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旗下的五星級酒店總統(tǒng)套房中,張恒背著雙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靜海市的海景。</br>
靜海市是一座美麗的沿海城市,不僅燈火輝煌,更有潮起潮落的大海,自高處俯瞰,文明與自然完美融合,別有一番滋味。</br>
只是張恒此刻,卻沒有欣賞風景的興趣,他眼眸之中的寒意,沒有絲毫解凍的跡象。</br>
“你沒事吧。”江紅鯉望著張恒的背影,頭一回有一種恐懼的感覺。</br>
以往張恒偶爾也會讓她覺得陌生,但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仿佛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br>
“我當然沒事。”張恒淡淡說道。</br>
“你要去找那個殺手復(fù)仇嗎?”江紅鯉不難猜出他的想法,擔憂的說道:“那個殺手似乎很厲害。”</br>
“正因為他厲害,我才要殺他!”張恒微微一笑。</br>
暗王是真正的殺手,沒有任何道德,沒有任何顧忌,只要能夠達成目標,他不擇手段,下一次,可不見得這么好運。</br>
過去他孓然一身,自然無懼暗王,可現(xiàn)在有太多的人需要記掛,他必須要施展雷霆手段,讓所有人知道,敢打他身邊人的主意,那么只有死路一條!</br>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響起了門鈴聲。</br>
江紅鯉打開了門,洛建國神色凝重的走了進來。</br>
“張仙師,有發(fā)現(xiàn)了!”</br>
張恒坐在沙發(fā)上,做出了傾聽的姿態(tài)。</br>
“我托朋友,調(diào)查了所有進入靜海市的外地車,以及航班,從中篩選可疑人選,之后范圍再縮小,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就在車禍現(xiàn)場的時候,有一輛車在路邊不遠處停靠,似乎在觀察著什么……”</br>
洛建國取出一張照片,指著說道。</br>
“車主叫劉存業(yè),是靜海市著名的水產(chǎn)商,這輛車是他女兒買給他的愛車,從不給外人開,可是那天,坐在車里的人,卻不是他!”</br>
“哦?”張恒露出了玩味之色。</br>
“劉存業(yè)是名人,他的車牌號很多人都認識,這不可能有錯……車禍發(fā)生后,車里的人才開車離開,我問過很多人,開車的人陌生,不屬于靜海市的富豪圈子,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是借車。”</br>
“之后,我打了劉存業(yè)的手機,沒有人接聽,打了他家里的座機,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又詢問了他的親戚朋友,得知劉存業(yè)已經(jīng)兩天沒有出現(xiàn)了,還錯過了一次重要的會議!”</br>
洛建國深吸口氣,說道:“所以,我核對多方信息,又找人去打聽,終于得知了開車之人的具體信息!”</br>
“誰?”張恒起身。</br>
“陸震北!”洛建國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鳳棲州黃巖市陸家的家主,難道說此人參與了這次刺殺行動?”</br>
“定然是他!”</br>
張恒冷笑一聲。</br>
“原來是陸家啊!”</br>
他緩緩抬頭,眼中露出一抹自嘲之色。</br>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br>
來到地球后,自己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卻是失去了該有的警惕心。</br>
像是陸家,在他眼中如同爬蟲一般,他從來沒有將陸家放在眼里,可是就是這只爬蟲,險些給他致命一擊!</br>
“螻蟻尚且會咬人,我低估了陸家,本來可以將他們一掌拍死,可是我卻無心理會,結(jié)果就是,我吃了大虧!”張恒自嘲之意愈發(fā)濃郁:“陸家啊陸家,我其實應(yīng)該感謝你們,你們給我上了一課啊!”</br>
兔子急了還咬人,張恒沒有心情理會陸家,可是在陸家眼中,卻完全不是這樣。</br>
陸震北認為,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所以他不顧一切,不擇手段,請來了暗王,要取張恒的性命!</br>
如果張恒沒有這么大意,當初直接滅掉陸家,還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嗎?</br>
“看來,我真的是太仁慈了……”</br>
張恒喃喃說道。</br>
“我不應(yīng)該這樣,我必須要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傷害我的親人和朋友!”</br>
“我要殺戮,我要殺的他們所有人膽戰(zhàn)心驚,我要讓他們知道,但凡碰我的親人,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br>
