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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姨娘在丫環(huán)的攙扶下走遠了以后,一旁的臻兒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明明就是你出手幫了她,為什么要否認呢?”
鳳七尋狀似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怪石嶙峋的假山,“因為……隔墻有耳。”
臻兒聞言立刻警戒了起來,銳利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了一下,卻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只聽鳳七尋幽幽的道:“別看了,人已經(jīng)走了。”
“會是誰呢?難道是……三小姐?”
“除了她還會有旁人么?”鳳怡卿定是派人監(jiān)視她,看看她是否在暗中幫了菱姨娘。她雖然不擔心鳳怡卿的挑釁,但是那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越少越好。
“奴婢還是不太明白,小姐你大可以袖手旁觀,為什么會決定幫助菱姨娘呢?她以前跟在二小姐身邊的時候,可沒少找慎兒姐姐的麻煩呢!”說起以前的事,臻兒就有些憤憤不平。
鳳七尋輕笑,“當時她不過是一個丫頭,各為其主罷了。至于你說我?guī)退鋵嵰彩窃趲妥约骸傄o鳳怡卿制造一個難纏的對手,才能減少我的麻煩,不是嗎?再說了,我不過是把她推上了那個位置,至于她能不能坐得穩(wěn),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臻兒點了點頭,“小姐說得有理,都說位置越高,責任就越重,這雍王妃的位子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坐的了的!”
鳳七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走吧!回菱湘小筑。”
許是探查到了鳳七尋的立場,讓鳳怡卿有了些許的信心,于是她早早的等候在了鳳七尋回菱湘小筑所必經(jīng)的路上,清秀可人的小臉上掛著近乎諂媚的笑。
瞧著鳳七尋走了過來,她急忙堆砌了笑容,顛顛兒的上前,一把推開鳳七尋身旁的臻兒,趁機挽上了鳳七尋的胳膊,“姐姐怎么才過來,真是讓卿兒好等啊!”
強忍著對鳳怡卿瞬息萬變的態(tài)度的強烈不適,鳳七尋故作輕松的挑眉問道:“怎么?你有事找我?”
“瞧姐姐這話說的,卿兒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鳳怡卿故作埋怨的嬌嗔道。
鳳七尋被她拋出的眼神,給惡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用力掰開鳳怡卿死命攙著她胳膊的手,皺眉道:“如果你沒有什么事的話,恕我不奉陪了!”
鳳怡卿臉上劃過一抹不悅,隨即換上了一副笑臉,“有事,當然有事了,而且還是十分重要的事!”
鳳七尋心道,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不就是關(guān)于雍王妃的?
“說吧,什么事?”她語氣冷淡的問。
鳳怡卿瞧了一眼小徑盡頭的菱湘小筑,話里有話地說:“姐姐,這大冷天兒的,你就讓我在外面說啊?反正這里離菱湘小筑也不遠……”
瞧著鳳怡卿一臉懇求的模樣,鳳七尋只得無奈的輕嘆,“好吧!咱們?nèi)チ庀嫘≈f。”
“好嘞!”
回到了菱湘小筑,又命令臻兒沏了一壺熱茶,端上來了兩碟點心,原以為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誰曾想鳳怡卿卻像是初進京城的山野村婦一般,瞧哪兒哪兒新鮮。不停的打量著暖閣里的擺設(shè),還不住的砸吧嘴,念念有詞的道:“嘖嘖嘖,以前就聽說菱湘小筑是父親花了心思建的,里面的擺設(shè)都珍貴的很,如今可算是開了眼界了,瞧瞧這物件兒,隨便一個可都是價值連城呢!”
鳳怡卿轉(zhuǎn)過身,笑瞇瞇的看著鳳七尋,直把她看的心里發(fā)毛。“姐姐,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進來菱湘小筑呢!這往后王府里就只有我們兩個女兒了,咱們姐妹倆可要多走動走動。”
鳳七尋輕撫著額頭,語氣似有不耐的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如果要沒什么事,我可就要休息了!”
瞧見鳳七尋的忍耐到達了極限,鳳怡卿這才急忙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別,別呀!我是真的有事,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罷了。”
“但說無妨。”
鳳怡卿扭捏了片刻,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其實姐姐應(yīng)該猜到我來的目的了,還不是為了…為了正妃之位的事情……姐姐,難道你就真的甘心讓那個賤人坐上正妃的位子,然后騎在你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嗎?姐姐你可別忘了,當初她還是鳳九夜的貼身侍女的時候,你是怎么對待她的,難道你就不擔心她報復(fù)你嗎?”
“你這么說,還是在替我考慮了?”鳳七尋挑眉,目光凌厲的瞧著鳳怡卿。
鳳怡卿急忙垂下了頭,表情訕訕的道:“當…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畢竟那時候我對她也不好,這萬一她要是記仇報復(fù),那我不就沒好果子吃了!”
“菱姨娘瞧著不像那種會記仇的人……”
“姐姐,話可不能這么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現(xiàn)在是沒坐上正妃的位子,所以在誰面前都是一副溫柔無害的模樣,可要是一坐上那個位置,保不齊會拿誰開刀呢!姐姐,就算你是嫡女,是皇上欽封的郡主,那論起關(guān)系輩分,也是要喚她一聲母妃的,你說這…這多窩心吶!”
鳳七尋似乎被說動了,面上出現(xiàn)了猶豫的神色,“那,你想怎么辦?”
鳳怡卿臉上一喜,急忙提議道:“當然是趁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勸說父親改變主意,立我娘親為正妃了!”
“柔姨娘?”
“當然了!你看我娘親性子溫婉,人又和藹,又三番五次的幫你解圍,你別的不看,就看在娘親她幾次三番幫你的份兒上,知恩圖報也該支持她呀!”
鳳七尋不由得在心底冷笑,好一個顛倒黑白,巧舌如簧的鳳怡卿,合著她如果不支持柔姨娘,就變成了知恩不報甚至是恩將仇報了是吧?那她偏偏就不能如了鳳怡卿的意。
她淡然一笑,“話說得是沒錯,可是家宴上父親已經(jīng)說了,他心意已決,旁人無須再言,就算是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姐姐不去試試,怎么能知道結(jié)果呢?再說了,家宴上父親還說了,區(qū)區(qū)一個正妃之位不算什么,他如此維護菱姨娘,難保哪天不會把世襲的王爺爵位,也給了她的兒子呀!”
“鳳怡卿!”鳳七尋沉下了臉色,厲聲道:“就算是夸張也要有個分寸,且不說她能不能生出兒子,就算她生出了兒子,王爺?shù)木粑皇且仓荒苁瞧饽暗模『昧耍裉煳覀兊恼勗捑痛私Y(jié)束,你請回吧!”她冷聲下了逐客令。
“哼!”鳳怡卿憤憤然的起身,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菱湘小筑。
菱湘小筑外面,丫環(huán)琴兒小聲的問道:“小姐,大小姐不肯幫我們,那我們該怎么辦啊?”
鳳怡卿睨著那座讓她羨慕又讓她嫉妒不已的建筑,眼中的恨意漸起,沉聲道:“既然鳳七尋不肯幫我,那我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呀?”琴兒苦著一張臉道。
“既然她只有生產(chǎn)了才能坐上正妃之位,那我就讓她永遠都生不出來!”鳳怡卿微瞇起了眼,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