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猛地站了起來,即便她當初有所懷疑,她哥是被人算計了,也只是懷疑那個消失的安曉。
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時雨她們早就在背后布局,讓她哥泥足深陷。
“她為什么這么做?”葉靈的聲音都輕顫起來。
“不知道,你應該去問她本人,不過我聽說她和簡云希關系非常好,說不定對付你哥,只是想讓你哥拖你后腿。”
葉靈晃了一下,她跌坐回椅子上,愣愣地看著盛修遠,“所以我哥聽見了她和安曉的對話,就和她大吵一架,她丑事被撞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我哥?”
盛修遠掩著唇笑了起來,“葉小姐,咱們又不是暴民,哪有那么多打打殺殺,據我所知,時雨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那我哥為什么會死?”葉靈百思不得其解。
警方立案為謀殺,卻因為證據鏈不足,找不到兇手,只能草草結案。
這整個案子就是一個無頭案,剎車片被人動了手腳,油箱安裝了小型定時炸彈,偏偏沒有嫌疑人。
真是太可笑了!
盛修遠搖頭嘆息,“不知道,可能他命該如此,葉小姐,說到底,造成這一切的人是盛君烈,不如我們聯手扳倒他如何?”
葉靈瞇眼看著他,“盛先生,這才是你今天答應和我見面的原因吧,抱歉,就算我不站在他那邊,也不會站在你這邊。”
盛修遠眨了眨眼睛,眼里滿是惋惜之色,“可惜了。”???.BiQuGe.Biz
葉靈不由自主地盯著盛修遠的眼睛發怔,他和盛君烈的五官輪廓有幾分相似,唯獨這雙眼睛卻是南轅北轍。
盛君烈的眼尾稍長,弧形鋒利,眼神顯得冷漠威儀,而盛修遠的眼睛則要更圓潤一點,反倒顯得輕浮紈绔。
談話到這里,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葉靈站起身來,說:“盛先生,我哥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我會繼續查下去,再見!”
盛修遠端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睨著她的背影遠去,他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再見,我們確實還會再見的。
葉靈回到車里,龐大的信息量沖擊得她頭暈眼花,剛才她在盛修遠面前強裝鎮定,才沒有失態。
是她大意了。
葉一柏在拉斯維加斯出事時,她只道他是戀愛腦作祟,完全沒想過這里面還有內情。
原來那個時候簡云希和時雨就已經開始算計她了。
她們繞了這么大一圈,又想達到什么目的?
葉靈在車里坐了許久,她拿起手機時才發現她手抖得厲害,她深吸了口氣,翻出時雨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時雨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是時雨。”
葉靈抿了抿唇,“你在哪里,我要見你。”
時雨倒是爽快,很快給她發來一個地址,葉靈點開導航,把手機扔到中控臺上,將車子駛了出去。
時雨住的小區就在葉一柏上班的公司附近,小區很大,綠化被皚皚白雪覆蓋,環境倒是不錯。
葉靈停好車進了小區,乘電梯上樓。
來到公寓門口,她剛抬起手,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時雨站在門里,神情憔悴。
“進來吧,不用換鞋。”
說完,她轉身進去,葉靈走了進去,順手帶上門。
從玄關進去,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兩室一廳的格局,房間很緊湊,裝修得很溫馨,電視柜上擺著幾張合照,旁邊還有一片照片墻。
葉靈走過去,停在照片墻旁邊,照片是用拍立得拍的,用專業照片夾夾著,照片里的主角除了時雨就是葉一柏,最多的是他倆的合照。
葉靈看著,才發現他們居然去過那么多地方,拍過那么多照片,而她手機里,她和她哥的合照卻寥寥無幾。
她甚至不記得他們上次合照是什么時候。
時雨倒了杯水出來,見她站在照片墻前,她端著水杯過去,說:“柏哥不喜歡拍照,我和他剛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拍我,偶爾我能偷拍一兩張,后來他可能不想讓我失望,每次拍照都很配合我。”
葉靈回頭看著她,瞧見她眼底淡淡的悲傷,那些落井下石的話就再難說出口。
她這次來,本來打算質問她的,問她為什么要那樣做,這會兒也只剩下悲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時雨咬緊下唇,眼里閃爍著可疑的亮光,她深吸了口氣,“該下地獄的人是我,為什么老天卻帶走了無辜的他,是為了懲罰我壞事做盡嗎?”
葉靈收回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她看得出來,葉一柏和時雨在一起非常開心。
可是他之前有多開心,在知道時雨算計過他時,他就會有多失望多傷心。
所以……
他在墜海前都在想些什么?
葉靈沒辦法和時雨和解,也不可能安慰她,她說:“我哥在拉斯維加斯經歷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嗎?”
時雨驚愕地看著葉靈,“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葉靈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她,“時雨,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裝情深,我只想知道,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為什么要費盡心機去算計我哥?”
“盛家注重門第,你和盛學長的婚姻原本就門不當戶不對,如果再有一個經常闖禍的哥哥,盛家人會視你為累贅,從而厭棄你。”
葉靈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們簡直瘋了。”
“是,現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我瘋了,我為什么會對簡云希言聽計從,是我害死了柏哥。”時雨潸然淚下,悔恨不已。
葉靈別過頭去,“時雨,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我哥的死,是不是你和簡云希設計的?”
“不是!”時雨斬釘截鐵道,“我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會害他,至于簡云希,她說她沒有。”
葉靈皺起眉頭,“你不是她的心腹嗎,她有沒有害我哥,你不知道?”
“自從我和柏哥交往后,我和她的關系早就不像以前了,她忌憚我臨陣倒戈,又沒有別的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很多事還是讓我去辦,但她從來沒在我面前透露要害柏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