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愣住。</br> ‘小舟’在私聊里繼續：這樣挺糟糕的。</br> 【私聊】千夕有夢：糟糕？</br> 【私聊】小舟：我怕她誤會我們。</br> 【私聊】小舟：你是沒什么關系，但是會損害我的名聲。</br> 【私聊】千夕有夢：（t＿s）＃我會損害你的名聲？</br> 【私聊】小舟：萬一被人誤會我是小三就不好了。</br> 【私聊】小舟：而且還是你的小三。</br> ……</br> 什么叫而且還是你的小三？！</br> 張知憤怒了，鍵盤被他戳得吧嗒吧嗒響！</br> 【私聊】千夕有夢：把剛才那句話解釋清楚！什么叫做我的小三？</br> 【私聊】小舟：這是道德問題。要足夠的人品去領會。</br> 【私聊】小舟：很難解釋的。</br> 【私聊】小舟：我覺得你懂的。你人品還可以。</br> ……</br> 如果他說他不懂就是人品不可以了？</br> 張知心情很差。</br> 喬以航見隊伍解散，愣了下，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玩過頭了。</br> 【私聊】小舟：？？？</br> 【私聊】千夕有夢：你說的很有道理。</br> 【私聊】千夕有夢：我去領會了。</br> 【私聊】千夕有夢：不見！</br> 說著，那抹身影就扭著小細腰除了喬以航的屏幕范圍。</br> ……</br> 喬以航反省完，覺得自己的確過分了，于是懺悔。</br> 【私聊】小舟：？＿？你生氣了？</br> 沒反應。</br> 【私聊】小舟：還是去找落雪無音解釋了？</br> 沒反應。</br> 【私聊】小舟：我媽也常說我說話太直。</br> 沒反應。</br> 【私聊】小舟：沒想到打字也是啊。</br> 沒反應。</br> 【私聊】小舟：其實你人挺好的。說你人品好的那句，我是真心的。</br> 沒反應。</br> 【私聊】小舟：吱一聲吧。不然我會擔心你電腦是不是漏電，把你給電死了。</br> 更加沒反應。</br> 【私聊】小舟：美國110的電話號碼是多少？</br> 繼續沒反應。</br> 【私聊】小舟：可以讓中國110連線嗎？</br> 喬以航想了想，打開幫會頻道，‘戰魂無極’果然在線。</br> 他將剛才‘小舟’的話全都復制粘貼到私聊里給他。</br> 張知在看到‘小舟’說‘沒想到打字也是啊’的時候就讓‘千夕有夢’下線了，然后開著‘戰魂無極’去刷boss。還沒到目標地，‘小舟’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私聊里。</br> 看著那一段段話，他哭笑不得。</br> 【私聊】戰魂無極：你幾歲？</br> 【私聊】小舟：（⊙o⊙）我不網戀的。</br> 【私聊】戰魂無極：小學畢業了么？</br> 【私聊】小舟：畢業了。國家政策很好，我上完九年制義務教育的。</br> 【私聊】戰魂無極：然后？</br> 【私聊】小舟：然后就出來做了。</br> 【私聊】戰魂無極：（⊙o⊙）做？</br> 【私聊】小舟：做工作。</br> 【私聊】戰魂無極：哪方面的？</br> 張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點緊張，就怕她一會兒說的答案是他心里頭想的那種。</br> 【私聊】小舟：文員。</br> 【私聊】戰魂無極：準點上班，準點下班，有同事一起在正常的辦公室里的那種？</br> 【私聊】小舟：什么叫正常的辦公室？</br> 【私聊】戰魂無極：大家都穿得很嚴肅。</br> 【私聊】小舟：黑社會那樣的？</br> 【私聊】戰魂無極：……</br> 張知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么了。</br> 【私聊】小舟：你</br> 【私聊】戰魂無極：什么？</br> 【私聊】小舟：沒什么。我去睡了。88</br> 【私聊】戰魂無極：回來，把話說完整。</br> 【私聊】小舟：沒什么。我覺得你挺好的。</br> ……</br> 莫名其妙蹦出一句‘你挺好’還叫沒什么？</br> 張知覺得一定有什么。</br> 【私聊】戰魂無極：說！</br> 【私聊】小舟：其實我想問你為什么問那么多？但是一想，又覺得我這么問好像在嫌棄你很雞婆。所以算了。r（s＿t）q</br> ……</br> 他為什么非要問呢？</br> 張知捫心自問。</br> 【私聊】戰魂無極：還不下？</br> 【私聊】小舟：明明是你拉著我。</br> 【私聊】戰魂無極：拉？