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電炒鍋同學(xué)的打賞,本書出現(xiàn)了第三位盟主,非常感謝。今天估計加更有點困難,待我歇息兩天,再為盟主賀。
眼前的青石大殿整體由六七尺長的條石砌成,外面也沒有做過什么打磨與修飾,只是條石原來的顏色,石頭上遍布綠苔,綠的發(fā)黑。
便是大門也是石頭做成的,大門兩邊并沒有什么獅子等石雕裝飾,只是一個光禿禿的大門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楊易向大門口走去。
他每走一步,面前的大門便打開一點點,楊易身子止住,大門的開啟也隨之而停止。
楊易啞然失笑,身子忽然加速,瞬間已然到了大門門口。
而他面前的大門也隨之極其迅速的打開,待到楊易踏進(jìn)門檻之時,青石大門已然開啟到最大。
這大門的開啟與楊易的步伐當(dāng)真是若符若節(jié),沒有快一絲,也沒有慢分毫,其中意境玄之又玄。
“果然是高手!”
自楊易踏步上山之時,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頭升起,他越靠近大殿,這種感覺便越強烈。
待到他走到這大殿門口時,這種感覺達(dá)到了頂峰。
大殿之內(nèi)空空蕩蕩,正中供奉著道祖的木像,木像前方有一個香爐,一個白衣青年正躬身往香爐內(nèi)上香。
縱然只是背對楊易,卻也依舊不能掩蓋此人的絕世風(fēng)姿,他身材高大,雙腿細(xì)長,站在大殿之內(nèi),自然而然的成為整個大殿的中心,使人一進(jìn)大殿,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他比大殿中供奉的道祖更有存在感。
楊易向此人走去,他每走一步,此人便會抽出一根燃香插在香爐里面的香灰里,待到楊易腳底落地,此人手中的燃香便恰到好處的在香灰里插好,不會快一點,也不會慢一點。
楊易忽地頓住,一只腳踏在半空并不落地。
白衣青年拿著燃香的手也停在半空并不下落。
楊易腳步開始變得緩慢,白衣青年的動作也隨之變得緩慢。
兩人就想是心意相通一般,互相感應(yīng),互相跟隨,節(jié)奏永遠(yuǎn)保持一致。
但此時此刻,白衣青年是主動感應(yīng)著楊易的舉動而隨之變幻,并不是被動迎合,主動與被動,便是勝者與敗者,與其說他隨著楊易的變化而變化,還不如說楊易根本擺脫不了他這種協(xié)調(diào)合拍的節(jié)奏。
自從楊易上山之后,所有的節(jié)奏都在白衣青年的掌握之中,似乎楊易的每一個動作還未完成,下一步便已經(jīng)被此人洞悉,一切的變化似乎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楊易便似進(jìn)入了一個無形的巨網(wǎng),自己任何細(xì)微的動作都不能瞞過這巨網(wǎng)的主人,若想脫離這巨網(wǎng)主人的掌控,首先要把這巨網(wǎng)打破,而眼前的巨網(wǎng)便是如今楊易與白衣男子之間的這種奇怪的韻律與節(jié)奏。
再抬起腳之后,楊易的腳掌在空中猛然向地面落下一寸,隨即停在半空,停了片刻之后,腳掌繼續(xù)下落,這次卻是猛然落下兩寸,隨后便是三寸。
節(jié)奏依舊沒有被打破。
背對楊易的白衣男子,手中燃香沒有任何忙亂之感,雖然楊易的雙腳變化精微而玄妙,但白衣男子手中的燃香竟然沒有落后楊易半點,楊易腳掌落下一寸,白衣男子手中的燃香便落下一寸,絲毫沒有偏差。
楊易重新抬腳,隨后迅速落地,待腳掌距離地面還有寸許之時,腳步突然停住。
由急速下落而變得猛然靜止,一動一靜,尋常人根本無法預(yù)料,但白衣男子手中的燃香竟然毫無遲滯的隨之而動。
楊易雙腳落到實地之后,他的燃香便插下不動,待到楊易又一只腳抬起時,白衣男子便又從新抽出一根燃香來。
楊易從進(jìn)入大殿門開始,已然走了五步,白衣男子也隨之而插下了五根燃香。
此人手中的燃香共有九根,如今九去其五,若是讓他將這九根燃香全都插進(jìn)香爐里,那楊易干脆拍屁股回家算了。
從楊易邁步上山之時,兩人這場爭斗便已然開始,楊易吃虧就吃虧在剛才從老太太院子里走出時,心情過于激蕩,同時他也沒有想到今天會遇到這種奇特的較量,一時大意,失了先機(jī)。
看著背對著自己手拿燃香的白衣男子,楊易腳步停住之后,從腰間解下白銀扁酒瓶,灌了一口酒,隨后嘿嘿一笑,雙膝微屈,猛然往前一跳。
白衣男子身子一震,似乎有點哭笑不得,但他手中燃香卻毫不停歇,不管楊易是走是跳,是雙腳落地,還單腳落地,只要落地,他手中的燃香便會插進(jìn)香灰之內(nèi)。
白衣男子已然從手中抽出一根燃香,開始向香爐送去。
變化陡生。
眼看楊易向前躍起幾尺就要落地之時,他身子忽然在半空之中定住,隨后便似被牽引在空中的風(fēng)箏相似,竟然又順著剛才跳躍的軌跡回到了起跳的原地。
白衣男子手中的燃香竟然在堪堪觸及香灰之時,也劃了一個曲線,手中燃香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只手里。
楊易哈哈一笑,抬腳猛然落地。
“咣!”
一聲巨響從楊易腳下響起。
整個青石大殿被楊易這么伸腳一踩,竟然如同一個巨大的牛皮大鼓一般發(fā)出驚天巨響,震得整個青石大殿都嗡嗡顫動起來,正對面的道祖木像也隨之而發(fā)出顫動之聲,似乎要隨時傾倒。
白衣男子對一切都視而不見,他眼里只有手中的燃香,他所關(guān)注的只有楊易的步伐,他此時對于外界發(fā)生的所有動靜全都屏蔽在心靈之外,便是青石大殿倒塌,道祖木像損毀也不會令他有絲毫分心。
他的對手是楊易,他此時與楊易的較量不是破壞力,也不是功力深淺,他們較量的乃是一種超出了尋常之人感知的一種韻律,一種節(jié)奏,一種奇異的玄之又玄的感應(yīng)。
楊易在努破壞這種節(jié)奏,而白衣男子卻在竭力維持這種韻律。
只是心神與定力的較量,其中玄妙之處,非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之人不能體會。
楊易又踏出了一步,這一步踏出之后,楊易身上露出沖天殺氣!
他一身殺氣如同實質(zhì),若精氣狼煙般迅速充塞了整個大殿,一霎時,整個大殿中的事物如同風(fēng)中燭火,搖曳不定,在煞氣彌漫之下,便是眼前仙風(fēng)道骨的道祖木像也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但即便是道祖木像復(fù)活也未必能令白衣男子動容,楊易一身殺氣雖然厲害,卻也不能令他的心靈升起半點漣漪。
楊易的第八步已然開始邁出,白衣男子的第八根香也已經(jīng)到了香爐的上空。
楊易腳步落地。
白衣男子手中燃香隨之插進(jìn)香灰之內(nèi)。
在他剛要離手之時,楊易咳嗽了一聲。
白衣男子聞聲手一震,手中的燃香已然折成兩斷。
他看著手中折斷的燃香,呆呆出神片刻,隨后輕輕嘆息一聲,轉(zhuǎn)過了身子。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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