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后,溫顏渾身發軟地依偎在他懷里,半晌沒緩過勁兒。</br> 手心又酸又麻,剛才的感覺又太過明顯,忽略不能。</br> 后來她曾不止一次想過。</br> 她是怎么做到對他予求予以,放任他的各種過分而沒真的打死他?</br>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脈搏。</br> 生物課上也不是沒講過男女之間的差異。</br> 東分向來講究自然哲學,老師們講課很專業,關于生理這塊并沒有遮遮掩掩,而是以一種科學的方式講述,在階梯教室甚至播放過人體構造。</br> 但模擬的跟真實感受完全不同。</br> 游泳課上見過陸染白的身材,這會兒真切感受,刺激程度儼然上升了好幾個level。</br> 羞恥得無以復加。</br> 溫顏猶然陷入腦子炸裂的昏昧狀態,陸染白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稍稍釋放無處紓解的欲望后,這才開始覺得自己挺過分,仗著小姑娘的那點心軟,就這么妥妥地當了回禽獸。</br> 只不過。</br> 食髓知味,親自嘗過才知道個中美好。</br> 陸染白想起宿舍里的男生們時不時就找點小片片,偶爾在宿舍午休,甚至能聽到他們裹著被單,大汗淋漓地釋放。</br> 當初覺得好笑。</br> 這會兒把喜歡的小姑娘按在身下,瞧她被折騰的眼角泛紅,情動不能自已。</br> 男人那種天生的劣根性就發揮得淋漓盡致,非但沒了愧疚感,反而只想更加過分一點。</br> 陸染白平復了一下為微亂的心跳,手指勾著小姑娘的長發,嗓音微啞問她,“帶你洗洗?”</br> 溫顏不搭理他。</br> “生氣了?”</br> 生氣算不上,畢、畢竟……她自己好像也舒服到了。</br> 雖然可恥,卻很真實。</br> 就是覺得沒法子面對。</br> 太丟人了!!!</br> 陸染白垂眸打量溫顏緋紅的臉,自個兒往沙發邊一靠,勾著她蔥白的小指,捏在手里把玩。</br> “這就不行了?”小姑娘手指細長漂亮,蔥尖兒似的,陸染白玩了一會兒,索性拉到唇邊輕輕地咬了咬。</br> 爾后。</br> 壞心眼地含住,舌尖若有似無地舔了下,“體力真差。”</br> 他在她指尖上壞笑,“我都沒敢來真的。”</br> 溫顏萬萬沒想到他對自己做了那種不要臉的事兒,輕飄飄地道了個歉,然后,繼續騷!!</br> 什么叫做沒敢來真的!!</br> 什么叫做體力真差!!</br> 溫顏不想跟他說話,旋即去抽回自己的手指。</br> 陸染白緊緊捏著不放手,溫顏拗不過,索性閉著眼由著他去了。</br> 直到少年順著她蔥白的指尖吻過去,薄唇碾在她掌心,溫顏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拍過去。</br> “啪”</br>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客廳。</br> 打完溫顏就愣了。</br> 她沒料到陸染白跟上次一樣,竟然沒躲。</br> 溫顏縮回手指。</br> 良久,余光掃見他摸了摸臉頰,輕笑出聲,“過癮了?”</br> 溫顏懊惱:“……你怎么不躲?”</br> 陸染白直勾勾地盯著她,眉眼淺笑,“讓你出氣。不然你真不要我了怎么辦?”</br> 溫顏:“……”</br> 陸染白雙手扣著她的細腰,手腕勾著,將她從沙發上打橫抱起。</br> “寶寶。生氣可以。”少年黑漆漆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少了玩味多了幾分深沉,聲音也跟著啞了,“不準不要我,行么?”</br> 近乎卑微的語氣讓溫顏一時間難以適應。</br>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下了蠱的教徒,瞧著這朵心思難測的嬌花,每每多看一眼,心就持續淪陷。</br> 真的。</br> 沒辦法真正跟他生氣。</br> 溫顏這會兒氣消了一大半,被他這個嬌弱的模樣逗笑了。</br> 往他懷里靠了靠,溫顏手指勾著他腕間的領帶,思索幾秒,不自覺地彎了彎明媚的眼睛,甕聲甕氣地回他,“你下次再敢——”</br> “嗯?再敢什么?”陸染白瞧她面紅耳赤的樣子,唇角微翹,“這個我不敢保證。”</br> 溫顏:“?”