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寵粉?晉棠棠被這四個字驚到。
秦愈親口說他會寵粉!是社恐的秦愈哎!
如果是常說這樣的話的明星, 晉棠棠可能只覺得無動于衷,可這會是沉默寡言的秦愈,她心臟都被擊中。
她罕見地有一絲羞澀。
“那我豈不是很榮幸?!睍x棠棠掩飾性地撩了下碎發(fā), “小秦先生也沒有少上網(wǎng)啊?!?br/>
秦愈的目光隨著她的手, 看到了微紅的耳朵。
耳朵紅了?
秦愈盯著看了半天,后知后覺,難道晉棠棠是害羞了嗎?她也是會害羞的嗎?
他剛剛說的話會讓人害羞嗎?
秦愈陷入了無數(shù)的疑惑中,也沒有聽清晉棠棠的話, 晉棠棠怎么會害羞, 粉絲都是這樣嗎?
晉棠棠打量了cd外面。
字跡好像很新……是他剛剛寫的嗎?
晉棠棠不知道什么感覺,只是很開心,她忍不住問:“我是第一個被寵的粉絲嗎?”
她還蠻好奇的。
秦愈頷首:“這個是非賣品?!?br/>
他自己閑來無事錄的cd,除了成曲以外,還有零星的片段靈感,偶爾自己才會聽, 也有收藏的意思。
晉棠棠抱進懷里,“那我得藏好了。”
秦愈覺得這個“藏”很靈性。
晉棠棠說:“我還從沒買過cd回來聽,以前小時候聽過大人們買的, 不過那些歌都很老了?!?br/>
她似乎有很多想和他說:“比如過年的時候, 叔叔伯伯們家里總會放什么《酒干倘賣無》,還有《恭喜發(fā)財》……”
秦愈一直認真聽, 她聲音很好聽, 就算說得快又雜, 卻一點也不吵鬧。
“你有放的工具嗎?”他想起來重點。
“電腦好像可以。”晉棠棠頭偏了偏, “總會有辦法的?!?br/>
時間不早, 她沒有再說什么,和秦愈揮揮手, 打算回學(xué)校,秦愈卻跟著她走到門邊。
晉棠棠更意外,他送她出去?
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因為秦愈明顯是有話對她說,剛組織好措辭:“如果麻煩……”
“嗯?”
“可以……在這里?!鼻赜f。
她會答應(yīng)嗎?可能不會吧。
晉棠棠和他一個站在門內(nèi),一個站在門外,隨后,她仰著臉笑開:“好,不行就到這里來!”
秦愈嗯了聲,語調(diào)掩飾不住的輕松。
晉棠棠啊了一下,忽然問:“如果我和你一起聽你自己唱的,你會覺得別扭嗎?”
“……為什么?”
“就像我以前寫作文,老師覺得寫得很好,當(dāng)堂讀出來,好多人看我,我那時候覺得好羞恥?!?br/>
秦愈覺得她說得好像有可能。
他微微擰眉,“你……自己聽?”
秦愈心想自己為什么要和她一起聽,還是不要了,萬一她說得成了真,確實好尷尬。
其實……他很想知道晉棠棠聽時候的樣子。
但他想象了一下和晉棠棠同處一室的畫面,又期待,卻又忐忑――秦愈尚在猶豫。
晉棠棠帶著簽名cd回了學(xué)校,走路都帶風(fēng)。
她從沒有想得到過哪個歌手、明星的簽名,沒有這個需求和欲望,但秦愈寫給她的,她卻一點也舍不得還回去。
晉棠棠甚至想,這要是to簽就好了。
她拍了拍臉,不能得寸進尺。
現(xiàn)在,萵苣公主會和她聊天,會送她東西,絲毫沒察覺女巫的別有用心。
-
翌日,星湖大學(xué)辯論隊就上了本地?zé)衢T。
學(xué)校官博放了完整的視頻,雖然沒有上熱搜,但校內(nèi)流傳開,評論也大幾百。
晉棠棠之前聽了現(xiàn)場,這會兒依舊重新看了一遍,順便轉(zhuǎn)發(fā)點贊一條龍。
星湖大學(xué)的辯論隊其實蠻有名的。
之前上熱搜那次,晉棠棠并不知道,還是加入辯論社的時候,學(xué)姐給他們說的。
她后來去找了視頻,情緒跟著振奮。
晉棠棠原本是為了學(xué)分,可隨著了解深入,她越來越能體會到辯論的魅力。
辯論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比如秦愈就不可以。
晉棠棠腦洞發(fā)散,沒忍住笑。
“你這幾天天天笑挺多啊?”文h瞇著眼,“跟我說,是不是背著我們戀愛了?”
