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去廚房給小姨幫忙了。”唐阡陌見勢不妙,拔腿開溜。
霍思暖望著傅時寒,勉強擠出一個笑意“時寒,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那天的話,我想我應(yīng)該說的很清楚。”
“我”
“如果你再這樣誤會下去,最后難堪的只能是你自己。”biqubu.net
霍思暖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時寒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在她身上停駐一秒,仿佛她便如空氣,直接被無視了。
唐阡陌從廚房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沖霍思暖搖了搖頭。
霍思暖一言不發(fā)地走到陽臺邊,用力掐下了身邊一顆發(fā)財樹的葉片,撕得粉碎扔進(jìn)泥土了,臉色低沉得可怕。
一通悶不吭氣的發(fā)泄之后,她重新展露笑顏,回到了客廳,從容自若地與傅時寒的朋友們聊天,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霍煙端著一盤剛剛炒好的青菜走出廚房,差點迎面撞上匆匆忙忙的唐阡陌。
“哎,你可慢著點。”霍煙往后推了兩步“臭丫頭,來這兒干嘛。”
“霍煙妹妹,我剛剛可給你充當(dāng)馬前卒,幫你上陣殺敵了,你得好好感激我。”
“咱倆差不了幾個月,你別一口一個霍煙妹妹。”霍煙說著將她偷嘴的狗爪子拍掉“拿筷子。”
唐阡陌嘻嘻一笑,拿來筷子夾了一塊香酥肉,嘴里咯吱咯吱地發(fā)出脆響。
“大你一天也是你姐姐,你要不服氣的話,嫁給我哥,那我就恭恭敬敬叫你一聲嫂子。”
霍煙連忙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看看門外“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你怕什么。”唐阡陌聳聳肩“怕被某些人聽到啊。”
“別胡說了,以后要當(dāng)你嫂子的人不是我。”
唐阡陌嘟嘟嘴,不高興地說道“我哥真可憐。”
霍煙心說,他可一點也不可憐,喜歡他的人多了去。
“行了別鬧了。”霍煙使喚唐阡陌“去拿筷子,開飯了。”
“也就你,夠膽子使喚我。”唐阡陌數(shù)著筷子說道“你姐還忙著給我削水果呢。”
霍煙“嘁”了聲“那你找我姐玩兒去,讓她伺候你,別在這兒給我添亂了。”
唐阡陌一把抱住霍煙的胳膊,撒嬌說道“我喜歡你,就要粘著你,將來你要是不給我當(dāng)嫂子,我就讓我哥出家當(dāng)和尚去。”
“你要誰出嫁當(dāng)和尚”
清涼涼的嗓音自門邊響起,霍煙回頭,便望見傅時寒斜倚在門邊,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睨著二人。
唐阡陌嘻嘻一笑,說道“哥,你想不想娶霍煙當(dāng)媳婦。”
霍煙還在想他有沒有聽到她們講話呢,沒想到唐阡陌竟然直接問出來了,這太尷尬了
她連忙將她推出去“你這丫頭,壞透了。”
唐阡陌出去的時候,還沒忘幫他們把門關(guān)上。
霍煙伸手去按門把手,卻被傅時寒擋住,他解下圍裙,掛在霍煙身后的鉤子上。
霍煙被他的手臂圈著,只能一個勁兒后退,退到了角落里。
此刻,傅時寒與她近距離面面相貼,只感覺周遭氣溫都要高出幾度來,應(yīng)是他身體的溫度。
霍煙不敢看他,目光被迫下移,落到他頸項的位置,衣角斜側(cè)露出一截流暢分明的鎖骨,漂亮極了。
霍煙深呼吸,感覺臉上火燒火燎。
“傅時寒,剛剛我們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很喜歡拿我開玩笑”他用毛巾擦拭著自己修長骨感的指節(jié),漫不經(jīng)心地問“關(guān)于我將來娶誰的話題,你們似乎很在意。”
霍煙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一點也不在意”
反正娶誰都不娶她,她才不在意。
傅時寒那雙漂亮的眸子越發(fā)深黑,垂下眼睫凝望她,她粉嫩的臉頰像是被櫻花瓣染透了一般,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偏不敢看他。
很緊張。
他心頭升起幾分滋味,挑眼笑道“唐阡陌那丫頭說的你聽到了,不給我當(dāng)媳婦,我是要被迫出家的。”
霍煙淺淺淡淡的一抹眉蹙了起來“可是,誰的話你都不會聽,她開玩笑你又何必在意。”
傅時寒輕嗤了一聲,壓低了身形與她平視,兩個人面面相貼,他伸出手,捏住了她鵝蛋尖的下頜。
霍煙目光胡亂閃爍著,無處安置,只能望著天花板,不敢近距離地看他英俊的五官。
