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愣愣地看著他,立即發(fā)散思維,“梔梔怎么了,她是不是被楚家人欺負了,這孩子就是倔,當初我就不同意她嫁給楚欽,可她偏偏要嫁,你說她怎么那么不聽話?”
盛君烈按住她的肩膀,語氣沉穩(wěn),“您別著急,我才剛說一句,您就想那么多,沒人欺負她?!?br/>
“哦,”盛夫人松了口氣,“那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梔梔了?”
盛君烈說:“最近應(yīng)該會發(fā)生很多事情,您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br/>
“我知道,”盛夫人提起小女兒心底就發(fā)愁,“但是她不肯跟我多說,我每次打電話去都是她的助理接的電話,說她正在拍戲,唉,這孩子跟我們不親。”
“您別這樣說,盛梔心軟,您多關(guān)心她,她會感覺到您對她的關(guān)心的,”盛君烈頓了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唉,我有時候覺得草木都比她有感情,你看她要嫁給楚欽的事,家里人都這么反對,她還是一意孤行,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br/>
盛君烈不想聽盛夫人數(shù)落盛梔,他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起身準備走了,“我回來就這件事,靈靈快下班了,我先走了。”
盛夫人追著他出了門,兩人步下臺階,黑色卡宴走去,“君烈,你和小靈一定要好好的,你倆分開這么多年,現(xiàn)在能重新走到一起不容易,你要珍惜。”
“我知道?!?br/>
盛君烈上了車,小劉發(fā)動車子,盛夫人站在路邊,目送車子遠去,她想起剛才盛君烈的叮嚀,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盛梔的電話。
盛梔剛卸完妝出來,悅悅拿著她的手機,說:“梔梔,是伯母打來的電話,你要接嗎?”
盛梔抿了下唇,說:“你接吧,說我在忙?!?br/>
悅悅看著她的神情,心知她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并不親厚,但最近盛夫人總打電話,她都不接,等她掛了電話,她又坐著出神。
她說:“要不你還是接一下吧,說不定伯母找你有事?!?br/>
盛梔盯著手機好一會兒,她剛伸手拿走手機,電話已經(jīng)掛斷,她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心里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
悅悅擔心地看著她,“梔梔,我覺得伯母還是挺關(guān)心你的,你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嘗試對他們打開內(nèi)心,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br/>
盛梔攥著手機沒說話,忽然手機又震動起來,她愣了一下,看見盛夫人鍥而不舍的又打了電話過來,她深吸了口氣接通。
她喉嚨有些癢,聲音堵在嗓子眼上,“媽,你找我有事?”
盛夫人聽著她生疏的語氣,就黯然神傷,“梔梔啊,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我和你爸都很想你,你哪天跟楚欽回家來住一晚吧?!?br/>
盛梔走到化妝臺旁坐下,她說:“我最近很忙。”
“那我們?nèi)タ茨愫貌缓???br/>
盛梔面對盛夫人的關(guān)懷,整個人都很不自在,她拿起桌上的眼影刷把玩,說:“再說吧,等我空了我會回去?!?br/>
母女倆不尷不尬的聊了幾句,盛梔就掛了電話。
悅悅瞧著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問道:“梔梔,明天沒有安排,你要不要回去一趟,我覺得伯母一定是想你了?!?br/>
盛梔臉上看不出喜怒,她淡淡道:“或許吧。”
晚上,盛梔回到楚家,楚夫人親自下廚,沈月月在廚房里幫忙,她嫁進楚家一個多月,與沈月月的交集不多。
沈月月最近開了一個名牌服裝買手店,天天忙進忙出,很少待在家里。
楚夫人聽見她回來了,從廚房里探出頭來,讓她上樓洗漱換身衣服,下來準備吃飯了,盛梔轉(zhuǎn)身上樓。
廚房里,沈月月戴著手套搓圓子,見楚夫人回來,她壓低聲音道:“媽,盛梔和小欽是不是還沒圓房???”
楚夫人瞪她一眼,“你個當嫂子的,別管人家的房中事?!?br/>
“我就是問問,我看你每天燉補湯,我和楚河都補得上火了,他倆還跟沒事人一樣,我真佩服小欽的定力?!鄙蛟略抡f。
倘若楚河有這份定力,也不會三天兩頭在外跟女藝人亂搞。
楚夫人嘆了口氣,“唉,我看我想抱孫子道長且阻啊。”
沈月月瞧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出著餿主意,“媽,你要真想讓他倆更親近一點,不如往湯里下點料,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你每晚送湯進去,也不會懷疑?!?br/>
楚夫人瞪著她,“你別亂出主意,這是正經(jīng)人能想出來的嗎?”
“我不是看你愁嗎?”
楚夫人否了她的餿主意,雖然她想讓楚欽和盛梔好好過日子,但是也不想用這種方式逼他倆圓房,不過大兒媳倒是給她提了個醒。
她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不能加料,也還有別的辦法。
晚上,盛梔吃完飯回房,她拿著劇本研讀,可今晚她總覺得熱,平時在家還要穿件開衫,今天她就只穿了件吊帶裙,卻依然很熱。
她一邊拿手扇風,一邊抖著衣領(lǐng),灼熱得靜不下心來。
門口傳來腳步聲,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她抬頭望去,看見楚欽站在門口,兩人四目相對,盛梔別開視線。
最近楚欽越來越晚回來,她還以為今天也會過了十二點才回,沒想到現(xiàn)在才九點多就回來了。
楚欽走進來,他把衣服搭在沙發(fā)上,在盛梔旁邊坐下,看她臉頰紅潤,眼睛里像含著一汪春水,水靈靈的格外招人疼。
他說:“你還沒睡?”
盛梔基本十點多就睡了,她的作息一直很好,所以每晚楚欽回來,都只能看到她背對著自己的背影,很冷漠。
盛梔把手放了下來,捏著手里的劇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做了標記,都是她對人物的理解。BIquGe.biz
“還沒到時間,你喝酒了?”楚欽一坐下,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她不喜歡他身上的酒味,會讓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屈辱。
楚欽雙手枕在腦后,靠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說:“嗯,最近有點忙,忽略了你,你不會有怨言吧?”
盛梔像是聽到天方夜潭一般,沒什么表情道:“你盡管忙,沒空回來就不要回來,放心,你不在我過得很好?!?br/>
楚欽好半晌才道:“是啊,我不在你反而更輕松,不用提心吊膽,擔心我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fā)侵犯你。”
盛梔的心思被他看穿,她別開臉,“時間不早了,你去洗漱吧,我準備睡了。”
楚欽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的側(cè)臉,“盛梔,你心里應(yīng)該很恨我吧,你恨我是應(yīng)該的,如果沒有跟我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你未來可期,而現(xiàn)在,你只能陪我在地獄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