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xù)的卡嚓聲來自那里,我在不影響彩排的情況下到處找著,卻始終找不到準確的位置,有幾次以為找到了,細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里,耳邊的音箱聲音可以說是震耳欲聾了,我真想一腳把它給踢翻,卡嚓的響聲越來越大,我的心里很是不安,感覺一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看了一眼舞臺上的白雯菲,一切都很正常,就在我看她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臺下面人的表情不大對勁,很多人都擔心的看著上方,并沒有看白雯菲的表演,我慣性的隨著人們的目光抬頭望去,好家伙,整個鋼架子都歪了過來,隨著音樂進入高潮,聲音越來越大,聲越大震動就越大。
我在臺后面大聲呼喊,臺上跳舞的家伙們跟白雯菲根本沒半點反應(yīng),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我腦子里一驚,身體打了個激靈,啥也沒多想,眼睛里只剩下舞臺中站立著的白雯菲,至于頭上的鋼架,我已經(jīng)忘記那是什么東西以及掉下后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用上了我全身的力量,猛沖過去。
孟凡一心只想著救人,因此沒有發(fā)現(xiàn)背后一個陰冷的目光看著他沖向白雯菲,目光里充滿了挫敗感,更有些著急,恨不得用根繩子拉著孟凡的腿讓他跑不起來才好。
白雯菲就這么看著鋼架子如同橫著的大炮彈似的,無情的砸向自己,難道真的是她傻了嗎?她也想跑,但是地板上突然冒出數(shù)個掉魚鉤子,牢牢扣住了她的鞋面,她根本動不了了,脫鞋子完全來不急,她穿的是運動鞋。
就在白雯菲徹底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她撲了過來,抱住她的小蠻腰,奮力的撲了出去。
抱著白雯菲撲出去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她好象被什么定在地面上似的,有很大的阻力,還好我因為緊張,而幾乎用出了我全身的力氣,所以那個阻力對我來說也就不成障礙了,只聽見連續(xù)的帆布被撕開的聲音,鋼架幾乎是噌到我的脊背落下。
撲出去之后,我抱著她的腰橫飛了出去,落地時我不忘轉(zhuǎn)身,讓自己先著地,讓她壓在我的身上。
“你沒事吧?”仰面躺在地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白雯菲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你真傻!”白雯菲壓在我身上愣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抵在我胸前的小手,緩緩爬上了我的脖子,腦袋枕在我的胸膛上,也不管下面那么多人看著,不過現(xiàn)在沒人注意到這些,所有人幾乎都沉浸在剛才危險的一幕里。
幾名保鏢還有部分工作人員圍了上來,有人問道,“你們沒事吧!”
我強裝笑顏道,“沒事。”心里卻道,屁股好痛。
郭香推開人群,蹲下要拉起白雯菲,嘴上還不停的呼喊著,“雯菲,雯菲,有沒有受傷,要是受傷的話,取消今晚的演出,咱不冒這個危險,什么破裝備。”郭香越說越氣憤,抬頭,對著人群中的一個家伙罵道,“我的簽約人要是有半點損傷,咱們法庭上見,還沒見過工作這么馬虎的,雯菲,我們走。”
白雯菲死死的抱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忍著屁股上的疼痛站了起來,白雯菲還是掛在我的脖子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郭香拉了她一把,但是她沒有動,小聲的對郭香說道,“讓孟凡抱我到后面去吧,我的腿有些發(fā)軟。”
郭香看了我一眼,也小聲對白雯菲說道,“不太合適吧,這么多人看著呢?”
白雯菲的腦袋在我的胸脯上小小的動了動,很回味的樣子,又道,“這里比較安全,你就說我的腳受傷了,沒關(guān)系的。”
郭香只好點了點頭,看著我道,“把她交給你了,這里我來招呼,到更衣室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我點了點頭,一把抱住白雯菲向后臺走去,身后又傳來郭香犀利尖銳的漫罵聲,以及工作人員抬鋼架的聲音。
在后臺臨時搭建的更衣室里,我把她放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想去倒杯水給她,白雯菲卻依然死死的抱住我不放,“再讓我感受一下。”
只好彎著腰讓她抱,屁股好痛,好象有什么東西扎進去似的。“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我去倒杯熱水,給你壓壓驚。”要不是我稍微用力掰了一下她的雙臂,恐怕她還是不會放手的。
把倒好水的杯子遞到她的手上,道,“你剛才太投入了,下面人的呼喊,都沒有聽見。”
“誰會想到,架子也會掉下來呢。”白雯菲喝了口熱水,抬起頭來幽幽而深情的看著我道,“你沒想過,很可能會砸到你的嗎?”
