)了直。
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閱女無數(shù),除了一些風流鬼之外,沒人會在陛下在的這個場合對婢女們動歪心思。
讓這群達官顯貴、世家豪強們眼神發(fā)直的……
正是婢女手中托著的,那瓶酒!
不不不。
這不應(yīng)該叫酒。
這是藝術(shù)品啊!
一陣死寂后,逐漸有低語聲響起。
“好漂亮……好漂亮的瓶子。”
“如此完美干凈的琉璃壺,竟然拿來盛酒……簡直暴殄天物!”
“天啊,我算是知道今日為何如此隆重了!”
“這酒陛下會不會想搶?”
“哪怕陛下想搶,老夫也不會讓!”
“……”
這回,開口的人不是那些少年郎,而是他們原本正襟危坐著的父親。
都是有見識有城府的人。
他們自然知道,這瓶酒的價值何在。
在于那個酒瓶?。?br/>
程處默微笑著欣賞他們震驚的模樣,特意等待了許久。
等眾人臉上的狂熱之色愈發(fā)濃厚之時。
他緩緩開口了。
“諸位,這瓶酒,還需要在下替你們介紹介紹嗎?”
地下當即有人高聲喊道:
“這酒多少錢?一千兩,兩千兩,還是幾千兩?”
“別介紹了,趕緊賣!”
“這酒,我王家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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