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這么晚了呀,老頭子還有事啊,先走一步,先走一步。”攔住的老人裝作糊涂的樣子,一邊說一邊轉身朝山上走去。
馬紅俊期待的看向其他的老人,他們紛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然后隨意挑了一條小路鉆進樹林消失不見了,那身手根本就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最后只剩下一個背著小破竹簍的老人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馬紅俊好奇的問道:“他們都走了,您怎么沒有一起?”
“我在等你啊,跟我來吧。”老人拍拍屁股,站起身幾步走到前面開始帶路。
“你們一行人昨天暫住的是我家的院子,病人也是我救治的,這一樣樣哪樣不要魂幣,既然今天遇見你了,那你今天就給我打工還債吧,還不快跟上。”
馬紅俊吃了一驚,昨天他和黃落回來的晚確實沒有見過救治傷員的醫師,但看看眼前的老人再對比一下昨晚同伴說過的醫師的外貌特征,好像能對上。
在他路過的時候馬紅俊瞄了眼,背簍里有一把小鋤頭,還有一個布包/繩子。
不管他是不是騙他的,這里就剩他了,跟著他也不吃虧,總比他在山上亂晃要強吧。
“原來是您幫了我們,真的太謝謝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叫馬紅俊,朋友都喊我胖子。”馬紅俊笑著跟上,順便介紹一下自己,套套近乎。
“老爺子您姓什么?來這里多久了啊?您上山是要去采藥嗎?我們來的路上不是有很多藥田嘛,那些都是您家種的嗎?”
“再聒噪你們就搬出我的院子。”老人家用一句話成功的將馬紅俊的嘴堵上了。
默默跟在老人身后,馬紅俊一邊注意著他,一邊觀察著周圍。
剛開始能看到明顯的小路,到越走路越窄,慢慢的兩邊的灌木枝丫開始擋在他們身前。
老人已經拿出彎刀,遇到粗的或者帶刺的就直接砍掉,細的就隨手扶到一邊。
最初馬紅俊沒注意到還被彈回來的枝丫打了幾下,然后他開始仔細觀察老人的動作,以及視線,他人生地不熟的,多看看總是好的。
緊跟著老人,學習他的動作,一路順利了許多。
雖然一直看著前面的,但是老人能感覺到馬紅俊的動作,心里對他更加滿意了幾分,還算機靈。
于是接下來的路上遇到一些藥材或者野菜他也會開口講解一下。
“這個草的葉子磨碎了外敷能止血,其他部位就沒有這個作用,所以摘的時候不要破壞了根系,這樣過幾天還能長出來。”
“這個蕨類可以吃,但是要挑剛出來的,老的吃著苦,還對牙齒不好,我們老了都嚼不動。”
“這個果子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能吃,酸酸的,很是開胃。有空可以多摘點,南邊的李老婆子專收這個做果脯。”
一路走一路教,老人每說一樣馬紅俊就跟著摘一些,實地教學,讓他學的很是輕松。
再看四周就有種神奇的感覺,似乎有了一絲歸屬感,或者是被這里的自然、老人的知識征服了。
“好了,到了,從這里開始,路兩邊都是茶葉,茶葉需要摘頂端最嫩的部位,注意不要摘到樹葉。你隨便摘吧,看看你中午之前能摘多少,一兩茶葉抵一個人一天的住宿費。摘的時候注意腳下不要踩滑了,你摔著是小事,把我的茶樹壓壞了有你的好果子吃。”老人細細叮囑道,然后給了他一個布袋子就另選了一個方向摘了起來。
馬紅俊立刻記在心上,接過袋子還跟上去看了看老人摘的部位以及他摘茶葉時的手勢。
只見他攥著拳頭,食指和拇指曲起,拂過茶樹頂端的時候輕輕一掐,再往里一收,茶葉就被摘下握在了拳頭里。
不到一分鐘一把茶葉被摘下,然后放進袋子里。剛開始老人可能是為了演示,特意放慢了速度,等他覺得馬紅俊學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加速了,甚至兩只手一起,布袋子掛在腰上。
馬紅俊看得佩服極了,覺得自己也行了,然后隨便找了一棵茶樹開始準備采摘。
等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太容易和樹葉混淆了,而且還要挑最嫩的,那一棵茶樹上他根本找不出幾顆來。
另外摘的時候并不是那么好掐下來的,而且不熟練,摘下來的茶葉還有可能掉到地上找不到。
半天,馬紅俊掐的手都開始痛了,布袋子里的茶葉還沒他一個拳頭大,這要摘到所有人的住宿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另一邊黃落和王怡在村子里逛了起來,一路基本看不到幾個人,只偶爾能聽到有的院子里傳來輕微的響聲。
黃落一路聞著味,帶著王怡找到一個院子,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縷幽幽的米香,“新鮮大米熬的粥,加了點青菜和肉沫,我餓了。”說完摸了摸開始咕咕叫的肚子。
王怡的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渴望,但是這么貿然上門實在有些唐突,至少應該準備點禮物,找個借口吧。
