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賓館有上下三層,外墻皮鑲嵌著一層上好的白瓷磚,門口還立著兩個大獅子,進(jìn)樓之后看到內(nèi)部的裝修更是亮瞎了我們雙眼,這是郊區(qū)賓館嗎?真的比我們市里好多星級酒店都豪華。
雖然內(nèi)置奢華但走在宣軟的地毯上總感覺這賓館怪怪的缺少了什么。
進(jìn)門之后的一樓大廳懸掛著璀璨奪目的大吊燈,我有朋友是賣燈具的,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以這燈的成色,沒個十來萬那是下不來的。
吧臺前有幾個大巴同車的旅客正在辦理入住手續(xù),老吳給我使個眼叫我趕緊過去。
老板是個個子不高的中年油膩男,梳著三七分的漢奸頭型,方臉,濃眉大眼的一看就像是個生意人。
給前面的客人開完了房間,他轉(zhuǎn)眼看到了我,咧著嘴熱情的笑道:
“兄弟,幾位呀?”是舌頭打結(jié)的臺灣腔!
我頗感驚訝的笑著點(diǎn)頭。
“兩位,要個標(biāo)間就行!”
說著我掏出身份證遞給他,老板接過我的身份證,在電腦前操作一會后遞給我一張房卡。
“207!”
我接過房卡問了一嘴:“老板,這房間不是最里邊的一間吧?”
老板聞言一愣:“是二樓最里邊的啦,怎么啦?”
我又把房卡遞還給他:“給我換一間唄,只要不是最里邊,哪間都行?”
常出差的人都知道,在外住旅店最好不要住走廊最里面的房間,都說那里陰氣重。
老板臉色一沉,顯然對我的挑剔有點(diǎn)不高興,接過我手里的房卡沖我身后排隊的人喊道:
“二樓最里面207有房,后面有沒有想住的啦?”
“我們住!”在排隊的最末尾有人高聲應(yīng)下來。
見老板招手,旅游團(tuán)里兩個戴著黃帽子的年輕美女結(jié)伴從后面走了過來。
看他倆穿著一身名牌,誠然是真正的白富美。
我潛意識的往后讓了一步,美女遞交了身份證,老板在電腦里輸入信息之后把207的房卡交到她倆手上。
領(lǐng)了房卡,其中一個眼睛稍大的美女朝我微笑點(diǎn)頭說了聲“謝謝”便轉(zhuǎn)身上樓了。
老板瞥了我一眼,一邊低頭從吧臺下面掏房卡一邊不耐煩的嘟噥道:
“看見沒?啥房間都有人住的啦,那么迷信干啥的啦?”
付了錢,我接過房卡一看,206正是那倆美女房間的隔壁。
“還不行?”
“行,麻煩了老板。”我轉(zhuǎn)頭招呼站在一旁的老吳,要上樓的時候,看見了剛才在外邊聊天的其中一個導(dǎo)游。
走廊里的壁紙和頂燈全是粉紅色調(diào),這裝修風(fēng)格有點(diǎn)讓人跳戲,像極了不正經(jīng)的地方。
房間里有兩張床,看著很規(guī)整干凈,但走近了桌面窗臺才能發(fā)現(xiàn),上面落了一層灰塵,老吳不管這些,進(jìn)屋趕忙脫了衣服竄進(jìn)被窩,打了個哈欠道:
“小半年了,都沒正經(jīng)睡個踏實(shí)覺。”
一個翻身的功夫,傳來了他香甜的呼嚕聲。
我把被子拎起來抖落幾下,便去洗手間洗漱準(zhǔn)備睡覺,這賓館什么都好,就是隔音效果太差,我在洗手池邊刷牙的時候能夠清晰的聽到隔壁207房間傳來的淋浴聲,聯(lián)想到那個有禮貌的大眼美女,一時間讓人想入非非。
回到床上舒服的合上眼,還能時而聽到隔壁倆人的歡笑聲,伴隨著他們模糊的聊天,我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半夜,我被一陣馬桶的沖水聲吵醒“嘩啦啦啦”水聲力道很足持續(xù)了足足一分多鐘。
我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剛才做了個美夢希望能接上。
剛睡著,又傳來“嘩啦啦啦”一陣水響,我閉著眼睛不耐煩的罵了一句:
“老吳,睡覺呢,別沖了,聲太大!”
