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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半敲門聲

    這個時候的我基本已經(jīng)要崩潰了。
    已經(jīng)夠亂了,怎么又來一個?
    事發(fā)當(dāng)天,我離老遠(yuǎn)往大廳里瞧過的,雖然沒見到臉,可是這衣服和身段,那就是同一個人啊。
    這怎么轉(zhuǎn)眼幾天又活蹦亂跳的站我面前了。
    那天死的到底是不是她?
    我怯懦的看了她一眼,磕巴說道:
    “妹子啊,不管你是咋回事,我畢竟救過你,你......看著辦吧!”
    這紅裙姑娘噗嗤一笑:
    “小哥你這人真怪,前幾晚半夜十二點(diǎn)多你都敢下車救我,這怎么轉(zhuǎn)眼幾天你就把我當(dāng)鬼看了呢?”
    我尷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車啟動了。
    路上,我通過后視鏡一直觀察這紅裙姑娘,她一直坐在后邊低頭玩手機(jī)。
    我清了清嗓子,問道:
    “妹子,這二半夜的,你干啥去?”
    紅裙姑娘頭也沒抬,低聲回了句:
    “去趟殯儀館!”
    “呲”
    我一腳就把剎車踩到了底。
    這車子猛地往前一晃,后邊姑娘“哎呦!”一聲。
    我嗓子都干了。
    “去殯儀館??”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打開了前車門,撒腿就跑。
    半個身子都下了車了,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這紅裙姑娘表情痛苦的用手捂著腦門,手里全是血。
    這,鬼有血的嗎?
    我繼續(xù)以一只腳在外一只腳在車上的姿勢看著她。
    這紅裙姑娘反倒急了。
    “你有毛病啊!你膽子這么小開什么末班車呀?”
    我喘著粗氣,一言沒發(fā),還是緊緊的盯著她。
    這姑娘拿出紙巾敷在腦門上,不一會功夫紙巾就被額頭流出來的鮮血浸透了。
    “我這幾年在國外,男朋友守在家里,可是最近一個月一直聯(lián)系不到他,我飛回來卻發(fā)現(xiàn),他前幾天去世了!”
    姑娘說話輕聲細(xì)語,說到最后一句已經(jīng)是哭腔了。
    “我跟他青梅竹馬,感情很深,一直想不開,兩次想自殺都被你和另一個司機(jī)師傅救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把伸出車外的腳收了回來。
    “那你這二半夜為啥要去殯儀館?”
    “死了兩次沒死成,我也想開了,買了后天回去的機(jī)票,就想趕在走之前去殯儀館看他一眼!”
    姑娘說完,把滿是血的紙巾拿下來又換了幾張新的貼上。
    我回到了駕駛座位,彼此都不說話了,氣氛一時很尷尬。
    我假裝咳嗽了一聲,又緩緩啟動了汽車。
    車子進(jìn)城之后,妹子就下車了,臨別前,他塞給我個很厚的信封。
    等她走遠(yuǎn)后,我拆開信封一看,里邊是厚厚的兩沓鈔票,還有一張紙條:
    多謝救命之恩,其實(shí)今晚是想表達(dá)感謝才特意坐你車進(jìn)城,如果另一個救我的司機(jī)是你的同事,請把那份錢轉(zhuǎn)遞給他,替我道一聲謝謝。
    我合上了紙條把錢揣好,一路上都在罵自己。
    最近真是被嚇昏了腦袋,前幾天銅鐘前跪死的姑娘肯定如第一次胖子那般,只不過是個著裝一樣的人罷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厚厚的一打錢摔在了小六的床上。
    小六一看這么多錢,嘴都張成o型了。
    “咋的兄弟,咱們公司發(fā)獎金了?”
    “嗯!”聽說你前幾天救人了,上天發(fā)給你的獎金。
    小六樂的合不攏嘴,轉(zhuǎn)身就把錢收起來了。
    我愣在原地,看著他把錢收了起來居然沒繼續(xù)追問錢的來源!
    我活了三十多年,頭腦這么簡單的,他真的是第一個。
    “我還要去趟去虎腰山,可能得住一天,我要是沒回來,你就幫我開一天車!”
    小六疑惑的問:
    “干啥去,還去騙老頭啊,再搭200?”
    我白看了他一眼說:
    “自己的事,你就記著給我簽到,幫我開車就行了。”
    “行,正好我發(fā)獎金了,兄弟我好好請你搓一頓!”
