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這本我們做過，里面值得去做的題目我跟寧肖他們都標(biāo)出來，你們看看能不能印。”白蘞將背包放到桌子上。
    這兩本，一本是姜附離給她帶的江京附屬中學(xué)今年的習(xí)題庫。
    大部分拓展題習(xí)題庫上有。
    白蘞跟寧肖做的時候，就將里面有用的題目單獨做了記號。
    另一本則是他們在江京大學(xué)app上摘抄的新題型，有點難度。
    她問過姜附離能不能給其他人看，得知可以后，她原本是想給楊琳的，眼下直接給校長，復(fù)印下主要習(xí)題每人一份。
    正好也讓楊琳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是什么？”校長詫異地接過來，一低頭，就看到上面的大字——
    《江京附屬中學(xué)應(yīng)屆生題庫》
    “啪嗒——”
    他指尖夾著的煙頭掉到桌子上，震驚地看著這題庫，江京附屬中學(xué)，無可否認(rèn)，全國最好的中學(xué)。
    附屬中學(xué)會請出高考卷的老師講座，請他們給學(xué)生出習(xí)題出卷子。
    可以說，含金量非常高，尤其是這應(yīng)屆生題庫。
    校長抬頭，驚駭?shù)厣焓址@本題庫。
    確實江京附屬中學(xué)的，校長喜不自禁，他重新坐下來，低頭翻看這本書。
    “校長，”唐銘見校長一直翻著習(xí)題庫不說話，不由叫了一聲，“那我們先走了？”
    校長頭也沒抬，只擺手，“好的好的。”
    他繼續(xù)看書。
    唐銘：“……”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白蘞寧肖這三人每次成績提升得這么快，跟北城的題有些關(guān)系，可他們哪里知道——
    這題目姜附離或者馬院長都是動動手就能拿到。
    他們成績提升得這么快，完全是因為有兩個人形外掛。
    **
    奶茶店。
    白蘞過去的時候，簡哲早就到了。
    奶茶店里面的音樂正好播放到閆鷺的歌。
    星期五，排隊買奶茶的人多。
    倒是買蛋糕的人沒那么多。
    白蘞拿著耳機(jī)，接了個電話。
    “最近不少人聯(lián)系我，”手機(jī)那頭，是欣姐，“問我白撿老師有沒有新曲子賣給他們，出了高價，其中有個人很特別，出了五百萬高價，只要你譜一首古箏曲，不需要填詞。”
    閆鷺接連兩首歌都爆火。
    作詞作曲都是同一個人，娛樂圈最近就這么點大事，都在扒“白撿老師”是誰，這人橫空出世，一出來就讓閆鷺上升到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詞曲圈出現(xiàn)一個鬼才的消息不脛而走，這些人找不到白撿，就折中找到欣姐。
    找白蘞創(chuàng)作的人多，古箏曲，卻是第一個。
    “沒空，”白蘞坐到窗邊，戴好藍(lán)牙耳機(jī)，伸手拉開拉鏈，又把上次的減字譜拿出來，“以后還有不用告訴我。”
    給閆鷺寫歌那是因為對方是閆鷺。
    “你要不要開個微博，”欣姐在手機(jī)那頭建議，“這是粉絲的建議，你的歌詞跟作曲吸引了一大批粉絲。”
    “微博？”白蘞從記憶中挑出來這個詞，“再說吧。”
    她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學(xué)習(xí)。
    化學(xué)跟生物還差很多啊。
    白蘞掛斷電話，拿出筆記本，開始寫新的習(xí)題。
    中間，簡院長給她發(fā)了條微信——
    【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
    白蘞：【幾點？】
    簡院長要離開湘城了：【真要考江京大學(xué)？】
    這種事，白蘞跟他不知說過多少遍了，她懶得再跟他辯解：【1】
    **
    北城。
    白少綺放下筆，她接了一個電話。
    旁邊，宋泯正在盯著她，見她打完電話，才詢問：“怎么樣？”
    “對方不同意。”白少綺搖頭。
    “五百萬都不同意？”宋夫人詫異。
    就算是再淡薄名利的人，也不會不在意這五百萬吧？
    白少綺按了下眉心，繼續(xù)寫江京app上的習(xí)題，“我也不清楚。”
    最近煩心事多，她媽媽回白家的事被叫停，她又因為古箏又耽誤了些課程，這一題她幾乎沒有任何頭緒。
    筆觸幾乎要將這張白紙劃破。
    “別急，”宋泯在一邊安慰她，“這一次本來就很難，撿神還沒出答案，我也沒做出來，你不要因為簡院長的事分心。”
    他跟白少綺很早就因為古箏認(rèn)識，后面才知道她是白家人，是白少柯的妹妹，數(shù)學(xué)成績很好。
    想到數(shù)學(xué)，宋泯又難免想起白蘞。
