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境？”
    楚云飛聞言，雙目微微瞇起，表情變換。
    看到楚云飛的表情，楊玄通和渡邊國光都帶著幾分詫異。
    “你難道不知道世上還有凡境存在？”
    楊玄通大為驚疑，楚云飛此刻的實力，便是他也不得不重視，但看楚云飛的模樣，卻是根本不知曉這個境界的存在。
    “我的確不知道！”
    楚云飛回答得極為干脆，他所獲知的武道界信息，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但人人都說，武道一途的最高境界便是至尊級，至尊級高手已經是武道界的最頂尖存在，但現在聽楊玄通的口氣，似乎至尊級之上，還有境界。
    “也是，你年紀輕輕，憑天賦達到這一步，但對武道界的秘辛卻是知之甚少。”
    楊玄通目光一頓，鄭重道。
    “武道界中的武者，大都只知道至尊級為武道至高境界，實則不然！”
    “至尊級之上，尚且還有凡境！”
    他面上現出感慨憧憬的神采，很難想象，這位站在了華夏武道界頂點的人物，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所謂凡，就是真正地脫凡俗，擁有舉世無雙的力量，凡境的武者，也被稱為凡級高手，凌駕于眾生之上，舉手投足，便可引動天地之力，戰斗力遠在至尊級高手之上。”
    “在凡級高手面前，至尊級高手只是螻蟻罷了！”
    “我楊玄通一生習武，所追求的，正是這凡之境！”
    渡邊國光輕輕點頭：“一入凡，那才是真正的天地強者，一位凡級高手，足以左右一方戰局，逆轉勝負，而且長壽連綿，壽命兩百年開外，這樣的力量境界，才是我輩所渴求的，呼延傳藏老師，隱盾日國數十年，為的不也是尋求入凡境之法嗎？”
    “凡凡，這樣的力量，誰不想要，相比之下，至尊級高手，又算得上什么？”
    手冢崇一郎在旁邊早已經聽得呆住，他自修習劍道的第一天起，便已入至尊境為目標，但在這兩個巔峰人物面前，至尊境卻好似土雞瓦狗一般，根本瞧之不上。
    他忽而明白，為什么楊玄通和渡邊國光可以位列巔峰，因為他們的目光和眼界早已跟凡俗的武者脫離，不在同一個層次。
    聽楊玄通和渡邊國光談論關于凡境的事情，楚云飛面色沒有太大變化，他的心中，是半點驚訝也無。
    至尊級之上還有更強的境界，關于這一點，他早有預料。
    擎宇大帝，那可是修仙界至尊人物，腳踩諸天萬界，橫壓宇宙，本人已達修仙界最高的帝尊之境。
    而帝尊之下，還有七個境界，那便是淬體、筑基、融玄、入神、合圣、破道、渡劫。
    修仙一途，尚且有如此多的力量境界存在，那比修仙要低級不知何許的武道，自然也有諸多境界。
    有凡級高手存在，楚云飛并沒有半點驚訝。
    楊玄通目光一轉，直視楚云飛，殺意爆閃。
    “楚擎宇，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你應該很清楚，什么仇怨糾葛，已經不在眼中，但這一戰，我必殺你！”
    他話中并沒有任何怨憤和仇恨，但卻蘊含著堅定的信念。
    “是嗎？有意思！”
    楚云飛站起身來，一個縱躍，已經從石柱上跳到了山谷旁。
    他頭也不回，順著山路下行，只留下一句漠然話語。
    “這一戰，我不會留手！”
    楚云飛消失在山頂，渡邊國光也在此時起身。
    “楊玄通，明天一戰，你若是得勝，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你若是敗給了楚擎宇，那楚擎宇，就是我的對手！”
    他目光如劍，聲音前所未有的壯闊。
    “當然！”
    楊玄通輕輕點頭，如老僧入定，再次閉上了雙眼。
    渡邊國光也負手離去，手冢崇一郎滿頭霧水，但還是跟在他的身后。
    “老師，之前楊玄通明明已經出手，為什么楚云飛沒有絲毫回應，反而又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起了武道？”
    山路之上，手冢崇一郎實在是按奈不住心中的疑問，對渡邊國光問道。
    “一郎君，他們的想法，現在的你還無法揣度！”
    渡邊國光目光深邃：“楊玄通出一招，為的只是真正試探楚擎宇的實力深淺，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坐下來跟其談武論道！”
    “他們決戰之期已經約好，斷不可能在這之前就先行動手！”
    “此戰的勝負，只有明天方才知曉！”
    手冢崇一郎疑惑稍解，但還是奇怪道：“楊玄通不是說，并沒有因為什么仇怨記恨楚擎宇，但為什么這一戰卻要下殺手，到了他們這種境界，若是生死相搏，另外一人，恐怕也會代價慘重吧？”
    渡邊國光聞言，微微一笑。
    “那你是不是也對我的話心存疑惑？”
    手冢崇一郎低下頭去，但并沒否認，他不明白，為什么渡邊國光會選擇楚云飛和楊玄通之間的勝者為對手。
    渡邊國光忽然停下腳步，眺望遠方天際。
    “一郎君，到了我和楊玄通這個境界，距離凡境僅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想要邁出，卻是需要極大的機緣！”
    “或許近在咫尺，或許終身都無法踏出那一步！”
    他手掌一握，向前劈出，
    一道湛藍色的劍氣橫空而來，從空中直射向遠方，將云彩都切割為兩半。
    “時至今日，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讓得自己突破的契機！”
    “無論是我，還是楊玄通，又或是龍劍飛，我們都需要一個對手，一個足以令我們施展全力的對手！”
    “武者想要在境界上更上一層樓，那便只有在生死搏殺之中！”
    “楊玄通和楚擎宇生死相戰，必有一人會在那之后受益匪淺，進軍凡境便多了一份把握，而我，必然要挑戰他們二人之間的勝者，方才有踏足凡境的機會！”
    他手指直伸，在腳下一斬。
    “咔嚓！”
    一大片泥土，從中塌陷，好像被一柄數十丈長的利刃劈砍而下，切口光滑平整。
    “這一戰，與其說是楚擎宇和楊玄通的決戰，不如說，是爭取凡境名額的一戰，勝者，將來可入凡，成就不朽傳奇，敗者，將永久淪為歷史的塵埃！”
    手冢崇一郎默然不語，心中早已被震得翻江倒海。
    他忽而明白，明天的一戰，勢必會改變整個東南亞、甚至整個世界的武道格局。
    這一戰，必將永載史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