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被趕出豪門正文卷166解決,來湘城的幾位大佬白蘞低頭,滴車軟件沒人接單,將手機一握,右手搭在車窗上,頭微低,夜晚的風(fēng)將她的碎發(fā)吹亂,在許南璟驚愕的目光中開口:“你現(xiàn)在有事嗎?”
低垂的眉眼裹著冷漠。
許南璟下意識回她:“……沒有。”
“好,”白蘞打開副駕駛坐上去,系上安全帶,手指握得很緊,骨節(jié)都泛著白:“麻煩帶我去個地方,謝謝。”
這語氣,許南璟下意識地踩上油門。
白蘞走得著急,她在微信上跟紀(jì)衡發(fā)了一句,就導(dǎo)出楊琳家的地址。
青水街路口。
銀色的商務(wù)車上,小杰看著擋在前面車尾貼著“CML俱樂部”紅色的跑車開走,將白蘞上車的過程看在眼里。
他不由看了眼外面站著的紀(jì)衡,紀(jì)衡原本還皺著眉,低頭看一眼手機后,他眉宇放松了不少。
“她這么晚是要去哪?”小杰發(fā)動車,一邊看向后視鏡。
沈清也張著嘴,她第一次在湘城見到這樣的跑車,聞言,“應(yīng)該是去學(xué)習(xí)吧?!?br/>
除了學(xué)習(xí),沈清不知道白蘞還能干嘛。
畢竟白蘞之前每天會學(xué)到圖書館關(guān)門才回家。
這么晚坐跑車去學(xué)習(xí)?樓管家跟小杰都覺得詫異,覺得這一家人好像都莫名相信白蘞,不過也不奇怪,若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白蘞跟兩個陌生二流子說話……
樓管家也會覺得白蘞是個漂亮的書呆子。
二人都沒有在多問,樓管家也只提了一句,“女孩子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br/>
沈清想著白蘞單手拎起簡院長28寸兩個人抬著都費勁的大箱子,陷入沉默。
**
城西。
楊琳家在學(xué)校后面兩條街,這里臟亂差,湘城的發(fā)展幾乎沒帶動這邊,路上開著小攤子,街道上廢水垃圾一片。
接近七點。
火紅色的跑車停在街道口,白蘞下車找了個人問路順著一個沒有燈光的巷子走。
“哎——”許南璟匆忙間給姜附離發(fā)了一條消息,就追出去,張揚的眉眼這會兒青筋狠狠跳著,“你來這干嘛?”
這要是在他這出事,他只能把命賠給姜公子了。
白蘞站在一處筒子樓面前,對比手機上的照片,抬眸,眼底映出筒子樓的燈火,她聲音涼?。骸罢胰?。”
四樓。
楊建平喝完兩杯白酒,已經(jīng)昏睡了。
楊琳坐在房間,她沒有開燈,只坐在地上,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清冷地照著她手里泛著寒光的匕首。
等外面沒有動靜,她才走出去,看著昏睡在沙發(fā)上的楊建平。
她生物很好。
用刀在楊建平的領(lǐng)口輕輕比劃著,心臟就在這。
“砰——”
門被人破開。
楊琳刀尖抵著楊建平的心臟,似乎能感覺到心臟跳動的狂歡,只下意識地看向門外。
受傷過重,她其實幾乎看不清臉了,只能感覺到頭頂出現(xiàn)了一道陰影,緊接著她的右手被一只稱得上溫暖的手抓住。
“同桌,刀給我,”她聽到對方溫和的聲音,“你的手以后能用來做更多的事?!?br/>
白蘞將楊琳手上的刀抽出來。
她已經(jīng)沒來得及阻止張世澤。
楊琳似乎認出來面前這個人,手上的溫度是跟她之前觸碰到的差不多,她松開刀,她面色慘白,本就是憑著必死之心清醒,此時精神一放松整個人暈倒。
白蘞接住她,然后偏頭,看向剛進來的許南璟,“趕緊送她去醫(yī)院。”
許南璟掃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斂了笑,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沉聲道:“你跟我一起走?!?br/>
白蘞懶洋洋地將手里的刀轉(zhuǎn)了一個圈,然后踢開腳邊的啤酒罐子,彎腰將沙發(fā)邊被踩了一腳的百合撿起來。
她輕輕吹掉上面的灰塵,又將折了的花瓣扶起,“你那車子還能裝得下第三個人?”
“放心,”她轉(zhuǎn)身,低頭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楊建平,“我報警?!?br/>
她撥打了110。
大廳昏黃的燈光,楊建平被一盆冷水潑醒,他警惕的抬頭,就看到站在面前穿著校服的漂亮女生。
“醒了?”白蘞手一松,鋼制的臉盆掉在地上發(fā)出響聲。
她緩緩彎腰,校服上還沾著楊琳身上未干涸的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楊建平平日里混得多了,他一揚手,就要朝白蘞砸過去。
卻被白蘞用兩根手指輕輕擋住。
在楊建平驚恐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將人脖子掐住,直接提起來:“這里怎么會有你這種人……”
又隨手扔到地上,楊建平額頭布滿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
白蘞走近用刀尖將他一步步逼到門外。
她笑容溫柔,明明現(xiàn)在沒有多重的力氣,甚至刀尖都沒碰到楊建平的身體。
他每往后退后一步,眸里驚恐之色就愈發(fā)嚴(yán)重。
最后停在樓梯口。
白蘞看著他背后的樓梯,用刀尖抵著楊建平的臉慢慢往上劃,最后刀尖停在他的眼珠子上,“同桌之前就是從這‘不小心’掉下去的?”