張恒雖然是在低語,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是死神的宣判。</br>
洛建國身子一震,腦袋深深的低了下來。</br>
他的腦海中,忽然間浮現(xiàn)出一片尸山血海的畫面。</br>
陸家,怕是要完了!</br>
“陸家的人,還在靜海市么?”張恒淡淡問道。</br>
“還在!”洛建國點頭:“就住在劉存業(yè)的別墅里,我派人打探過!”</br>
張恒點了點頭,打開落地窗,一躍而出。</br>
四十九層的高樓,對他來說卻如履平地,幾個起落,便已經(jīng)消失不見。</br>
這一瞬間,那個縱橫九天十地,殺的血雨飄零,白骨累累的永恒仙尊,恍然間出現(xiàn)在了地球上!</br>
……</br>
劉家別墅之中,燈火通明。</br>
雖然是鳩占鵲巢,但是陸家眾人卻是坦然的享受著陸家的一切,桌子上擺著美味佳肴,開著一瓶瓶價格不菲的白酒。</br>
“這個姓劉的,還挺會享受的嘛!”有人一口喝干杯中酒,感慨說道。</br>
“再怎么會享受,也已經(jīng)下黃泉了。”另一個人搖頭晃腦,嘆息說道:“可惜啊,那個姓張的小子,沒有和他一起去死,連暗王都殺不死,還真是命大!”</br>
聞言,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看的陸震北冷哼一聲,放下筷子,卻是飯也沒有心思吃了。</br>
幾個喝酒的人,只好放下酒杯,壓低聲音問道:“家主,我們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待在這里,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發(fā)現(xiàn)?”陸震北陰沉的臉上露出冷笑:“發(fā)現(xiàn)又如何?你以為那個小子還有余力來找我們麻煩嗎?”</br>
“暗王已經(jīng)說了,他中了噬靈散,這對于修行者來說,是足以致命的劇毒!”</br>
“就算他有辦法解毒,療傷,那也至少需要幾個月時間!”</br>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露出不解之色。</br>
“既然噬靈散這么神奇,豈不是說那小子非常虛弱?”</br>
陸震北點了點頭。</br>
“那暗王為什么不趁虛而入,將他殺死呢?”</br>
眾人實在是想不通。</br>
“我也不明白……”陸震北眼中滿是不甘之色,咔吧一聲捏碎了手中酒杯:“暗王小心過頭了,跟我說那小子有古怪,不能過多糾纏,竟然連夜離開了靜海市!”</br>
“他臨走之前,還讓我也一起走,可我實在是不甘心啊!”</br>
“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可卻是因為他過度的小心,導(dǎo)致一切成空,唉。”</br>
陸家眾人也是長吁短嘆,錯過了這個機會,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了。</br>
“那家主,您打算怎么做?”有人詢問。</br>
“我是不打算指望暗王了,這個東瀛鬼子,雖然名頭大,可卻是個膽小鬼!”陸震北連山本一郎一起恨上了,咬牙切齒的說道。</br>
“我要留在這里,那小子現(xiàn)在身受重傷,十成實力恐怕發(fā)揮不出一成!”</br>
“尋覓機會,我要親自動手,將他挫骨揚灰!”</br>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回應(yīng),偌大的客廳之中,忽然間回蕩著一個森冷的聲音。</br>
“口氣倒是不小。”</br>
隨著聲音降臨的,是一道驚天動地的殺氣,讓人遍體生寒。</br>
陸家眾人全部起身,露出了警惕之色。</br>
“是誰!”</br>
陸震北內(nèi)力外放,他可是一個老牌武圣。</br>
“你剛剛不是說要將我挫骨揚灰么?這就不認識了?”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張恒背著雙手,一步步的走了下來。</br>
所有人看著張恒,都露出了駭然之色。</br>
“是你!?”</br>
“怎么可能是你啊!”</br>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在療傷才對吧?”</br>
陸家眾人大驚失色,一個個臉色慘白。</br>
“你,你……”陸震北冷汗涔涔,他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死死的盯住張恒,忽然間想到一個可能:“你一定是身受重傷,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所有人,給我上,殺了他!”</br>
陸家眾人眼中露出猶豫之色,還沒有決定要不要上。</br>
一道金色的劍光,自張恒的做眼中射出,直接刺破眾人喉嚨。</br>
血液迸射而出,眾人倒在地上后,還如同噴泉一般。</br>
“怎么可能?”陸震北難以置信:“難道你沒有受傷?”</br>
“區(qū)區(qū)小傷,你以為真的能讓我動彈不得嗎?”張恒背著雙手,一步步的走來:“暗王是對的,你沒有聽他的話,所以要付出代價!”</br>
“相信我,這個代價,絕對是你承受不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