“我有戀愛的時間嗎?”晉棠棠反問。
文h疑似被說服:“好像也是,你整天除了上課還有兼職,要不然就是辯論社活動,沒時間分給男朋友啊。”
“還是賺錢重要,別戀愛?!标P(guān)筱竹插嘴。
“就當(dāng)我追星成功快樂吧。”晉棠棠隨口道。
文h才不信,轉(zhuǎn)頭回去打游戲,她的霸總男友最近壕擲一把,滿城煙花拼她的游戲id。
這是游戲特地為了氪金玩家做的,就為了割韭菜。
顯然,她的網(wǎng)戀男友是孜孜不倦被割的韭菜,一茬割完,還能重復(fù)第二茬。
“g你們說,現(xiàn)在撩妹都這么氪了?”文h納悶。
“你別讓他氪唄?!?br/>
“他不樂意啊,背著我氪,就這煙花,花了那么多,一分鐘不到就放完了?!?br/>
文h心疼錢,一邊罵他浪費。
如果對方真的是霸總,那可能是腦子有問題的。
晉棠棠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世界有什么不可能?!?br/>
秦愈一個大明星還是社恐呢。
晉棠棠打開電腦,萬幸她的電腦高中時候買的,有點老了,不是超薄的,可以插cd。
她戴上耳機,“警告”室友:“我要聽力了,安靜點。”
文h和關(guān)筱竹對視一眼,真用功。
晉棠棠深呼吸,就差焚香了,才慢吞吞地點開第一個音頻,上面沒寫名字。
熟悉的前奏一出來,她就聽出來是《枷鎖》。
明明是經(jīng)常在音樂app上聽的,同一首歌,可這會兒卻像是本人在耳邊唱似的。
晉棠棠捂胸,她現(xiàn)在是不是中毒了。
一首歌結(jié)束,是四五個小片段,有偏搖滾的,也有古風(fēng)的,還有暗黑的。
秦愈還有這樣的一面?
晉棠棠像是挖到了寶藏,里面除了礦以外,還有各種寶石,都閃著光的那種。
她點了最后一個音頻,是公開過的《黑白》。
“讓我聽聽!”文h湊過來,“最近沒考試???”
宿舍關(guān)系融洽,晉棠棠又自稱是聽力,表情卻享受的樣子,該不會是什么小黃片吧?
她便自己伸手取了一個耳機。
“秦愈的歌啊,就知道不是聽力?!蔽膆恍然大悟,“棠棠,你這說不是秦愈粉絲,我都不信?!?br/>
看晉棠棠取出cd,她更堅信:“還錄cd!”
哪個路人聽歌還錄cd的,一定是真愛粉了。
晉棠棠并沒否認:“我本來就喜歡聽他的歌?!?br/>
文h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學(xué)著她的聲音掐嗓道:“信女愿吃素一年,換秦愈發(fā)新歌!”
晉棠棠:“……”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
cd事件過后,晉棠棠和秦愈的關(guān)系又拉近許多。
來福由于現(xiàn)在天天得以鍛煉,身形也越來越俊朗,出門還會被漂亮小狗獻殷勤。
這事晉棠棠必須說給秦愈聽。
“今天在外面碰上一條泰迪,一直圍著來福轉(zhuǎn)圈圈,來福沒搭理,我還以為它很高冷呢?!?br/>
“結(jié)果回來時迎面遇到一條漂亮博美,它就興奮了,差點沒拉回來?!?br/>
秦愈看向來福,沒想到來福竟是條色狗!
難怪第一天就這么親近晉棠棠,他明白了。
晉棠棠認真告訴他:“……得看好來福,不能放它亂出門,如果哪天把別人家的狗弄懷孕了,人家可能上門算賬?!?br/>
秦愈沉默,“……來福會么?”