楊建平眼睛突然睜得很大。
**
城西筒子樓這邊混亂,姜附離到的時候,白蘞正站在唯一的路燈下。
她微微低著頭,溶溶月色下,懶散地靠著路燈,口袋里插著一支百合,手里還把玩著一個打火機,冷白的指尖一按,猩紅的火跳躍出來。
藍白校服敞著,身上還有未干涸的血跡。
姜附離唇角沒有一絲弧度,關(guān)上車門大步走過來,光影跟月影交錯下,墨色的衣角在風(fēng)中作響,周身的氣息凌厲鋒銳,仿佛刀尖最凜冽的寒光。
“啊,”白蘞抬頭,手指停住,“等等,這是楊琳的血?!?br/>
她開口。
姜附離抿唇,確認之后,才頷首,“許南璟在醫(yī)院?!?br/>
“我報了警,”白蘞抬頭,“他們還沒來,我再等等?!?br/>
“不用,”姜附離淡淡瞥了她后面一眼,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打火機,“會有人來處理剩余的事。”
白蘞盯著她的打火機,“哦”了一聲。
湘城最好的醫(yī)院距離楊琳這有點遠。
穿過環(huán)城線又通過新路梧桐大道,好在這個點不堵車,白蘞跟姜附離到的時候,江京許三少爺正在被主治醫(yī)生一頓臭罵。
“她營養(yǎng)不良,受這么重的傷你們還不及時送過來,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身份尊貴的許三少長這么大,除了姜附離,還沒人這么罵過他。
他咬著煙,瞥了眼急救室,笑——
他記住了。
白蘞在跟醫(yī)生交涉。
走廊上,許南璟抽了口煙,護士看了眼許南璟沒敢阻止。M.XζéwéN.℃ōΜ
“誰?。俊彼^看姜附離。
姜附離看著白蘞的方向,不緊不慢道:“她同學(xué)。”
許南璟挑眉,“了解?!?br/>
行,白蘞一個普通同學(xué),都能打破姜公子愛實驗的原則。
等白蘞跟姜附離離開,許南璟才拿出手機,拍了張背影照,發(fā)給母上。
——【旁邊是?】
許南璟:【白蘞妹妹】
才兩天,許南璟已經(jīng)叫白蘞妹妹順口了。
對面的許母顯然很意外:【穿校服啊,看起來很乖】
許南璟想了想:【她每天都在學(xué)習(xí)】
這是明東珩說的,他說自己沒見過比白蘞還愛學(xué)習(xí)的人。
**
許南璟請了個護工照顧楊琳。
第二天下午楊琳才醒。
許南璟訂的私人病房,自帶會客廳,白蘞來的時候,他坐在外面的客廳,手上拿著一張紙,腿搭在茶幾,旁邊是副局長。
“怎么摔下樓梯?”許南璟朝副局長一笑,很有禮貌,“需要我給你模擬?還是你懷疑我?”
副局長抹抹汗,這位大少爺看起來和藹可親,怎么相處著壓力比陳局還大。
“不敢不敢?!彼樞Α?br/>
楊建平前科多了去,現(xiàn)在還有涉嫌拐賣的嫌疑,副局也只是例行問事。
“現(xiàn)在還有人光明正大的拐賣,”許南璟將紙往桌子上一扔,他向來是囂張慣了的,“陳永坤這半年怎么干的?”
直到白蘞進來。
許南璟才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抬頭,朝白蘞露出了個笑,又對她身邊的路曉晗打了個招呼。
“你這同學(xué)真酷,一個字都沒說,也沒吃東西。”許南璟得出結(jié)論,略微皺眉:“可能心理出了問題?!?br/>
他對白蘞一直都是很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讓人距離感不強。
許南璟低了下頭,看到白蘞手中卷著的紙,上面還能看到湘城一中的標(biāo)志:“這是……”
“學(xué)校發(fā)的卷子題目,”白蘞回得慢條斯理,“我?guī)Ыo她的。”
許南璟:“……”
怎么會有人看病人帶這種特產(chǎn)?