心跳撲哧撲哧,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他他他想干什么
傅時寒感覺到她緊張的氣息,宛如柔風(fēng)一般,輕輕拍在他的臉上。
他淡笑,眼角微勾,輕挑地問“你怎么知道,我誰的話都不會聽。”
霍煙目光的焦點,終于落在了他眼下那顆淡痣上,她定了定心神,試探地問“那你會聽我的話嗎”
傅時寒嘴角笑意更甚“你要試試嗎”
霍煙的心跳超過百八碼,再這樣下去她估計得休克了
“我我下次再試吧”
她說完推開他的手臂,轉(zhuǎn)身跑出了廚房,跟個兔子似的,“嗖”的一下便沒了人影。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傅時寒嘴角淡淡一揚,喃了聲“膽小鬼。”
吃飯的時候,家里的親戚們與傅時寒的父母坐在一桌,幾個年輕的孩子們坐外桌,唐婉芝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因為擔(dān)心和家人在一起,孩子們拘束了,放不開玩鬧。
傅時寒自小性子冷清,正需要朋友們在一起熱鬧熱鬧。這也正是唐婉芝格外喜歡霍煙的緣故,兒子只有跟這丫頭在一起,平日里緊繃的神經(jīng)才會松懈下來,展露笑顏。
霍煙一股子憨傻的勁兒,天真又率性。而霍思暖則完全不一樣,她心思沉,眼睛里透著聰明伶俐,雖然明面上聽話又懂事,但是唐婉芝這把年紀(jì)也算閱人無數(shù),還能看不懂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孩的心思嗎。
霍思暖每次來家里的討好和奉承,規(guī)矩和端莊,都是為了討她的歡心,卻獨獨失了一份真心真意,讓人覺著不舒服。
唐婉芝竟然真的開始琢磨唐阡陌的話,霍傅兩家的確是有長輩們訂下的婚約,可是霍家兩個女兒,的確沒有說一定要是霍思暖。
可是這么多年了,雖然沒有明說,但兩家早有默契,霍家未來的媳婦就是霍思暖。
貿(mào)然改變,恐怕不大合適,對孩子的傷害也很大。
唐婉芝真是有些犯愁了,決定暫時擱置,將來孩子們自有造化,她不需要操這么多的心。更何況,傅時寒有自己的主見,他想娶誰,不想娶誰,也不是父母能夠左右的。
吃飯的時候,傅時寒坐在霍煙的正對面,男生一邊,女生一邊,可謂是涇渭分明。
沈遇然本來提議,男生女生岔開坐,這樣大家伙也好相互認(rèn)識了解。
不過沒有一個人動彈,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霍思暖很會暖場,說著學(xué)校的趣事兒,很快就把氛圍給帶動了起來。
霍煙看著她,她笑容盈面,落落大方,好像跟傅時寒的朋友都很熟悉似的,誰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姐姐的交際能力很強,霍煙捫心自問,自己便做不到這樣。
優(yōu)秀的人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閃光的呀。
她看看霍思暖,又看了看傅時寒,頓時覺得兩個人郎才女貌,非常相配。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想法讓她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腳尖被人碰了碰,她挪開腳,不一會兒,又有人踢了踢她的腳背。
她望向桌下,發(fā)現(xiàn)那不安分的大長腿的主人,正是正對面的傅時寒。
傅時寒此刻正挑著眼角凝望她,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似的。
霍煙脫了鞋,穿棉襪的腳趾頭捻住傅時寒的腳背,用力踩了踩,以示警告。
傅時寒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沈遇然注意到倆人目光的交流,笑說“寒總,你一個人傻樂什么呢。”
“你們對我說了那么多句生日快樂,所以我不能樂一下”
他難得地說了句俏皮話,看起來似乎心情真的很不錯。
霍煙不和他鬧了,一個人悶聲吃飯。
反正這桌上男生女生的話題,她都插不進(jìn)去嘴,索性以填飽肚子為最高使命,桌上的每一樣菜,她都要嘗個遍。
傅時寒面前的糖醋排骨,她覬覦了好久,只可惜距離太遠(yuǎn),夠不到。
于是霍煙站起身,將筷子伸過去夾菜。
霍思暖臉色一變,略覺得有些丟臉,低聲說道“哪里就饞著你了”
霍煙聞言,筷子連忙縮了回去。
霍思暖感覺有些尷尬,畢竟在座的都是傅時寒的朋友,還有不少家里的兄弟姐妹。
剛剛霍煙只顧著埋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本來就讓霍思暖面子掛不住,好像她們霍家就是餓死鬼投胎,吃不飽飯似的。
