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攜帶著狂暴的烈焰，似乎要將眼前的山脈一舉掀翻。
簌簌墜落的巖石、泥土，瞬間崩塌，將這個不到四米的山洞填滿。
沖上來大開殺戒的十幾頭妖魔在烈焰沖擊和山體崩塌下，幾乎沒來得及發出幾聲慘叫，很快淹沒于烈焰巖土之中。
“審。”
古今來吐出一個字。
……
數分鐘后。
古今來看了一眼幾位明顯經過嚴刑審訊的赤血門護法，再將目光望向山洞。
山洞分兩段，一段長百米，另一段，則是一處寬敞大廳。
大廳龐大，縱橫數百米。
古今來等人就是在即將進入大廳時遭妖魔襲擊，不得不退出山洞。
如此龐大的洞窟，他手中剩下千斤炸藥奈何不得。
“老祖，根據他們交代，妖魔的數量……在一百四十上下。”
古朝陽神色凝重：“此外……他們見過的大妖魔，有三尊。”
三頭大妖魔。
化神見了都得繞道走。
“另外，還有一個糟糕的消息。”
古朝陽語氣干澀：“這個山洞大半部分是由妖魔挖掘而成，換句話說，妖魔中有為數不少擅長掘地，即便我們將整個山洞炸塌，也無法將這些妖魔困死。”
“簌簌！”
他話一說完，已經崩塌的山洞中段，土石震動，里面傳來的妖魔吼叫聲越發清晰。
妖魔開始挖掘山洞。
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山洞碎石就會被挖開，到時候一百四十尊妖魔、大妖魔必然從山洞中殺出，這股勢力……
以現在的隕星衛、古家中人，絕對擋不住。
尤其是此刻已深入秋山，想逃回凌霄城怕是要大半天時間。
這么長時間被妖魔銜尾追殺，隕星衛、古家精銳絕對損失慘重。
再加上除惡未盡，緊隨而來的報復……
凌霄城大好局勢也將毀于一旦。
“老祖，帶不忘他們先走，保留元氣，我率三族俘虜攔截，為你們爭取時間。”
古朝陽決然道。
古今來并未回話，而是陷入思索。
“你說，此處為何會匯聚妖魔如此之多？”
古今來道：“這幾年間凌霄城三家和赤血門雖以人為物進行交易，可交易數量供應五六十妖魔成長已是極致，何來一百四十之眾？”
他查看過三大家族的交易數額，還讓人清點過凌霄城的失蹤名單，推測妖魔數量不會超過六十，正因如此，他才會調動人馬，意圖將赤血門、赤血門背后的妖魔連根拔起，除此大害，為這些年來無辜慘死之人沉冤得雪。
卻不曾……
妖魔數量翻了兩倍有余。
大妖魔數量達到三尊。
“老祖的意思是……”
“山洞中，有對妖魔而言極為重要之物，以至于能讓這些妖魔在供給不足的情況下仍然盤踞山洞。”
古今來道。
“這不是個壞消息嗎？”
古朝陽有些不解：“山洞中如果真有對妖魔極其重要之物，為了確保消息不外泄，妖魔必然竭盡全力將我們盡數留下，哪怕我們最終撤回凌霄城，妖魔也將追殺不休。”
“追殺不休……”
古今來“看”著青蓮周邊二十六道清光。
“我要的就是他們追殺不休！”
他對著眼前山洞：“和你隕星衛帶領無關人員撤走，古赤鋒、蘇難行護我周邊安危，另外，叫古鈞銹將我讓他攜帶的東西帶來。”
古朝陽一怔：“那個金屬模具？”
“速去。”
古今來道。
古朝陽出于對老祖的信任，沒再多言，轉身疾走。
待他離開，古今來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轉向精神世界大日九煉觀想法的光球。
“我倒想看看這些妖魔的命究竟有多硬！”
二十六道清光同時注入大日九煉觀想法中。
其中十四道，生生卡在大日九煉觀想法六煉到七煉的關節點不得寸進。
但，在經過整整十四道清光的沖刷，他大腦中的靈感燃燒到極致。
待得第十五道清光落下時……
大日九煉觀想法：六煉圓滿→七煉入門。
跨過這道難關，接下來七煉、八煉，乃至九煉領悟，再度飛漲。
積累不夠？
靈識不強？
境界太低？
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底蘊太差真靈無法凝聚！？
先引燃靈識，凝聚臨時真靈。
“嗡嗡！”
古今來清晰感覺到一種更深層次的力量正在劇烈沸騰、燃燒。
那種力量，直達靈魂本源，宛如他心靈、意志的映照，并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以靈性波動顯照而出。
靈性力量和大日九煉觀想法融為一體，依稀中，那輪觀想的大日中似乎有一道身影顯現。
又如同有一股意識衍生。
這股意識……
以他為主體，但又仿佛不是單純的他個人。
在這種意識誕生后，他感覺他的生命狀態在“收縮”。
朝靈性收縮，朝自身收縮，朝靈魂收縮。
等到這種收縮達到極致時，他的感知變了。
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玄妙涌上心頭。
這一刻，收縮到極致的思維突然……
綻放。
猶如宇宙大爆炸。
他的靈魂、他的思維、他的意識，徹底爆炸點亮，并借爆炸的力量進入了一種全新的領域。
世界……
變了。
整個世界，活了。
到處都是活生生的意識，活生生的生命。
空氣、塵埃、山川、草木、陽光、磁場……
只是，有些“生命”意識孱弱，甚至不足以讓他衍生任何念頭，依附任何物質，使物質產生形態。
而有些生命卻無比強大，強大到可以和物質結合，讓物質變形，乃至于……
讓物質移動。
就像……
人，移動一種由碳和水為基礎，以水和氧氣為能源的名為“身軀”之物。
古今來瞬間明悟。
他知道這些“生命”是什么了。
“靈！靈！靈！眾生之靈，萬物之靈！”
此時此刻的他，進入了靈的世界。
因為，他也是靈。
真靈。
在這個世界中，所有的靈既是個體，也是整體。
他們彼此間并無不同。
或許在常人看來，不同的真靈千奇百怪。
可這是源于靈和靈的組合不同。
就連一個氫原子，僅僅是內部中子、質子差異，就能衍生出氘氚氕，原子和原子的不同排列，更會造就數不勝數的物質形態一樣。
靈，何嘗不是如此。
龐大的靈，相當于大量原子構成的顯性物質。
弱小的靈，充當著原子中的中子、質子、電子、夸克。
天師煉器，以靈識注入寶物中，相當于用自己的靈，滋補寶物中的靈，使那些靈根據他的意識分裂。
當分裂的靈足夠龐大后，就會像原子組成顯性物質一樣，以常人可以理解的方式——靈器，呈現在世人眼前。
“這就是天師煉器的本質。”
古今來自言自語。
這也是真靈能夠強行將一件靈器喚靈的原因。
古今來靜靜感應著真靈形態的種種神異時。
不多時，古朝陽、古鈞銹帶著四千發子彈和他的近防炮模型匆匆趕來。
“老祖……”
“好。”
古今來點了點頭。
他看向古鈞銹提著的足有一米多高，如同模具……就是模具的近防炮，再看了一眼正被迅速挖掘的山洞。
“清場。”
“是。”
古朝陽肅然應諾。
當下，除了古赤鋒等十余人外，其他人紛紛四離。
而古今來則提著近防炮模型，感受著肌膚和金屬間的摩擦。
“接下來，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
心念一動，他那傾注所有靈識強行凝聚的真靈盡數注入近防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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