食欲讓黃落的腦筋飛快的轉了起來,“有了。”說完拉著王怡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后釋放武魂,第二魂環閃現,一棵桃樹苗苗出現在地上。
黃落加大魂力輸出,并根據經驗開始控制桃樹的長勢,這個季節沒有桃子,她們拿著一籃桃子上門拜訪肯定不會有問題,她再控制一下,讓桃子的口感稍微軟點,這樣老人家也能吃,甜味倒是不用太甜,畢竟有些老人不能吃太多甜的。
再次站在院子門前時,米香更加濃郁了。
黃落敲了敲門,然后大聲說道:“您好,我們是昨天新來的,貿然拜訪打擾了。”
等了一會兒,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雖然樸素,但是干凈整潔,頭發也是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臉上雖然有許多皺紋,但也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找我有什么事?”老太太面無表情的看著黃落兩人,語氣略帶一些被打擾的不滿。
“這個我們自己種的一些桃子,想給您品嘗品嘗,然后就是,我們路過的時候聞到你家的早飯最香,所以想跟您換點食材,要是能學學怎么做就更好了,畢竟我們還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能自己做會方便很多。”黃落一邊將籃子遞給老太太,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
王怡也在一邊幫腔,“是啊,您的手藝太好了,我們老遠就聞到了,所以才上門打擾,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老太太接過籃子晃了晃,不輕,拿起一個看看再捏捏,新鮮的,而且是軟桃,水分充足,雖然不知道她們從哪弄來的,但是正好是她需要的,那收下也沒什么。
“東西我收下了,你們進來吧。”說完讓開了門,提著籃子朝廚房走去。
沒一會,她端著兩碗青菜粥出來,放在桌上,“還沒吃早飯吧,過來坐吧。”說完端起自己的碗,配著咸菜開始用早餐。
聞著米香,兩人的肚子又叫了起來,黃落也不客氣了,上前坐下開始吃飯,王怡緊跟其后。
這粥十分濃稠,青菜應該是起鍋的時候才加的,翠綠翠綠的,還不澀,一點點肉沫夾在其中更添一份食欲。
細細嘗了兩口,黃落夾了一塊咸菜,配上粥一起,味道更上一層樓,咸菜脆脆的,增加了口感,老太太制作的時候加了辣椒和醋,沒吃兩口就讓人胃口大開。
整個早飯期間十分安靜,吃完飯后,黃落和王怡搶著把碗給洗了,然后站在院子里等老太太安排。
老太太見狀只好給她們安排事情做,“我姓李,你們叫我李婆婆就好,我這也沒什么事要做的,你們把你們帶來的桃子洗了,然后去核切丁放好,我等會用。”
說完她把院子留給她們,自己回房了。
村子里黃飛等人也都各自找了一個院子,然后格式手段進去幫忙,順便偷師了。
每次的歷練期都有人來,村里的人都習慣了,只是有的無聊喜歡看戲,所以會出點小難題,看他們為難的樣子,也有的喜歡清凈,比如說李婆婆,若不是黃落的禮物送的好,她們是不可能進門的。
所以晚上她們回去后,小姑娘就找上了門,“聽說你們兩個今天去李婆婆家干活了,怎么做到的?”
黃落如實講了,奇怪的問道:“你這么吃驚干什么?雖說婆婆不愛笑,但是也不至于這么驚訝吧。”
“我就是好奇,李婆婆做飯特別好吃,但是卻不喜歡給別人做飯,也不喜歡有人打擾她吃飯。原來在李婆婆家吃飯不能說話啊,學到了,下次我就去蹭飯。”小姑娘說完就喜滋滋的走了。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紛紛問李婆婆家的飯真的那么好吃嗎?
然后大家又分享了自己白天的經歷,順便吸取一下別人的經驗,避免做錯事,最后大家開始商量之后生活上的一些安排。
“村里吃肉的話需要自己養或者去山里打獵,我們自己養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需要有一部分人去打獵。”黃飛說著自己的結論
“山上有很多野菜,可以去摘,另外我跟老爺子摘茶葉可以換取部分糧食,不過茶葉并不太好摘。”馬紅俊展示了自己今天的成果——三個人的糧食分量。
“我們這邊有水果。”黃落拿出早上剩下的水果,放在葫蘆里的,現在拿出來還是很新鮮。
其他人也都說著自己的收獲。
“看來只要認真跟著這些老人們勞動,我們的生活就不愁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吧,等大家都穩定下來了后,并且摸清楚村子的情況后再考慮學習其他技能吧。”黃九最后說道。
其他人紛紛贊同,然后回去休息了,今天一天一只在學習、勞作,雖然沒有迷蹤大峽谷的危險,但確實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