“想到了啊,不過我又一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來發(fā)我工資呢,受傷了的話我要去探病,現(xiàn)在的鮮花水果好貴,如果一了白了的話,我也得出個人情,又要花錢,所以思來想去,最劃算的還是救你,另外我要受傷的話,你好象要付我一筆數(shù)目可觀的工傷費,那我就發(fā)了。”我一副精打細算的樣子說道。
白雯菲知道孟凡是在逗她,心中一暖,不過面上還是有些懊惱,這人就不會說點好話嗎,忍不住還是坐在椅子上踢了他一腳。
我看準她要動腳,一個閃身躲開,屁股卻在突然的運動中一陣疼痛,搞得我齜牙咧嘴的撫著屁股,爬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哎吆,快幫我看看,我屁股上是不是被什么東西扎了,媽的,疼死我了。”
被孟凡這么一鬧,白雯菲受到的驚嚇早已煙消云散,放下杯子,走上前看個究竟,只見他的屁股上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物,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頭上那種尖尖的小發(fā)夾,用來固定頭發(fā)的,兩頭實際都不是很尖,不過想想,要是兩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落下,這個東西正好在地上豎起對著屁股的話,扎進肉里并不難。
“哈哈哈”想象中的白雯菲突然笑了起來,還使勁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這就叫惡有惡報,老天都要扎你一下,還真是巧了,可能是你把我撲到空中的時候掉落到地上的。”
“別光顧著笑,到底是什么東西,快幫我把它拔出來。”我趴在桌子上,氣急敗壞的說道。“惡?我救人一命,怎么惡了?你這女人真沒良心。”
白雯菲也不氣惱,笑道,“救了人是不錯,但是你的動機不純,所以救了也跟沒救一樣,甚至比那些沒救的人還要壞,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財迷。”
“*,錢誰不喜歡,你不喜歡嗎?你要不喜歡,你唱歌拍電影干什么,哎吆,死女人,不跟你說了,上次害我差點跟你同歸于盡,這次救了你卻被你扎屁股,真是惡毒,快把它拔出來呀,媽的,屁股不能動了。”突然處于劣勢,使得我說話的口氣很不友好,主要是因為傷到的地方讓我有點尷尬,丟人吶。
白雯菲不慌不忙的在我腰部一陣摸索,也不去管趴在桌上這個家伙的胡言亂語,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他的后腦勺,心想道,‘叫你嘴兇,這次非要好好的整整你,誰叫你傷的是屁股呢?別怪本姑娘,心狠手辣了。’
“喂,喂,傷口在屁股上,你摸我腰干什么?”我伸手撥開她亂摸的手道。
“找褲腰帶啊,幫你把褲子脫下來,發(fā)夾很小的,已經(jīng)陷入你的褲子里面去了,我根本看不見,也摸不著,脫了褲子才能幫你把它拔出來,放心這里沒人的,這可是我一個人專用的化妝更衣室。”白雯菲說著又動起手來。
“住手,你去外面叫個保鏢進來幫我拔,你先出去。”我忍著疼痛阻止著她的小手,但是一切都晚了,因為她找到了她想找的地方。
“那可不行,我的更衣室是不會讓人隨便進的,況且你這傷不能耽誤太久時間,可能會感染的,發(fā)夾上可不是很干凈。”
屁股上扎了個東西,真的很難受,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著快點把那玩意給我取出來。冒著有可能被羞辱的危險,我還是妥協(xié)了。
腰部以下一陣涼快。
“哇,扎的好深耶,我這就幫你拔,你忍著點,可能會痛的哦!”白雯菲的手很不老實,嘴上還說著風(fēng)涼話。
“廢話少說,快拔。”我憋屈的沉聲道,這下丟人了。
“等一下,我找塊紗布,我更衣室里面有的,否則拔出來沒東西止血。”白雯菲在我趴著的桌子上尋找了一翻,又到我的眼睛跟前找。
我怎么覺得她是故意的呢,根本就沒有找東西的樣子,還老是壞懷的看著我,很得意的樣子,一見到我看她馬上又假裝買力的找了起來。
‘敢耍我,一會拔的時候叫你好看,臭屁熏死你。’我心里惡狠狠的想道,臉上也露出了陰陰的笑容。
“找到了,原來在這里,一定是郭香放的,我記得我原來不是放在這里的。”白雯菲找到紗布也不急著過來拔,拿在手里自語道。然后才慢吞吞的,走到我身后。
這時外面?zhèn)鱽砉愕穆曇簦蚌┓疲命c了嗎?有沒有受傷啊!”
“別進來。”我第一時間大聲的叫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
郭香的問話,讓我猛垂桌面,我的一世英明就這么沒了,白雯菲,我恨你,那天的春藥下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