不再有任何聲音,我朝窗口方向翻了個身,沒過幾秒鐘,洗手間再次傳來馬桶的沖水聲。
“老吳你他媽直腸子啊,就不能拉完了一起沖?”美夢被徹底打碎咋接都接不上了,我微微睜眼剛要再翻個身,忽然嚇得我一愣。
老吳的床上竟然有人!
我瞪大了眼睛仔細(xì)一看,這人光著膀子背對著我,還能隱約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聲。
是老吳沒錯啊!
我疑惑的坐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我旁邊的洗手間,洗手間里的燈開著,馬桶沖水的聲音還沒停,我漸漸的有點(diǎn)心里發(fā)毛。
洗手間是用模糊的玻璃隔斷的,里面如果有人的話,是會映出人影的。
我穿上拖鞋,提心吊膽的走過去打開洗手間的門,的確沒人,馬桶蓋開著,里面還有細(xì)小的水流。
“啥破玩意?”
我心想可能是沖水按鈕接觸不好,走到馬桶前重新按了一下,讓我差異的是,隔壁207的洗手間居然還有淋浴聲。
這都幾點(diǎn)了,還在洗澡?
女生洗澡總是要很久,我搖了搖頭關(guān)上洗手間的燈重新爬進(jìn)被窩。
躺下剛合眼“嘩啦啦”一陣急促碎響,馬桶竟然又沖水了!
我“砰”的從床上坐起來,難以置信的盯著洗手間,燈開著!!
“老吳!”我感覺事兒不好,驚慌的喊了一嗓子。
老吳又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嚕,我提高了音調(diào)喊道:
“老吳!別睡了,醒醒!”
老吳被我喊醒,睡眼惺忪個的看了我一眼,不耐煩的罵道:
“你瞪著大眼珠子不睡覺坐床上干他媽啥呢?”
“這賓館有問題!你別睡了!”
老吳閉上眼睛毫不走心的問道:
“啥問題啊?”
“洗手間會自己開燈,馬桶會自己沖水!”
老吳緩緩睜開眼睛:
“啥?燈忘關(guān)了吧,你再看看馬桶沖水按鈕是不是接觸不好?”
“看了,沒毛病,燈我剛關(guān)的,這會自己打開了!”
老吳見我緊張認(rèn)真的樣子,將信將疑的穿上拖鞋,到洗手間把燈關(guān)了。
我輕聲說道:“這賓館好像不干凈?”
老吳一擺手“嘖”了一聲。
“甭扯淡了,等會我再看看,你先睡覺。”
“這我哪還能睡的著啊?”
老吳回床邊坐下,嘴里銜了根煙。
我想起了剛才下車時候那兩個導(dǎo)游之間的談話,說道:
“入住前我聽到了兩個導(dǎo)游聊天,好像就是在說這個賓館的毛病。”
老吳輕“嗯”一聲。
“咋說的?”
“到?jīng)]說啥,就是有個導(dǎo)游寧可在車上對付一宿也不肯進(jìn)來住這賓館。
老吳抽了口煙回道:
“我看沒事,兩車人都住這了,陽氣盛著呢!”
我心里還是沒著落,更想起了早先跟老劉一起入住的高速公路旁的那家殺人旅館,最后還是決定找老板換一間房。
走廊里有人,一個穿著休閑裝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窗口,粉紅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就像給人打了一層粉底。
見我推門出來,他驚慌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把手往前一探,示意他別害怕。
還沒等我張嘴,他小聲問道:
“哥們兒,你屋子里有人哭嗎?”
有人哭?我讓他問的心里發(fā)毛,見我皺起眉頭,這人用手指著房門說:
“我聽見了哭聲,半夜把我嚇醒了。”
我吸了口氣,往他房間瞥了一眼,門緊關(guān)著,聽不到里面的聲音。
“你呢,半夜出來干啥?”他問道。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他一再詢問,便實(shí)話實(shí)答。
“我房間里的馬桶一直自動沖水!去找老板換個房間。”
這中年男聞言無奈的把嘴一撇。
“這賓館是不干凈吧?”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從隔壁房間里又竄出一人撞到我懷里,這人只穿著內(nèi)褲,指著屋子驚慌喊道:
“電....電視里有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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