</br> “不碰你這件事……”陸染白貼近她耳邊,咬字曖昧又勾人,“你是想讓我憋死么?”</br> 溫顏:“……”</br> “將來你怎么舒服,嗯?”</br> 他咬在她耳垂處的軟肉,性感輕喘,“剛才不爽么?”</br> 一本正經地說著騷話,還用一副好學生乖寶寶的模樣,溫顏簡直大開眼界。</br> 臉蛋的熱度持續攀升,溫顏紅著臉咬牙瞪他,死也不肯承認,“我才、才沒有——”</br> 這話怎么說都不對味兒,溫顏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句,“不爽。”</br> “嗯?”他玩味輕笑,“那我下次努力。”</br> “……”</br> -</br> 直到去了浴室,溫顏臉上的熱度非但沒有削減,反而越演越烈。</br> 舒服什么的!</br> 到底誰更爽!!</br> 水龍頭里水流潺潺,溫顏盯著自己被磨蹭得發紅的掌心,懊惱地洗了一遍又一遍。</br> 重新洗了遍澡,換上了陸染白拿給她的夏款網球套裝。</br> 女士網球套,標簽都沒拆,應該是新的。</br> 尺碼什么的,跟自個兒差不多。</br> 瞧她質疑的眼神,他挺認真地解釋了下,“我媽的網球套,新的,沒拆。”</br> “……所以你為什么不早拿給我?”</br> 他一臉無辜,“我說我忘了,你信不信?”</br> 她冷著臉:“不信。”</br> 他愣了下,忍不住輕笑出聲。</br> 理由不言而喻。</br> 她已經完全氣不起來了。</br> 洗完澡,換了衣服,一出浴室就見陸染白正蹲在沙發邊喂貓。</br> 少年新換了跟她同款的網球套,跟她一樣重新洗了澡,黑發沒吹干,濕漉漉地垂下來。</br> 安安靜靜喂貓的樣子,純凈又優雅。</br> 聽到腳步聲,他輕飄飄看過來,地毯上的幾只貓也跟著齊刷刷地盯著她。</br> 溫顏有種自己是外星人入侵了地球的強烈既視感。</br> 一只白貓舔了舔少年的掌心,喵喵地叫了兩聲。</br> 陸染白把手里的小魚干遞給它,“維多利亞,乖,一邊玩去。”</br> 維多利亞?</br> 熟悉的名字讓溫顏愣了一瞬,不期然的就想起那個早晨,他在浴室洗澡時好像也喊了這個名字。</br> 溫顏蒙圈地看了一眼叼著小魚干的白貓,遲疑出聲:“……維多利亞?”</br> 陸染白搖了搖手里的逗貓棒,懶洋洋地應了聲,“嗯?怎么了?”</br> 溫顏:“……”</br> 她還以為……</br> 怕他追問,溫顏輕咳了聲,忙指了指旁邊的那只小花,“它呢?”</br> 陸染白:“伊麗莎白。”</br> 溫顏:“……”</br> 又指了指他身邊的那只小黑,溫顏眼皮直跳:“這只該不會叫瑪麗安娜吧?”</br> “不是。”</br> 陸染白抱起小黑,捏著它的小爪子沖她揮了揮,“它叫拿破侖。”</br> “……”</br> 溫顏扯了扯唇角,“……你可真會取名字。”</br> 陸染白挑眉,“我怎么可能取這么沒營養的名字。”</br> 溫顏:“?”</br> “這是我們家陸boss的杰作。”</br> 雖然沒提名字,溫顏也知道陸染白口中的陸boss是哪位。</br> 朝陽科技集團的掌權人陸焰陸董,聽三叔說,這位陸董少年時代就在整個IT界出了圈,聲名顯赫,就是性子傲慢,做事風格怪異又狠辣,收購公司跟割韭菜一樣。</br> 她只在電視上見過陸焰幾次,冷漠傲慢又矜貴,跟陸染白的性格差別挺大的。</br> 沒想到這么個大人物,私下里……這么萌的么?</br> 溫顏勉強笑了笑,“……你們家陸boss挺……嗯……個性。”</br> 陸染白抬眸睨了眼溫顏,女孩子嬌俏的小臉寫滿了一言難盡,兩條細白晶瑩的美腿在網球短裙下實在太吸睛。</br> 突然有點后悔拿裙子給她。</br> 怕是一會兒又要去洗冷水澡。</br> 黑漆漆的眼睛暗了暗,瞧她愣愣的模樣,陸染白松開貓咪,邁開長腿朝她走來。</br> 溫顏的心思還在這清奇地取名腦回路,沒回神,手腕驀地被他扯住,她腳下一頓,被他直接扯進了懷里。</br> “不過。”手掌扣著她腦后,少年微啞的聲音落在她耳際,“溫小顏這只小野貓。”</br> “我取的。”</br> “歸我。”</br> -</br> 周二考完試,重新調了位置。</br> 韓淼跟溫顏同桌許久,這次被調到了后排,跟林小小成了同桌。</br> 溫顏旁邊的位置是個挺老實的小胖墩,喜歡畫畫,平時安靜得毫無存在感。</br> 溫顏不喜歡話嘮,覺得耽誤時間,驟然來了個安靜的同桌,不會打攪她學習,溫顏也沒什么異議。</br> 第二節課結束。