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覺得肯定是她畢業后就沒找過工作,她是真沒見過哪家公司錄取員工,就立即讓員工陪老總去參加宴會的。
不過事急從權,她也沒在意。
拿著人事部經理給她的宴會資料看了半下午,被剛開完會匆匆回到公司的陳總叫進辦公室。
陳總三十出頭,穿著煙灰色西裝,一副成功精英模樣,藏在鏡片后的眼睛精光湛湛,有種商人的精明。
葉靈站在辦公桌前,與陳總對視。
陳總打量她片刻,才伸手示意她坐,“葉小姐,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之前是盛氏集團的首席秘書,還做過三個月娛樂公司的運營總監。”
葉靈:“是。”
“你坐上首席秘書這個位置,在盛氏集團應該前途光明,為何想要跳槽?”陳總問道。
葉靈抿了下唇,還是如實相告,“陳總,實不相瞞,我和頂頭上司性格不合,為了讓我們彼此都能安穩活到八十歲,我決定辭職。”
陳總發出爽朗的笑聲,“你挺有趣。”
“謝謝。”葉靈說。
陳總似乎沒再就簡歷上的問題再繼續追問她,他合上文件夾,說:“今晚我們要去參加一個金融圈宴會,資料你都看過了,有問題嗎?”
葉靈垂下眼瞼,新上司問她有沒有問題,那她的回答必定只能是,“沒問題,我曾陪盛總參加過大大小小不下一百場宴會,絕不會給陳總添麻煩。”
“好,你去準備一下,十分鐘后出發。”
葉靈起身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她去洗手間補了下妝,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更好一點。
十分鐘后,葉靈和陳總坐進黑色大奔前往宴會現場。
金融圈宴會在城東的五星級酒店舉辦,車子停在酒店門口,不少商務人士帶著秘書助理往里面走。
衣香鬢影,環肥燕瘦。
兩人下車,陳總看到熟人,帶著葉靈上前去打招呼,他們邊聊邊走進宴會廳。
身后徐徐駛來一輛黑色邁巴赫,車子停下,門童立即小跑過去打開車門,一條筆直修長的雙腿伸出來,锃亮的皮鞋踩在地磚上。
男人彎腰從車里下來,他動作優雅地系上西服上的紐扣,緩步踱進酒店,乘坐貴賓專屬電梯上了樓。
進了宴會廳,葉靈端著一杯果酒跟在陳總身旁,她并不怯場,不管陳總與誰聊天,聊的什么,只要需要她開口的時候,她就能立即接過話頭繼續說下去。
陳總對此非常滿意。
“我現在相信你剛才在辦公室和我說的話不是空話了,葉秘書,你對這種場面確實游刃有余。”陳總眼中有贊賞。
葉靈剛要說話,宴會廳門口突然一陣騷動,她抬眼望去,看見了一個老熟人。
陳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中間那個被眾星捧月的男人,他輕挑了下眉,“楚家二公子,真正的豪門少爺。”
葉靈抿了一下唇,她并不想和楚欽碰面,“陳總,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她把酒瓶放回侍者手中的托盤上,轉身離開。
而楚欽已然看見她,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而這一幕,也被陳總盡數看在眼里。
他向來是個心思活泛之人,否則也不會爬到今天的位置,他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的秘書可以是草包,但一定要是個大美人。
這些年,他憑借把秘書送到各個合作商大老板的床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他的上任秘書,此刻正挽著一個地中海大老板打情罵俏,看樣子攀上這根高枝,她也挺滿意。
所以,女人都是這么下賤,只要對方有錢,她們就能打開雙腿。BIquGe.biz
陳總緊了緊領帶,端著香檳朝人群中的楚欽走去,要是葉靈能把楚欽搞定,他們公司接下來一年的業務都有了著落。
葉靈站在洗手臺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從她出事后,就一直沒有見過楚欽。
她聽盛晚晚陰陽怪氣說過,說盛君烈派人守在病房門口,不允許楚欽靠近病房。
如今乍然遇見,恍如隔世。
她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他一輩子,她洗了個手,擦干手上的水珠,轉身出去。
她走進宴會廳,楚欽和陳總相談甚歡。
陳總看見她,像是看見了搖錢樹,連忙沖她招手,“小葉,介紹一個青年才俊給你認識,這位是楚氏財團的楚二公子。”
楚欽一瞬不瞬地盯著葉靈,開口的第一句話是,“瘦了。”
葉靈抿了下唇,余光瞥見陳總詫異的神色,她淡淡解釋了一句,“陳總,我和楚總是同學。”
“難怪,都是帝大畢業的才子佳人,就憑這個緣分,咱們也得喝一杯不是?”陳總一招手,叫來侍者,端了兩杯酒遞給他們。
楚欽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葉靈臉上挪開,陳總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倆關系特殊。
至少這位楚二公子對葉靈的感情絕不一般。
他瞇了瞇眼睛,想盡各種辦法給兩人灌酒,他倒是不敢把對付別的合作商那一套用在楚欽身上。
這位二少爺他開罪不起。
但若是酒后亂性……那就不是他算計的。
葉靈被迫喝了幾杯果酒,果酒度數不高,但她卻不知道后勁很強,接連幾杯酒下肚,她胃里燒乎乎的。
陳總和楚欽說了什么,她也沒聽見,然后看見楚欽離開去應酬別人。
陳總帶著她在宴會廳轉了幾圈,又喝了兩杯果酒,她頭暈眼花,有點不勝酒力。
“小葉、小葉?”
葉靈醉眼朦朧地看著他,“陳總,我好像有點不舒服,這果酒的后勁有點大,我頭有點暈。”
陳總遞給她一張房卡,“頭暈就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走的時候我讓服務生去叫你。”
“可是……”
“去吧,你要實在醉得厲害,就睡一覺,記得把門鎖好,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陳總叮囑了一句。
葉靈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里,看來這個陳總還挺正直的,只要她把門反鎖上,應該沒人能進得去。
她這么想著,謝過陳總,暈頭轉向地離開了宴會廳,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陳總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