左手右手？</br> 【私聊】小舟：嘴巴。</br> 【私聊】戰魂無極：……</br> 張知下定決心不再回復。</br> ――不管她說什么。</br> 【私聊】小舟：雖然我不大喜歡落雪無音，不過祝你幸福。</br> 兩秒之后。</br> 【私聊】戰魂無極：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br> 【私聊】小舟：我不是狗仔隊。不要緊張。</br> 【私聊】戰魂無極：她是我嫂子。</br> 【私聊】小舟：（⊙o⊙）</br> 【私聊】小舟：你們家這么奔放？全家一起玩網游？</br> 【私聊】戰魂無極：游戲里的嫂子！！！</br> 【私聊】小舟：哦。</br> 【私聊】小舟：其實這是偽兒童玩家家酒。</br> 【私聊】小舟：童心未泯。我理解的。</br> 【私聊】戰魂無極：你走吧……qnrqnr</br> 【私聊】小舟：好吧。88</br> 看著‘小舟’的頭像在幫眾列表里暗下去，張知舒出口氣。可算是送走了。</br> 他立刻捋起袖子在幫派里喊刷副本。</br> 雖然將近十一點，但幫里的人不少。一呼百應。</br> 很快召集齊人，他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br> 刷的是十惡牢。</br> 這個副本向九十級到一百二十級的玩家開放，組足五人就能進入。不過在去之前，必須要到輝煌門把紀無敵紀大掌門一起帶來。因為這個副本有個非常變態的設定――不能殺死**oss。</br> 十惡牢最后一關關的是袁傲策，做過前面尋訪任務的都知道他是魔教暗尊。他是打不死的，只要打掉他三分之一的血，紀無敵就會跳出來說：“本門主慈悲為懷，最愛導人向善。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br> ……</br> 然后發放經驗、金錢、裝備。</br> 好處是，人人都有，隨機分配。壞處是，每個人拿到手的東西質量不一，而且還沒得挑。</br> 張知開始刷副本還挺開心。畢竟大號技能多，血量多，裝備高級，但是打著打著，他就感到了深深的寂寞。</br> 隊員個個駕輕就熟，他連吼的機會都沒有。</br> 隊伍頻道一直是空白，大家都自顧自地前進、前進、再前進。</br> ……</br> 隊伍頻道突然跳出一條消息來。</br> 張知精神頓時一振，定睛看去。</br> 【隊伍】花開不長謝：老二，不走？</br> 【隊伍】戰魂無極：你就不能說點有內涵的么？</br> 【隊伍】花開不長謝：……</br> 【隊伍】花開不長謝：小二，上酒？</br> 【隊伍】戰魂無極：你叫我什么？！－＿－＃</br> 【隊伍】花開不長謝：你現在不忌諱老二，開始忌諱小二了么？</br> 【隊伍】戰魂無極：有點兒意思了。</br> 【隊伍】花開不長謝：？？？</br> 張知跟著大部隊繼續深入敵營，但是腦海中卻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小舟’睡了么？</br> ‘小舟’睡了，喬以航沒睡。</br> 因為小周打了個電話給他，言簡意賅，“爛銅獎名單發布了。”</br> 和金花獎不同，由于爛銅獎從來沒有演員去領獎，所以他們一直都是在很小的房間里拍攝。鏡頭里只會出現評委和主持人。</br> ――還都是業余的。</br>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喬以航緊張起來。</br> “呃……”</br> “吊我胃口炒了你！”</br> “如果你得獎了的話……”</br> 喬以航心臟一縮，冷靜道：“也炒了你。”</br> “唉。”小周嘆了口氣，隨即笑道，“看來我們還要繼續共事下去。”</br> “為什么我還是好想炒你？”害得他在剛剛一剎那，少活很多年，“誰得獎？”</br> 小周神秘兮兮道：“你猜不到的。”</br> “……汪光旗？”喬以航沒記錯的話，汪光旗雖然今年得金花獎呼聲很高，但還是極為稀奇地得到了爛銅獎評審的青睞。</br> “中了。”</br> 喬以航將心頭下意識涌上來的幸災樂禍狠狠地壓制了下去，鎮定道：“他住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br> “干嘛？”</br> “我要去慰問他。”</br> “還是別了。”小周道，“你會連累他的。”</br> “理由？”</br> “數學是負負得正。現實是霉霉更霉。”</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