    小六說完就摟著我下館子去了。
    這頓飯我沒吃出一點(diǎn)味道,一直在想六叔昨晚跟我說的話。
    “小二樓的秘密還得繼續(xù)找!”
    他說的秘密一定是指另外兩個檔案袋,
    可這老唐的秘密跟六叔有啥關(guān)系呢?
    更奇怪的是這六叔不但知道小二樓的事,他居然還知道老吳提到的虎紋銅錢!
    他的那句話一直刻在我的腦子里:
    “要想活過下個月的農(nóng)歷十五,就得去虎腰山找一枚虎紋銅錢。”
    縱然有一萬個不愿意,我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啊。
    ...........
    虎腰山村。
    再次來到這兒,恍如隔世一般。
    地里田間的老鄉(xiāng)們正忙活著農(nóng)活,真羨慕他們的生活永遠(yuǎn)是那么簡單。
    上一次來跟村長的接觸讓我對他有了一定了解,他這個人的最大軟肋就是貪財。
    所以這一次,我把昨晚紅衣姑娘給我的一沓子錢全帶上了。
    反正都是偏得的,如果能用這些錢救我一命,我還是賺了。
    我下了車直奔村長家,在村頭拐角的地方,遇見了上次那個趕牛的小哥。
    他左手拿著一個水瓶子,右手牽著老牛,看到我后,依然是從冷漠變成笑臉,又從笑臉變成突然冷漠!
    在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我禮貌性的朝他點(diǎn)了個頭。
    沒想到這趕牛小哥突然拽住我,把左手的水瓶子從我頭上往下倒。
    一邊倒還一邊傻笑著說:“倒點(diǎn)醬油才好吃!”
    我連忙掙開他,使勁推了他一把。
    地里一個干活的大姐趕緊跑了過來,把他拽到身后,一臉歉意的說:
    “實(shí)在對不住,我兒子腦袋不太好使,沒傷著你吧?”
    我擦了擦身上的水,郁悶的回了句:
    “算了,沒事!”
    我轉(zhuǎn)頭繼續(xù)往村長家走,還沒走出多遠(yuǎn),我好像恍惚聽到大姐小聲說了一句:
    “兒子,你真想吃?”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二人已經(jīng)趕著老牛,漸行漸遠(yuǎn)。
    我晃了晃腦袋,最近白天事多,晚上也休息不好,實(shí)在是累的厲害了。
    村長家的大院還是那么寬敞,很巧的是村長此刻正在大院打玉米。
    村長一見是我,笑著站了起來:
    “哎呦,小財神爺又來啦?”
    我尷尬的跟村長握手說:
    “村長大爺,您叫我小李就行,我這次還是來看看您老的!”
    村長拉著我的手,笑的合不攏嘴,牽著我進(jìn)了屋。
    “小李,你這剛走了沒幾天啊,又有啥事?”
    這村長聰明的很,我不敢冒失的直接張嘴,就跟村長說:
    “村長大爺,我沒啥事,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我想啊,在你這農(nóng)村鄉(xiāng)下住上一宿,行不?”
    村長瞇著眼笑著點(diǎn)頭說:
    “行,那咋不行呢,你多住幾天都行,我這房子倆屋呢,平時就我一個人住!”
    村長又跟我寒暄幾句,就去給我準(zhǔn)備今晚睡覺蓋的被褥了。
    我借著這個時間,去小賣部買了一些白酒和熟食。
    從小賣部往回走的時候,我經(jīng)過的家家戶戶,都在忙活著把養(yǎng)殖的雞鴨關(guān)進(jìn)窩棚。
    但奇怪的是,這些動物的窩棚都帶著鎖頭,我老家也在農(nóng)村,家里也養(yǎng)過雞鴨。
    我們家的雞窩,鴨窩都是簡單的一個小棚子,雞鴨趕進(jìn)去之后,拿東西把門倚上就可以了。
    為啥要把窩棚鎖上呢?他們村的治安這么不好嗎?
    路上還遇見一個小孩著急的向我打聽是否看見了他家走丟的一頭牛。
    我搖了搖頭,他就被身后一個老頭拽了回去,嘴里還說了一句:
    “天黑了,別找了,牛不要了!”
