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盛銘出軌,對葉靈的沖擊還是很大的。在她心里,盛銘古板威嚴,像封建社會的大家長。
他與盛夫人琴瑟和鳴,她從未想過他也會出軌。
她覺得,站在盛夫人的立場上,她是能感同身受的,尤其是盛君烈現在和簡云希糾纏不清,更是讓她悲從中來。
她這一聲哭出來,就再也收不住。
就好像要把這些天或是這幾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人頓時就軟了,往地上滑去。
盛君烈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她撈回懷里。
聽她哭得傷心,他眉頭都皺成一團,“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葉靈極少這樣哭過,哪怕是當年孩子掉了,他也沒見她傷心成這樣,他被她哭得手足無措。???.BiQuGe.Biz
電梯門緩緩合上,他眼眸微瞇,看向電梯外的走廊,眼神危險又懾人。
回到頂層,盛君烈彎腰將她打橫抱出電梯。
葉靈嚇得連哭都忘了,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你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抱我媳婦,怕誰看到?”
盛君烈我行我素慣了,怎會聽她的,他抱著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幸好現在時間還早,辦公區沒有人。
他一直把她抱回辦公室,將她放在沙發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鼻深目,給人極強的壓迫感,“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哭?”
葉靈不自在地擦了下臉上的淚痕,目光躲閃,“我……”
“爸叫你過去罵你了?”盛君烈繼續問。
“沒有,”葉靈躲開他鋒銳的目光,她慌慌張張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我去上班了。”
她剛站起來,就被盛君烈推得坐了回去,她在沙發上彈了好幾下,身側的沙發往下一沉。
盛君烈雙手撐在她身側,身體微微往下傾,將她籠罩在他懷里,“要我去找咱爸對質么?”
葉靈微抿著唇,仰頭望著他。
兩人的鼻尖都快蹭到鼻尖,這么近的距離,盛君烈只能看到她紅紅的眼圈,以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固執又倔強地看著他。
他喉結滾了滾,一股想要親上去的渴望在心頭激蕩,他努力控制住這股沖動。
三年來,他們除了上床,很少接吻。
就算有,也多半是為了懲罰她羞辱她。
此該那兩片紅唇就在他眼前晃著,晃得他心浮氣躁,他深吸了口氣,站直身體就要往外走。
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葉靈看他往外走,以為他要去找盛銘對質,她嚇得連忙跳起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別去,爸沒有罵我。”
盛君烈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盯著她,“那你為什么哭?”
葉靈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她不知道該不該把早上看到的事情告訴盛君烈。
如果盛君烈知道他父親出軌會怎樣?
葉靈不敢想,只好撒謊,“爸叫我去關心了我幾句,我突然想起我爸,我5歲的時候他跟人出海,從此一去不回,這么多年不知是死是活,我心里難受……”
她越說越難受,眼淚又涌了上來。
盛君烈見她說著說著又傷心起來,他上前一步,雙手捧著她的臉,食指指腹溫柔的替她擦去眼淚。
“好了,不哭了,我爸也是你爸,你要是想你爸了,可以把我爸當成你爸,多和他親近親近。”
葉靈:“……”
她嚇得打了個嗝,她向蒼天借一百個膽,也不敢去親近盛銘。
好在盛君烈沒再追究,見她不哭了,才讓她離開。
他在辦公室里坐了好一會兒,到底不太放心,還是下樓去了一趟董事長辦公室。
盛銘不知在和誰打電話,年過五十的男人眉眼風流,滿眼都是和煦的笑意,看得盛君烈心頭突突直跳。
在他印象中,他父親向來古板威嚴,不茍言笑,他還從來沒見過他笑得這么開心蕩漾過。
盛銘看見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盛銘收斂了笑容,又變回那個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他說:“你怎么來了?”
盛君烈看了看他,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爸,您剛才在和誰講電話?”
“一個老朋友,”盛銘不欲多說,“我聽你媽說,簡家小姐回來了,你親自去波蘭把人請回來的?”
盛君烈“嗯”了一聲。
盛銘皺緊眉頭,看著他的眼神也嚴厲起來,“君烈,你這么做考慮過葉靈的感受嗎?”
“我當年承諾過云希,倘若她拿到鋼琴賽冠軍,我會將她捧成世界巨星。”盛君烈說。
盛銘問:“你信守承諾,那簡小姐會怎么想?那天她和葉靈同時從二樓露臺掉下來,沒人看見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她們倆對這件事也緘口不言,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盛君烈抿了抿唇,“爸,云希不會游泳,她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你相信簡小姐是無辜的,那么問題就是出在葉靈身上了?她把簡小姐推下來,再自己跳下來,然后差點淹死自己?”
“我沒這么說。”盛君烈眉頭也皺了起來。
盛銘盯著他長吁了口氣,“君烈,想好你要什么,我和你媽也不是反對你們離婚,你心里要是還放不下簡小姐,就放葉靈自由,不要糾纏到最后,三個人都受到傷害。”
盛君烈詫異地看著盛銘,他以為全家會激烈反對他離婚的人是他爸,沒想到他是第一個建議他離婚的人。
他心情復雜,想到剛才葉靈從他爸辦公室出來,還哭得那么委屈傷心,極有可能是請他爸出面讓他們離婚。
他越想越生氣,“您讓我離婚,是葉靈和您說了什么嗎?”
盛銘一愣,想到先前在樓下被葉靈撞見的事,他神情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了一聲,“她什么也沒說。”
盛銘的心虛看在盛君烈眼里,就是葉靈說了什么,他快要氣炸了,虧得他剛才還心疼她哭。
沒想到她居然在他背后捅刀子!
這個謊話連篇的虛偽女人!
盛君烈“騰”一聲站起來,他的聲音既冷且怒,“我不會和她離婚,讓她死了這條心吧!”
他都還沒有折磨夠她,怎么可能輕易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