她給了霍煙好幾個警示的眼神,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變本加厲,還要站起來夾菜。
霍思暖實在忍不住,終于出言提醒了,希望她能收斂收斂。
霍煙有些窘迫,訕訕地坐下來,擱置了筷子,準(zhǔn)備緩一緩再吃。
霍思暖沖一桌子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妹妹就是這樣,不懂事”
就在這時,傅時寒手里的筷子夾起面前的糖醋排骨,伸長手臂,放在了霍煙的碗里。
排骨輕輕落下。
一時間,全桌靜寂,就連一直在說話的沈遇然,這時候都安靜如雞,破有深意地看著傅時寒。
他竟然親自給霍煙夾菜。
誰都知道,傅時寒有輕微的潔癖,飯桌之上,從來不會給任何人夾菜,并且也最討厭別人給他夾菜。
在霍煙被霍思暖斥責(zé)之后,他給霍煙夾菜,這相當(dāng)于是公然打了霍思暖的臉。
桌上的氣氛發(fā)生些許微妙的變化,眾人看破不說破,都未霍思暖尷尬。
偏偏這時候,唐阡陌突然開口說道“咱們這是家宴,在座都是家里兄弟姐妹和哥哥的朋友,哥哥喜歡輕松自在的氛圍,某些人扮成淑女交際花,跟咱們也不是一個畫風(fēng)啊。”
果不其然,這會兒再看整個圓桌之上,大家穿得都是非常休閑日常的便裝。只有霍思暖,精心打扮,穿的是價值不菲的小禮服短裙,脖子上還懸著璀璨閃亮的項鏈。
霍思暖平日里跟崔佳琪她們那群富家小姐在一起,習(xí)慣了這種風(fēng)格,這次傅時寒的生日,她肯定是要精心打扮一番的。
然而到了宅子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很隨意,好像只有自己一人盛裝出席。
現(xiàn)在被唐阡陌當(dāng)眾點出來,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放下了筷子,不再吃東西。
唐阡陌天真無邪地問道“思暖姐姐,你吃飽了嗎”
“我已經(jīng)吃飽了。”霍思暖保持著禮貌得體的微笑。
“可一定要吃飽,你這么瘦,千萬不要減肥。”說話間,她又夾了一塊雞腿放進(jìn)霍煙的碗里“你看霍煙妹妹,食欲多好,身體也是棒棒的。”
霍思暖眼角勾起一抹冷意“是啊,她食量大,總是吃不飽,不過沒辦法,我要跳芭蕾嘛,還是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食欲和身材,她就無所謂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真讓人羨慕。”
霍煙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么也聽不見,不去反駁。
縱使她反應(yīng)稍顯遲鈍,也能夠看得出來,唐阡陌和霍思暖兩個人之間的針尖對麥芒的交鋒,連帶著她也跟著被誤傷。
民以食為天,食量大又怎么了,她只是想填飽肚子而已。
她略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
不過霍思暖的身材真的很好,前凸后翹,讓人羨慕。和她比起來,略有些微胖的唐阡陌,身材就差了許多。
“阡陌啊,你是不是又胖了。”霍思暖扳回一局,乘勝追擊“女孩子胖了真的不好看,你連男朋友都沒交呢,還是多注意注意,可別像小時候一樣,跟個大胃王似的,多不得體呀。”
戳都唐阡陌的軟肋,她悶哼道“我交沒交男朋友,胖不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自己開心就好了。”
霍思暖嫣然一笑“學(xué)會經(jīng)營管理自己的身體,就是在為自己的未來籌謀。”她看了看傅時寒,抿嘴淺笑“妹妹,我也是為了你好啊,哪個女人不想將來有個好歸宿。”
“所以你管理自己的身體,減肥,跳芭蕾,都是為了要嫁給一個好男人咯”唐阡陌冷嘲道“志向真遠(yuǎn)大啊。”
“阡陌妹妹,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
卻沒想到這時候,傅時寒卻突然開口“既然吃飽了就下桌,不要影響其他人吃飯。”
此言一出,滿桌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雖然沒有點名霍思暖,但是大家伙心知肚明。
傅時寒,這他媽是在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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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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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