    白少綺看他似乎思緒飄走了，她深吸一口氣，低頭繼續(xù)寫題目，“我知道。”
    宋泯回過神，他按了下腦門，繼續(xù)打開江京大學(xué)app的軟件，點開一個頭像，才不到半年，他已經(jīng)有兩千多的關(guān)注量了。
    然而撿神的關(guān)注對象卻只有一個。
    宋泯點開對方關(guān)注的列表，只有一個隨意的“L”。
    “這個‘L’絕對是江京實驗室的核心人物，”白少綺見他半天不動，不由看了一眼，“能跟他互關(guān)，撿神想必也是實驗室核心的人。”
    這些所有人都知道。
    宋泯頷首，他手指點開跟白撿的對話框，從上往下看過來，他發(fā)了很多消息，對方卻一條都沒有讀，他不由再度發(fā)了一條消息——
    【撿神，你最近在忙什么？】
    **
    今天，依舊是姜附離來接白蘞。
    明天兩人要去見張世澤。
    姜附離也有假，他今天來得早，七點就到了，陪白蘞寫作業(yè)寫到九點。
    中途，接了個電話。
    姜附離看著電話，皺了皺眉，怕打擾白蘞學(xué)習(xí)，就走到外面去接。
    手機(jī)那頭，是許南璟。
    他聲音吊兒郎當(dāng)?shù)模佳蹚垞P，又帶著點調(diào)笑：“我受伱們管家之托，來給你采血，希望到時候我去，你不會在實驗室。”
    “嗯，”姜附離現(xiàn)在對這事沒那么反抗，他清清冷冷地站在奶茶店外，聲音淡漠：“多帶一個采集管。”
    “多帶一個？”手機(jī)那頭，許南璟有些意外，“你要采兩管？”
    姜附離看著落地窗，懶得再跟許南璟廢話，“嗯。”
    他掛斷電話。
    手機(jī)那頭，江京許家大少許南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目瞪口呆：“他就這么掛了？”
    “你看你說的，”對面，許母瞥他一眼，“姜公子掛你電話不是很正常，我記得我第一次去看你們學(xué)習(xí)。他說什么來著：許南璟，我說一百遍了，請你來的時候帶上你的腦子！”
    想起這個，許母還是忍不住笑。
    許家大少啊，從小就跟那姜西玨一樣不可一世，家里沒人能管的住，也就姜公子。別說許南璟了，就連許父看到他都發(fā)怵。
    明明許父是姜附離父親那一輩的人，偏偏對著小輩連聲也不敢吭。
    許南璟一聽許母說起這個，不由翻白眼。
    “我想起來了，”許母忽然開口，“是不是聽說，他身邊有個姑娘……”
    許南璟扔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好像吧，湘城人，高三。”
    “啊？”許母一愣，“高三，有點小啊……在附屬中學(xué)嗎？”
    說到高中，江京也就附屬中學(xué)最牛，半個江京大學(xué)的人都出自這里，許母自然會以為姜附離身邊的那位姑娘在那。
    許南璟瞥她一眼，“她在湘城上高中，倆人就在那認(rèn)識的。”
    今天星期五，姜鶴一早就同陳局一起去紀(jì)衡那里了。
    “湘城？”許母最近才刷到過這地方，很火，但也掩蓋不了偏僻，在邊城，“以后她會來江京嗎？”
    “不知道。”姜附離瞞得那么緊，許南璟也是旁聽才打聽到的。她好像成績很一般，考上江京大學(xué)都難，不知道姜公子教題目的時候會不會罵她？
    什么都不知道，許母煩躁地擺手，“你記得給我拍張照片，多帶點習(xí)題過去……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跟姜附離的媽媽是閨蜜。
    “不過重要的是姜家那群老家伙，還有高家……”許母嘆息，姜家地處這個位置，姜附離隱瞞這姑娘的消息她能理解，到時候這孩子如果真的來江京，也不知道姜管家能不能護(hù)住。
    江京這幾個家族之戰(zhàn)，龍?zhí)痘⒀ǎ闊┌　?br/>     “你擔(dān)心那么多，她不一定能考過來。”許南璟挑眉。
    **
    姜附離掛斷電話，就回去找白蘞。
    今天星期五，姜鶴一早就同陳局一起去紀(jì)衡那里了。
    九點，姜附離送白蘞回去。
    “我把習(xí)題給校長了。”雖然姜附離說過隨她處置，但是白蘞還是跟他說了一聲，她坐在副駕駛上，系著安全帶。
    姜附離手指敲著方向盤，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衣，微微側(cè)頭看著她系安全帶，懶散道：“你想給誰都行。”xしēωēй.coΜ
    車緩緩開往青水街。
    姜附離下車，送她進(jìn)去。
    還是昨晚那個彎，白蘞停下，姜附離一送她，她就會停在這里，看他先走。
    今天，他卻靜靜站在這沒走。
    白蘞挑了下眉，“怎么？要帶姜鶴一起回去？”
    “不是，”姜附離背對著太陽能燈，輪廓被陰影籠罩，疏淡清冷的眉眼垂下，很輕的道：“今天還沒抱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