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
李明玉有些好奇地看著被拆下來的牌匾,轉(zhuǎn)頭問陸恒:
“你準(zhǔn)備給這家酒樓重新起名?”
陸恒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
“那肯定啊。”
“這地方已經(jīng)不是皇家產(chǎn)業(yè)了,如果還叫皇家酒樓,那不是詐騙嗎?”
“再說了,這名字送給我,我都不想要。”
“大家出來喝酒,圖的就是個消遣,要是進(jìn)門前一抬頭就看到皇家,都生怕自己喝多了發(fā)酒瘋,誰還敢進(jìn)來!”
在此之前,李明玉都沒聽過這種說法。
所有人都以“皇家”的名頭為榮,若自家產(chǎn)業(yè)能被掛上皇商招牌,恨不能敲鑼打鼓地宣傳。
可到了陸恒這里……
反倒是嫌棄起來了?
一旁,五歲的李明達(dá)也好奇地插嘴道:
“那么哥哥,這酒樓要叫什么呀?”
陸恒看了她一眼,覺著這小姑娘倒是跟李泰那種皇室子弟不一樣。
長得可愛,說話還很討喜。
開口就是哥哥的小蘿莉,誰都愿意寵著!
他蹲下來,笑道:
“哥哥現(xiàn)在還沒想好,要不,你幫哥哥的酒樓起個名字?”
李明玉覺得不大好,張張嘴,正想阻止。
可想了想后,她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雖說這人是個登徒子,方才對四哥說話的時候也很無禮……
不過,對小兕子說話的時候,陸恒倒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了。
聽到自己可以替一個酒樓取名,李明達(dá)當(dāng)時就開心了起來!
她摸著自己的羊角辮,冥思苦想好半晌。
其他人都等著她開口說話。
“有啦!”
小姑娘一拍手,指了指她自己,喜笑顏開:
“我的小名是小兕子。”
“這下方就叫,小兕子酒樓!”
李明玉:……?
哪有一家酒樓取名,還用上公主小名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這回是真要阻止了。
“小兕子,這樣……”
剛一開口。
卻見蹲在李明達(dá)面前的陸恒也笑了起來。
還是呲牙咧嘴的那種笑!
陸恒抬起手,先是打斷了李明玉的話,又將掌心放到了小姑娘的頭上揉了揉。
他直接拍板道:
“好,我看這名字很好!”
“小兕子酒樓,就這么定了!”
李明玉伸出的手收了回去,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真是萬萬沒想到。
一個五歲的小姑娘鬧著玩,陸恒居然這么配合,也一起胡鬧起來了!
“你們倆出宮這么久,應(yīng)該也餓了。”
陸恒站起身,根本不給李明玉拒絕的機(jī)會:
“雖然酒樓沒弄好,但廚房都是現(xiàn)成的,做點酒菜沒問題。”
“在這兒坐一會,我現(xiàn)在去炒兩個菜給你們打打牙祭!”
說著,他就直接往后廚那邊走去。
李明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槽可以吐了。
之前沒看出來。
這人不僅是個登徒子,很自來熟,而且還很霸道啊!
可就在陸恒馬上要進(jìn)入后院之時。
門口,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大夫,大夫!”
“醫(yī)館那邊有傷患要找您處理,您現(xiàn)在有空嗎?”
陸恒回頭一看。
居然是之前說好,等母親病好了就去醫(yī)館打工的游憐兒!
他趕忙轉(zhuǎn)身走過去,問道:
“怎么是你過來?你母親那邊呢?”
“醫(yī)館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游憐兒怯生生地看向旁邊站著的何德。
何德見狀,也過來解釋道:
“劉氏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前日憐兒姑娘找到我,說是想早些去醫(yī)館做事。”
“考慮到酒樓這邊最近正忙,咱們都走不開,我就答應(yīng)下來了,只是忘了跟陸公子您說一聲。”
陸恒撓了撓頭。
原來,自己這幾天都在搞裝修,把醫(yī)館那邊忘了個一干二凈。
要說細(xì)心,那還得是何德啊,替自己把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他想了想。
“好,我這便跟你一道回醫(yī)館去。”
陸恒先跟游憐兒說完,又與何德囑咐道:
“酒樓這邊就先麻煩你盯著了,我把那邊處理完就回來。”
何德自無不可。
把事情安排好后,陸恒就沖李明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方才答應(yīng)你要弄點酒菜,如今恐怕要食言了。”
李明玉連忙擺手道:
“不不不,還是救人要緊的。”
“只是……我能不能跟著你一起過去看看?”
先前處理刀傷那次,她是不在場的,只見過陸恒給劉氏看病的樣子。
如今,游憐兒說是傷患,恐怕就是外傷了。
李明玉非常好奇——
治療這種病人,陸恒又是怎么治的?
很明顯,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陸恒都愣了一下。
姑娘家家的,居然對看病興趣這么濃厚嗎?
但喜歡的女孩子主動要求,陸恒也絕對不可能拒絕。
他笑道:
“那好,一起去吧,正好那邊也有廚房,處理完你們也可以一起吃點東西。”
………………
小半個時辰后。
急診醫(yī)館。
陸恒一行人終于匆匆趕到。
還沒進(jìn)門,里面就傳出了痛苦的哀嚎聲,聽起來傷得絕對不算輕。
“什么情況,怎么受傷的?”
進(jìn)去之后,陸恒直奔診床,上面已經(jīng)躺了一個,靠墻邊還有幾個席地而坐的,身上都有傷口。
整個醫(yī)館搞得像兇案現(xiàn)場似的,到處都是血。
正此時,有個人沖上來,抱著陸恒大腿就開始喊:
“大夫大夫,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回您一定要救救我兄弟啊!”
陸恒一臉懵逼地低頭看去。
好家伙,熟人啊。
抱大腿的,不就是自己的第一個傷患,胡老五嗎!
他費勁地把胡老五扒拉開,看了眼。
嗯,這家伙倒是沒受傷。
陸恒有些無語道:
“跟我喊救命沒用,你倒是先說清楚他們怎么受的傷啊。”
“等你嚎完,他們幾個的血都要流干了,到時候還治個屁!”
胡老五此時已經(jīng)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
聽到陸恒的話,他趕忙抹了把臉,嘴里的哭號也咽了回去。
“他們幾個都是被刀砍的,床上那個傷得最重,手臂上都能看見白花花的骨頭了。”
“大夫,上回我也被砍成那樣,您都救回來了……”
“這回應(yīng)該也可以吧?”
胡老五一個大男人,如今這么眼巴巴看著自己。
陸恒無奈道:
“能不能救活,我不跟你打包票。”
“但是,我盡力,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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