</br> 溫顏去小商店買鋼筆。</br> 小胖墩偷偷從抽屜里摸出個巧克力,剛放入嘴巴,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br> 小胖墩心一慌,差點被巧克力噎到。</br> “陸、咳咳咳……”小胖墩人很努力,成績卻一直提不上去,最崇拜成績好的。</br> 跟溫顏坐了同桌簡直像是做夢一樣,這會兒被不太搭理人的學神搭腔,小胖墩豁然起身,話都說不利落,“陸陸陸同學,你你你你——”</br> 陸染白骨節分明的指節扣了扣他的桌角,眉眼淺笑,輕飄飄開口:“同學,換個位置?”</br> 小胖墩沒明白,“啊?”</br> 陸染白直視著他,黑漆漆的眼睛霧氣騰騰,小胖墩被他盯得頭皮發麻。</br> 明明那么優雅的人。</br> 為什么他覺得有股莫名的殺氣??</br> 小胖墩慫慫地盯著他。</br> 少年懶洋洋掃了眼幾凈的窗戶,一本正經,“我比較喜歡靠窗的位置。”</br> 修長的指拿了溫顏的黑色簽字筆,漫不經心把玩,“換換?”</br> ……</br> 溫顏買了鋼筆,想到自己的錯題冊也沒了,順便買了幾本。</br> 回到教室時,上課鈴聲方響起。</br> 班里的學生陸陸續續入了座。</br> 溫顏拎著透明塑料袋往自個兒的位置走去。</br> 冷不防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溫顏腳步一頓,一臉震驚地盯著他。</br> 陸染白穿著制服襯衫,領口微敞,半趴在桌面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悠然自得地把玩著黑色簽字筆。</br> 班里的學生齊刷刷地盯著他們倆,滿滿都是探究。</br> 溫顏心跳如雷,生怕別人瞧出端倪兒。</br> 蔥白的手指捏緊透明塑料袋,溫顏呼吸急促,“你怎么——”</br> “嗨。”少年慵懶散漫的腔調打斷她,單手撐著臉頰似笑非笑的,“同桌桌。”</br> 溫顏:“……”</br> -</br> 這節課是英語,老師在講臺上放了視頻,溫顏從上課開始就心緒不寧的。</br> 她沒想過隱瞞兩人的關系,然而從溫舒和透漏的意思來看,溫家顯然是不樂意她跟陸染白走得近。</br> 溫舒和明面上是溫家的掌權人,溫氏的真正當家人卻是溫老太太。</br> 溫老太太獨斷專行慣了,溫顏知道自個兒沒成年之前,有監護人這一層,自主權什么的也只是想想。</br> 前幾天梁靜云甚至隱約透露過,溫老太太已經給她物色好了學校,說不定上完這學期,哪天突發奇想,就給她直接丟國外去了。</br> 這種事情她又不能跟陸染白講明。</br> 溫顏盯著英文課本發呆。</br> 陸染白半趴在桌上,拿了筆在課本上勾勾畫畫。</br> “溫小野貓?”他突然喊了她一聲。</br> 溫顏嚇了一跳,手里的鋼筆應聲而落,咕嚕嚕地滾落在地。</br> 陸染白輕笑,“你慌什么?”</br> 溫顏橫他一眼,彎腰去撿鋼筆。</br> 頭頂驀地一片陰影,溫顏怔了怔,下一刻,她的手被陸染白握在掌心。</br> 稍稍一頓,他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她的手指。</br> 溫顏:“!!!!”</br> 正在這時,英語老師停了視頻,環顧四周,喊道:“下面我找個同學讀一下剛才播放的那段視頻內容。”</br> “溫顏。”</br> 溫顏“騰”地一下站起,英語老師微笑道:“第三自然段到第八自然段。”</br> ……</br> 溫顏讀得心驚膽戰,手指被陸染白攥在掌心,抽不回來,當著全班同學和老師的面,他這人反而越發肆無忌憚。</br> 指尖按在她柔軟的手心,逗貓似的。</br> 溫顏臉頰像是著了火,又不好發作,英語讀得磕磕巴巴。</br> 好不容易讀完,英語老師還以為她沒休息好,狀態不佳,安慰了她幾句。</br> 落了座。</br> 溫顏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掌心,面上卻保持淡定。</br> 自由討論時間。</br> 班里亂糟糟。</br> 溫顏紅著臉,壓低聲音低吼他,“陸嬌花,你到底想干嘛?”</br> 陸染白摩挲著她的手指,勾引著她與之親密地十指相扣。</br> 他笑起來,黑漆漆的眼睛里玩味十足,語氣輕佻又充滿了暗示,“找刺激。”</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