    回到村長家里,村長見我拎回來的白酒和熟食,高興地眼睛都要笑沒了。
    我跟村長坐在炕上的小桌子上,給村長倒?jié)M了一杯白酒。
    “村長大爺,今天真是打擾了!”
    “咳,不打擾,嘮嘮嗑挺好的。”
    我敬了村長一杯酒,夾了塊豬頭肉,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對了村長大爺,我上次來你跟我講的什么妖洞子,我挺感興趣,能再跟我說說不?”
    村長笑了笑,用手指著我說:
    “你們這些小孩啊,就對這些奇怪的地方感興趣!”
    我附和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妖洞子啊,在村西頭,以前就是一塊種苞米地,后來在這地下邊挖出個墓來!”
    “墓?”
    我驚訝的喊了出來,因?yàn)槔蠀钱?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他說只是一個窄小封閉的地道。
    “嗯,那家伙,老大一個墓了,有幾個膽兒肥的,偷偷摸摸就鉆進(jìn)去了,要不是我正好經(jīng)過,他們幾個都得死里頭。”
    村長說完用手一指墻上的照片“這不,就是那幾個渾小子!”
    我笑著說:
    “這不就是老吳他們幾個嗎,我跟老吳關(guān)系不錯,這幾個人我挺熟。”
    村長嘆了口氣說:
    “關(guān)系不錯那是沒下妖洞子之前。”
    我敬了村長一杯酒,往前湊合一點(diǎn),問:
    “咋的呢,那幾樣?xùn)|西老吳跟我講過,我看也不值啥錢!”
    村長一聽不愿意了。
    “不值錢?那你可說錯了,妖洞子里拿出了兩樣寶貝,有搗鼓這些玩意的,特意來村里收,開價就是七位數(shù)啊!”
    本以為我的酒量已經(jīng)夠差的,沒想到村長更不能喝。
    這才兩杯酒下肚,眼神都直了。在他說出七位數(shù)的同時,竟然做了個六的手勢。
    “不過啊,這玩意有點(diǎn)邪乎,特別是那銅......錢....”
    這村長說著說著,就開始里倒歪斜了,最后一句還沒說完就趴在桌子上張不開嘴了。
    我一拍大腿,這下壞事了,灌多了。
    我把桌子收拾一下,趕緊把村長放倒蓋上了被子。
    村長家東西對著兩個屋,我安頓好村長就去了西屋。
    鉆進(jìn)被窩,我還在琢磨著這銅錢的事兒,這么拐彎抹角的也不是辦法。
    我打定主意,等白天直接把這一沓子錢拍桌子上跟村長攤牌。
    我看了眼時間,半夜十二點(diǎn)了,剛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睡覺,聽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
    我一抬頭問了句:
    “誰啊?村長你醒了啊?”
    門后面沒有搭話,又是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我尋思著村長這肯定是喝懵了,從被窩鉆出來準(zhǔn)備去開門。
    就在我馬上要拽開房門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是半個月前在懷遠(yuǎn)路2386號,那位大姐幫劉慶祝傳的話。
    “敲門勿開!”
    我猶豫了一下,收回了手,又低聲朝著門問了句:
    “是村長大爺嗎?我都睡了,你找我有啥事?”
    門那頭還是沒人搭話。
    “咚咚咚咚咚..”
    我感覺事不對,往回退了幾步。
    這二半夜的就算是村長,他找我干啥?
    我坐回炕上,緊盯著著房門,沒再搭理。
    “咚咚咚....咚咚咚...”
    這敲門聲一會一陣居然一直持續(xù)到了凌晨三點(diǎn)。
    我就這樣繃著神經(jīng),一會也不敢松懈。
    直到聽見了公雞打鳴后,我終于松了口氣。
    天亮了。
    敲門聲消失后,我依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睡覺,就這么裹著被子在炕上坐了一宿。
    六點(diǎn)多的時候,村長緊張的推門進(jìn)來了。
    見到我坐在炕上,長舒了一口氣。
    走近炕邊小聲的問我:“昨晚沒開門吧?”
    我頂著一夜沒睡的黑眼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
    “咋,不是你敲的?”
    村長剛要說話,這敲門聲居然又響起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
    之前天黑一個人在屋,也不敢放肆,這會功夫天都亮了,我這小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我順手抄起地上的小板凳,不管三七二十一,開了門就輪了過去。
    門后面“哎呦!”一聲。
    我瞪大了眼睛一瞧,著實(shí)嚇了一跳。
    是劉慶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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