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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皮肉傷!不深!真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姜近口氣軟和下來。
“騙人!怎么可能不疼?”
姜近閉眼搖搖頭。
“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頭就疼……要不你幫我擦擦汗,熱死了都!”
這句管用,燕寧嗯了一聲,掏出紙巾擦他臉上的汗。
“晚上,我和小撇都去陪你……”
“啊?”姜近大窘。
“用不著!有小撇就行啦!”
“有的事情我可以搭把手啊,……上藥,包紗布我肯定比他做的好!”
姜近心想,這個也不敢讓你做啊……
“其實(shí)……你趕過來看我,我很感動了!”他突然住了口,燕寧抿嘴眨眨眼,空氣曖昧又安靜……
“我沒……特地趕過來呀……”
燕寧越說聲音越低。
“我其實(shí)是怕……是”
小撇站起來,“我去跟毛麗說一聲,行星的房間不要了!”撒腿就跑。
姜近靠著椅子背笑,“你不用太內(nèi)疚,我很快就會好的……”
燕寧慢慢的說:“打我到這里,就沒少給你添麻煩,這次可變本加厲了……”她朝天舉起一只手。
“不過我發(fā)誓,以后都不會了……”
姜近胸膛抖著笑,終于伸手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兩人眼神交纏,呼吸也亂了,燕寧聞到他身上煙草味和汗味,還有類似一棵生機(jī)勃勃的樹散發(fā)出來的樸素的味道……
他在看她的嘴唇,那眼神看得人心旌搖蕩,也許他想吻下來吧……
可是,那天引起她困擾的事情,他還沒有解釋啊,問題依舊存在……不能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讓他親自己。
燕寧咳了一聲,轉(zhuǎn)開臉。
姜近神色一動,也往后撤了一點(diǎn)。
“那天,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突然跑回去了?”
燕寧瞟他一下,“還用問嗎?那天你不像個傻女婿?被丈母娘指使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不是……”
“哦?”
姜近正色說:“那女孩不是我女朋友,曲阿姨自然也不是丈母娘……只不過,我對她有不能推卸的責(zé)任而已……”
“不能推卸的責(zé)任?”
燕寧直視著他,心卻一層一層的往下掉,多嚇人的詞啊,他欠了她什么,要對她負(fù)責(zé)?
姜近看著她清楚的說:“我承諾要照應(yīng)她一輩子!”
“不過,并不包括感情和婚姻……”
燕寧控制呼吸,不管怎樣,既然開頭了,就要知道全部的答案,她不會再不明不白這樣下去。
“既然要照顧她,卻不打算娶她?到底是為什么?”
姜近的表情嚴(yán)肅,把碗推進(jìn)去一點(diǎn)說到。
“……她本來,該是我嫂子的……如果不是哥哥意外離世,他們應(yīng)該成家了。”
燕寧吐出一口氣,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啊,難怪他這么拼命賺錢還這么節(jié)儉,原來是要養(yǎng)她啊……
“她看起來不太好,是因?yàn)槭芰舜碳ぐ桑俊?br/>
姜近的牙根擠了一下,低聲說:“是,他們感情很好很好,曾經(jīng)是非常美滿的一對……還有”他抬起眼和燕寧對視。
“意外發(fā)生的時候我也在現(xiàn)場,車子從山路上翻到湖里……這事本來不該發(fā)生的,是我,心血來潮要到薔薇谷來玩……”
“你也受了很大的驚嚇吧?當(dāng)時的情形一定很恐怖!”
燕寧把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上。
“而且,你哥哥對你很好是不是?……”
姜近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開口:“這是自然……但不止這些,重點(diǎn)是,如果他不把逃生機(jī)會讓給我,他就不會失去生命!”
“好了我懂了!”燕寧眼看他紅了眼睛,額角的青筋也鼓起來,知道他又自責(zé)又難過。
“不說了……都過去了……”
姜近驀地抬頭望著夜空,喉嚨吞咽著。
“所以,你是在那時候退學(xué)的?”
他點(diǎn)頭,燕寧把紙巾塞到他手里。“擦一擦,沒事的啦!……不用不好意思。”
她用輕快的語氣說:“我看到過我爸哭,我二叔哭,辛寶哭還有小燕勛哭,男人的眼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的說的!”
姜近還是望著天空。
“要不,抽根煙好了……我?guī)湍泓c(diǎn)!”
他的煙就放在飯桌上,燕寧抽出一根放在自己嘴上,點(diǎn)燃,吸一口,嗆了一下。
“姜老板,張嘴,接煙!”
姜近放平臉,看她,眼角潮濕,點(diǎn)燃的煙就在嘴邊,他的深眸閃了一下,高挺的鼻梁有酷酷的剪影,微微張開嘴,燕寧把煙替他放好。
“太大男子主義了吧!連抽煙都要人伺候了?”
看著那明麗的小眼波,姜近低沉說:“剛才是誰說我是為她受傷的?是誰自告奮勇要照顧我的?”
……
燕寧忽然想起要緊的事來。
“呀,我可什么都沒帶啊,這里有超市嗎?”
“有啊,24小時營業(yè)的,一會兒我?guī)闳ィ ?br/>
燕寧擠擠眼睛,“算了吧!大叔!你這個樣子陪我逛超市?臉都被你丟光了……”她只顧著說話,沒看到姜近眼里危險的火花,所以他突然伸手抓她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
“胡說什么?”
他聲音有點(diǎn)啞。
“沒胡說”
“剛剛叫我什么?”
“大”
叔字還沒出口,嘴就被封住了,他強(qiáng)健的手臂環(huán)箍著她的肩,頭俯下來重重親在她的嘴唇上,煙草味,粥味,還有姜近自己荷爾蒙澎湃的氣味,燕寧都記住了。
頭暈?zāi)垦#袼济詠y……
“謝謝回來……”姜近在她耳邊呢喃。
“你說什么?”燕寧捧起他的臉追問。
“沒!我什么都沒說。”這人轉(zhuǎn)眼就不承認(rèn)。
他抖掉已經(jīng)快燒到手指的煙灰,故作鎮(zhèn)靜,側(cè)過的臉分明有點(diǎn)紅。
“你說謝謝我回來。”她才不會放過他呢。
“噓,安靜!”他按一根手指在她唇上,眼光帶笑溫柔,有點(diǎn)扭捏。
“你先去買點(diǎn)衣服,洗漱品不用買,恒星的都很好,不比那些大牌差……”
他站起來活動肩膀,“然后我們回山上去……”
……
夏微宜大超市,毛麗陪著燕寧去買衣服。
燕寧在一個內(nèi)衣柜臺前選了半天,總算勉強(qiáng)收入兩套純棉的,淡藍(lán)色和白色。再去T恤柜臺買了幾件簡單的純色的,一件白一件黑一件藍(lán)色,再買一條薄棉睡裙,她也不知道姜近的傷什么時候能好,先打算住三天,然后回家一趟,再取需要的東西過來。
手機(jī)響了,居然是蔣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