“上頭了誰知道?!睍x棠棠嚴肅臉,“當(dāng)然,而且狗狗發(fā)情也很麻煩,比如到處撒尿啊,可能家里都被弄成廢墟。”
秦愈想起上次來福的壯舉,心生陰影。
“對了,來福絕育了嗎?”晉棠棠問,忽然靈光一閃,有了個絕佳主意。
“沒有。”秦愈低頭,想了想,“好像沒有?!?br/>
大哥送它來時說剛買的,打了疫苗驅(qū)蟲,如果有絕育,肯定告訴他了。
“那得快點了,看來福似乎也不小了?!睍x棠棠看了眼來福,“年輕活潑的狗狗要太監(jiān)了?!?br/>
來福似乎有所覺,立刻后退幾步,“嗚~”
秦愈總覺得這話題有點不對勁,而且為什么晉棠棠說絕育太監(jiān)這么順口??!
他開口:“我知道了?!?br/>
給狗絕育,那肯定是要去寵物醫(yī)院的,趁著晉棠棠帶來福出門的時候,他搜索了一下,附近并沒有。
最近的一個要去三公里外。
三公里,對于秦愈是個很遠的距離。
他找到孔景的微信:【來福要絕育了。】
孔景半天才回:【絕啊】
秦愈見他沒懂,干脆挑明:【你帶它去吧?!?br/>
孔景本來是想答應(yīng)的,可臨到回復(fù)了,手不聽話:【不行,我對寵物過敏】
秦愈:【??】
瞧見兩個問號,孔景樂不可支:【你的狗你自己去,我去它會記恨我的,主人要陪在身邊才行】
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可秦愈無法出門那么遠,去寵物醫(yī)院就要和醫(yī)生對話,說不定還有護士,還有各種各樣去醫(yī)院的人。
他真是個不稱職的主人。
秦愈沒找秦宗,找了經(jīng)紀人,利誘:【你帶來福去絕育,給你新歌。】
經(jīng)紀人欣喜若狂:【新歌寫完了?】
秦愈:【沒有。】
經(jīng)紀人一秒冷漠:【哦,沒寫完你自己去】
秦愈又想發(fā)問號了,一定是被孔景傳染的。
他最終還是嘗試找到大哥:【可以帶來福去絕育嗎?】
這個出門的好機會,秦宗當(dāng)然十分冷漠地拒絕,并且理由十分恰當(dāng)。
【浪費時間就是浪費金錢,來福不會替我賺錢。】
秦愈:……
他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的朋友除了他們基本為零,幾年前還有同學(xué)找他,后來沒什么回復(fù)就一個人也沒了。
難道只能自己去?
秦愈待在客廳苦思冥想許久,晉棠棠牽著來?;貋?,來福異常興奮,在客廳里奔跑。
“怎么了?”晉棠棠問。
秦愈抬頭,忽然亮了眼睛:“你可以帶來福去絕育嗎?”
晉棠棠當(dāng)然可以,可這事她不能做,因為這是個很好讓秦愈出遠門的機會。
“我不行?!?br/>
秦愈又問:“是……有事嗎?”
他似乎很堅持,晉棠棠原本的借口說不出口,而是說:“你是它的主人?!?br/>
這也算來福人生中重要的一段。
秦愈怔了下,“你說得對。”
晉棠棠說:“其實也沒什么,很簡單的。”
秦愈還沒搜絕育流程,她說簡單,他自然信了,跟著點頭,然后就聽見她接下來的話。
“只要告訴醫(yī)生來福多大了,什么品種,還有一些小事情,有些我也不清楚。”
這還簡單嗎,秦愈想,一聽就要說好多話。
是對別人很簡單吧。
來福跑到兩人這邊,蹭了蹭秦愈,沖他吐舌頭,哈氣不停,乖乖坐著。
這樣的狗,誰忍心。
秦愈心一軟:“晉小姐……”
晉棠棠應(yīng)道:“在呢?!?br/>
秦愈手不停擼來福的頭,怕她拒絕自己:“你可以……可以陪我一起嗎?”
好像有她,他會勇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