旁邊的副局長抹了一把汗,終于松氣。
這湘城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目光看到白蘞那張臉時,將人認出來了,上次那個女孩。
副局長連忙低頭。
白蘞進去后,楊琳還閉著眼,聽到白蘞的聲音,她眼睫顫了顫,睜開雙眼。
她躺在病床上,大半邊頭都包著紗布。
“你的卷子,星期六我跟寧肖他們都在圖書館做作業(yè)?!卑滋`把卷子放到她身邊,又看了周圍環(huán)境一圈。
楊琳小聲道:“謝謝。”
許南璟雙手環(huán)胸靠在門邊,挑眉,得,這姑娘的沉默是分人呢。
當(dāng)然,他不知道,楊琳在湘城一中,那是比寧肖還出了名的難接近。
白蘞只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淡定地對楊琳道:“還有,12870塊錢,你記得還我?!?br/>
楊琳笑了,她輕聲道:“好?!?br/>
她當(dāng)天就被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許南璟在門口摸摸鼻子,看著白蘞沒敢說話。
**
副局長匆匆從醫(yī)院出來。
路遇任謙。
任謙最近位置被人頂上,而他將要面臨退休,最近睡不著,眼瞼下方都很黑。
看到副局長,他連忙停下來,“王局長,你今天怎么在這?”
“來跟進個案子?!彪m然只是副局,但聽到任謙叫自己局長,王副局心里十分舒暢,話就多了兩句。
任謙自然也看到副局長手里拿著的檔案袋。
什么案子能讓他親自來醫(yī)院?
“湘城發(fā)生了什么大案件?”任謙故作驚訝。
然而這一次,王副局就沒說了,朝任謙笑笑,“任老,您保重身體,我還有事要忙?!?br/>
等人離開后,任謙微微偏頭,“打聽一下,醫(yī)院里住了什么人?!?br/>
晚上,任謙把陳港約過來,在飯桌上隨意提起這件事。
“湘城又來了什么大人物嗎?”陳港一愣,他完全不知道。
看著陳港的反應(yīng),任謙頷首,陳港也不知曉,那就不是他被排擠邊緣化,“沒事,再打聽打聽。陳著,你跟晚萱吃完趕緊去學(xué)習(xí),要高考了。”
飯桌上,陳著頷首,只是低頭時,他想起那天在學(xué)校門口看到的那輛酷炫機車。
**
星期六。
許南璟一早起來,就看到明東珩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木盒。
他往桌邊一坐,抬手讓人給他送早餐,“這是什么?”
湘城沒有頂級會所,唯一比較刺激的是有個環(huán)山賽道。
許南璟在湘城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白小姐的古箏?!泵鳀|珩放下來,就給保養(yǎng)老師打電話。
古箏需要定期保養(yǎng)護理,白蘞跟姜附離去看張世澤了,這件事就交給明東珩。
“古箏?”許南璟腿微微搭著,慢條斯理地喝一杯茶,聞言,朝明東珩露出笑,“明啊,白蘞妹妹會彈古箏?”
這就有些意外了。
他那天晚上看到白蘞的時候,她住的地方都是平房,許南璟后面得知她住那之后,還在心里狠狠譴責(zé)姜附離。
家庭條件應(yīng)該一般,不太像會學(xué)古箏的。
“對,”明東珩話不多,“她好像很喜歡古箏?!?br/>
據(jù)說白蘞去江京那么短的時間都把古箏帶上了。
“這樣啊?!痹S南璟一邊夾起一顆餃子,一邊給他媽媽發(fā)消息,“你們姜公子去哪了?”
他隨意問著。
明東珩語出驚人:“監(jiān)獄?!?br/>
“咳咳,”許南璟難得露了些意外的表情,“監(jiān)獄?”
“白小姐同學(xué)在那?!?br/>
許南璟“啊”了一聲,有些恍惚,不是,白蘞妹妹這些同學(xué)一個個都挺……炸裂。
一個想提刀殺人,一個已經(jīng)進了監(jiān)獄?
她這么乖的學(xué)生,怎么會有這樣的同學(xué)。
許南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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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
江京階級分化十分明顯,入這個圈子沒有點實力背景寸步難行,許母收到許南璟的消息,若有所思,古箏?
她放下茶杯,起身,“去幫我問問,陳老爺子最近有沒有時間?!?br/>
身邊,管家放下手中的水壺,輕聲退下。
眾所周知,陳老爺子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但一直愛好書法跟古箏,只是陳家人都沒這個細胞。
許母的母親當(dāng)年學(xué)戲曲,她自己本身也是江京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
拜訪陳老爺子的時候,在陳家見過一次簡院長,知道陳老爺子跟簡院長是朋友。
許家跟姜家關(guān)系好,都知道許南璟是姜附離的兄弟,陳老爺子不知道許母的具體要求,倒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陳老爺子對簡院長分外尊重,他知道這件事自己一開口,簡院長說什么都不會拒絕,因為他對簡院長有知遇之恩。
所以他給了許母簡院長的聯(lián)系方式。
江京音樂學(xué)院的住宅區(qū),簡仲友剛醒沒多久,房間播放著輕音樂,手機一早就有好友加入。
他這個私人號,平時加的人不多。
低頭一看——
【簡院長您好,我是高嫣。】
對方是通過陳老爺子分享名片添加的,簡仲友點了通過。
高嫣:【簡院長,我有一個小輩,很喜歡古箏,日后她來江京了,您能抽空指點一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