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血袍中年人狀若癲狂,神志不清,口中絮絮念叨,但眼睛卻是盯著楚云飛始終一動不動。
“哼!”
楚云飛輕笑搖頭,不屑道:“燕山的守護者?燕山主宰?”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現在的你,早已經被空間之力和此處的生死之氣腐蝕得神志不清,你連自己是誰,恐怕都已經記不清了,還敢來阻我?”
“我是誰?”
血袍中年人聞言,面上顯然略過一抹疑惑之色,當即怔住。
“我是誰……我是誰……”
他輕聲呢喃,在重復了十多次之后,眼中陡然射出一抹精芒,血光大盛。
“我怎么會記不清我是誰?我是血魔,我是玄門最頂級的天驕,血手派的少宗主血魔!”
他瞳孔中恢復了幾分神志,直接一眼掃向楚云飛。
“血手派?”
楚云飛略微思索,并未在玄門的各大宗門之中找出這個宗派的信息。
但他毫不理會,只是冷然道:“虧得你還記得清自己是誰!”
他手掌一抬,五指之間依然有真元聚攏。
“再說一遍,不要管我的事,繼續當你的傀儡,我只要取走我需要的東西,你還是這里所謂的‘主宰’!”
血袍中年人,也就是血魔,他此刻周身血氣澎湃,對于鮮血的渴望越發強烈。
感覺到楚云飛渾身上下透露出的強大肉身氣息,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射出貪婪之色。
“多強大完美的一具肉身,既然已經到了燕山,到了我的地界,我又怎么會放你逃掉?”
他功法運轉,一道血線自其身后蕩漾而開。
“冥頑不靈!”
楚云飛嘴角含笑,輕蔑開口。
“既然你不知好歹,就讓我來為你這個空間傀儡徹底解脫吧!”
在話音落下的一刻,楚云飛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遙遙一拳打出。
拳勁無匹,在云層之中打出一個數丈龐大的圓形通道,貫穿而來,讓得血魔瞳孔一縮。
但血魔并未閃避,而是同樣拳頭一抬,拳面上血光涌動,與楚云飛隔空一拳對撞。
“轟!”
強悍的力量對碰,引動風暴,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
燕山數十丈高的峰頂,從上至下,一節一節化為粉碎,瞬間蒸發。
楚云飛紋絲不動,血魔也未退半步,兩人這一拳,竟然是平分秋色。
“哦?”
楚云飛目光微抬,有些意外。
他這一拳,雖然并非全力,但他踏入破元境以來,體內的龍游氣旋也有了質的飛躍,暴漲了數倍,這一拳打出,強如天皇境,都絕對無法硬接而下。
但血魔卻是正面硬撼,將他一拳徹底化解,這還是他所見的第一人!
光以這一點論,血魔的修為,便絲毫不弱于秦風。000文學
他凝視血魔,只見血魔周身的血光宛如實質,好似粘稠的血液,上下涌動,而他的氣息,也是忽明忽滅,帶著一股凌駕蒼生的浩渺氣息。
這一刻楚云飛終于可以確定,血魔的修為,早已踏入天皇境,而且遠非普通天皇境,足以跟天皇境后期,甚至是天皇境巔峰比肩。
縱觀玄門各大教的掌門長老們,也鮮少有人能夠跟他媲美。
“天皇境嗎?”
楚云飛輕聲呢喃,眼神帶著幾分戲謔。
曾經,天皇境的雪國狼祖,能把他打入空間黑洞之中,但現在,天皇境對于他來說不過稀松平常罷了!
血魔傲然昂首,渾身血氣暴漲,燕山之頂,染上了縹緲血色。
“或許你也是天皇境,但在這燕山之巔,一切都以我為主宰!”
他嘴角笑容詭譎,而后話音森冷而傳。
“即便是一位天皇境巔峰到了這燕山之地,也絕非我的對手,外來人,乖乖將你的肉身交出來吧!”
下一瞬,他五指一抓,周邊方圓百丈的空間,頓時被血色籠罩,似乎自成一方天地,將楚云飛困入其中。
“嘩啦!”
在血魔單手抓下的瞬間,周遭天地,陡然變色,化為一道血色世界,將楚云飛淹沒。
伴隨著他的狂笑,楚云飛四周都被血色能量封鎖,就好像在血魔執掌之間,自成一個世界般。
“在這燕山之巔無敵?”
楚云飛被困入其中,卻是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只是輕聲呢喃,就好似呆了一般。
“不錯!”
血魔傲然出聲。
“這燕山上下,都是我煉制血術的養料池,盡是被我的真元所同化磨煉,可以說燕山為我,我為燕山,想要在這里勝過我,除開天皇境巔峰的存在到場,否則來再多人,我都可以一一吞噬滅殺!”
“你的肉身,我很中意,乖乖認命吧!”
“這是我自化煉制的‘血棺’,它會將你的肉身完全吞噬瓦解,化為我最精純的養料能量,你就在血棺之中,享受最后的生命吧!”
在他的視線之中,粘稠的血色光芒,已經將楚云飛完全包裹,宛如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材,將楚云飛蓋入其中。
燕山周圍,不少玄門的年輕一輩高手經過,只見虛空之中,隱有血芒橫斷,諸人紛紛停步凝望,而后遠遠退開。
能夠到無盡廢墟之中尋寶的年輕一輩,都不是弱者,他們自然清楚無盡廢墟之中的各種殺局危險,每個人都清楚什么是可為和不可為,他們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寶藏,而讓自己置身殺局險境之中。
此刻燕山爆發出來的血色能量,遠飛他們所能夠想象,沒有人敢靠近燕山半步。
“哼!”
血魔凝立半空,他的神志早已經被無盡廢墟的空間之力還有彌漫在周邊那無邊無際的死氣所吞噬,所剩無幾,但身上所殘留的戰斗本能,以及對于新鮮血肉的渴望,仍舊未曾退卻。
看著前方血棺越收越緊,他笑容越發濃郁嗜血。
就在此時,一道異象自血棺之中傳出,三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血棺表面,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掌探出,而后橫向一拉。
“刺啦!”
血色棺材當空撕裂,宛如玻璃碎裂般一節一節隨之消蝕。
楚云飛黑發飄舞,一步步自其中走出,話音傲然。
“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罷了!”
“便是借用這燕山地域的十里河山,也不過如此而已!”
“今天,我送你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