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些關于石淑珍的陳年往事她現在才知道，但這足以證明，石淑珍是個利益至上的人。
    只要她考進英倫大學，那么一定就還有機會！
    顧綰綰咬了下牙，道：“我知道了，媽，我不會被眼前的事影響，回去之后，我會專注備考英倫大學。”
    顧母終于露出了笑容。
    她一點顧綰綰的鼻子道：“你這樣想就對了。走，我們進去，我再找石淑珍好好談談。趁著夜司爵要擴張商業版圖到滬城，石淑珍清醒之后，肯定會想起來這一點。”
    顧綰綰再次點頭，平復了心虛后，跟顧母一起回到了大禮堂。
    大禮堂內。
    歐陽墨站在小黑板前，死死地盯著慕夏第三道解題方式，兩只緊握著拳頭的手微微顫抖著，眼底盛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的恐懼。
    第三種解法，慕夏真的解出來了。
    這件事足以讓他震驚不說，用的這種方式，還是導師說過的San最常用的方式——
    用最簡單的初等數學，去解最復雜的高等數學難題。
    慕夏，怎么也會這種方式？
    歐陽墨忽然想起來，在開學測的時候，慕夏就是用了這種方法解題。
    當時也是因為慕夏的解題思路，讓他確定了論文的選題。
    當時只以為是巧合，但現在呢？
    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巧合？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嗎？
    歐陽墨額頭上冷汗淋淋，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歐陽老師。”
    突然上臺的潘校長打斷了歐陽墨的思緒。
    歐陽墨僵硬地轉頭：“校長……”
    潘校長面無表情地提醒：“現在你可以確定，慕夏同學沒有作弊了吧？”
    歐陽墨萬分不甘地咬牙，卻只能無可奈何地點頭：“是……”
    這種難度的題目都能解的話，月測的考試對慕夏來說，的確不在話下。
    “既然如此……”潘校長開口道：“你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這件事拖了這么久，這一次你不能再拖了。”
    歐陽墨死死地咬著牙，雙眸幽深地看向慕夏。
    卻見慕夏只是面色淡淡地接過了宋老師遞過來的濕巾，仔細地擦拭著手指上殘留著的粉筆痕跡，仿佛事不關己，仿佛榮耀還是恥辱，都與她無關。
    仔細想來，慕夏似乎一直是這個樣子，對什么事都是淡淡的。
    但是這副樣子，卻也是他最討厭的，仿佛無時無刻都在挑戰他的驕傲和自尊。
    “歐陽老師？”潘校長見歐陽墨不動，再次開口提醒：“輪到你道歉了！”
    歐陽墨脊背一僵，目光看向鬧哄哄的觀眾席。
    觀眾席上，每一個人都在熱烈討論著，討論的無非都是慕夏多么厲害，多么天才。
    他們臉上的表情越是興匆匆，歐陽墨就覺得自己的臉越疼。
    慕夏卻是根本不在意歐陽墨此刻在想什么，擦完手后對宋老師道了聲謝，隨后淡淡開口：“那么，我回到觀眾席了。”
    “先等等。”潘校長上前一步攔住慕夏道：“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慕夏同學，麻煩你再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