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得情緒激動(dòng),似乎在為文翰不敬而讓朝廷大器失了臉面,感到無比震怒痛心,完全一副捍衛(wèi)者姿態(tài)的人,正是小黃門蹇碩。
文翰望著蹇碩的身影,臉龐不由地抽搐了幾下。自從他替何進(jìn)贏了這陰魂不散的老狗五萬銀兩,得罪了他后,他先縱容其假子謀害于自己,后又用羌胡人來借刀殺人,等自己歷經(jīng)千辛萬苦,贏得功勞,這老狗又聯(lián)合十常侍去查自己的身世,強(qiáng)冠渾身身份。令自己收到朝廷一封功勞不清的無稽文書。
到了現(xiàn)在,他還不依不饒,這接踵而來,好似無停的報(bào)復(fù),令文翰內(nèi)心忿恨無比,卻不能發(fā)作。只能紅著眼睛,瞪著他在那胡非做歹,陷害自己。而一旁的關(guān)羽、徐晃,也是忿恨難受,臉龐青筋不斷地蠕動(dòng),口中喘著大氣,用盡一切神智去壓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被怒火吞噬,與之拼個(gè)粉身碎骨。
“哼。不知事實(shí),就在大肆放出讒言謀害功臣。蹇黃門汝這是何等居心啊?
“汝!誰大肆放出讒言,何進(jìn)汝!”
“圣上,吾有事稟報(bào)!”
蹇碩氣得渾身在顫地指著何進(jìn),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何進(jìn)冷著臉不理蹇碩,而是走出一步,向漢靈帝施禮稟報(bào)。
“有何事,何愛卿無需稟報(bào),直說無妨。”
“謝吾皇。圣上,這里有一份文書。乃并州朔方、五原、云中、定襄、上郡五郡其內(nèi),二十六縣共十萬百姓,向二十六縣縣令為文翰請功。這二十六縣令,寫以文書,同發(fā)二十六份予并州刺史丁原,丁原觀后確認(rèn),再令人交予老夫,上報(bào)朝廷!”
“哦,竟有此等事情。十萬百姓共為一人求功,此等事歷朝歷代都是罕見。何愛卿快快秉上來,朕要一閱!”
原本精神有些不集中的漢靈帝,忽然神色一震,饒有興趣地望向何進(jìn)。何進(jìn)將文書交給張讓,張讓再把文書交予漢靈帝。漢靈帝迫不及待地打開文書,審閱起來,神色不斷地變化,先看開頭眉頭一皺,然后臉生喜色,最后則是朗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gè)文不凡!竟敢只領(lǐng)三千騎兵,深入羌胡境內(nèi),而又似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胡人聞風(fēng)喪膽,更放歸十萬漢人奴隸,揚(yáng)朕大漢之威!文不凡,這不敬朝廷之罪,朕免了!而且更要大賞,重賞!
嗯….朕就封汝….”
漢靈帝激動(dòng)得站了起來,連聲說好,臉上滿是愉悅之色。文翰此番羌胡闖蕩,可是替他爭了不少面子,日后記入史書,足可顯出漢靈帝一番光榮。
自從漢武帝大破匈奴,漢朝許久都出過這等大震國威之事。也難怪漢靈帝如此高興,就要開口賞賜封官予文翰。
“圣上且慢!奴才有一事要說!”
“哦,啊父。汝又有何事要說?”
漢靈帝正要開口封賞,忽然又聽張讓有事要說,有些不喜地皺了皺龍眉。不過漢靈帝尊敬張讓,也沒責(zé)備。畢竟張讓從小照顧漢靈帝,兩人的感情非同尋比,由漢靈帝口中這啊父的稱呼就能明白許多。
“圣上,恕罪。奴才不想掃了圣上的興致。只是,這文不凡身份一日不明,有著渾身之身,就不能入朝為官。圣上,不如先讓其交代清楚這身份來歷,再加以賞賜為遲啊。”
張讓在一旁跪了下來,一副苦口婆心為漢靈帝著想的摸樣,卑微地在說。
“啊父快快請起,汝亦是替朕分憂,又何罪之有。嗯…啊父說得是理。文不凡!”
“臣在!”
“汝是何出身,交代清楚!”
文翰有一種坐過山車大起大落的感覺,原本聽漢靈帝要大賞自己,心中才松了一口氣,忽然又掉入谷底,被那張讓提出渾身身份。這要來的始終會(huì)來。不過,還好文翰早有準(zhǔn)備,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塊漆黑玉佩。
“秉圣上!吾乃出身豫州山陽文氏一族。因家中長輩性格怪異,千叮萬囑不得高調(diào)行事,向他人隨意提起族氏。
常言道,長者令,不敢辭。臣這才一直不與身邊人提起。這是吾爺爺賜予臣的玉佩,吾爺爺曾與吾說過,若是有個(gè)萬一,遭人懷疑,這玉佩能足以證明吾的身份。”
“哼。文司馬汝也太能言善辯了吧。這種糊弄人的話也說得出來,而且汝這漆黑玉佩又不是什么聞名寶器,誰又認(rèn)得。
豫州山陽文氏?汝不會(huì)隨便編一個(gè)族氏之名,來騙圣上吧?文不凡,老奴可提醒汝,這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蹇碩在一邊冷哼,經(jīng)過剛才漢靈帝說出那文書內(nèi)容,蹇碩更加堅(jiān)定要盡快除掉文翰的念頭。這等人物,若是等他羽翼豐滿,只怕會(huì)是后患無窮。
“呃..這…吾那爺爺只說這玉佩可以證明吾之身份。至于,到底如何證明…或是有無人認(rèn)得。這一層,吾那爺爺卻是未說。”
文翰眉頭深鎖,被蹇碩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也是暗罵自己當(dāng)時(shí)不夠謹(jǐn)慎,竟未問清馴馬人這玉佩怎么證明。
“嗯…等等。文不凡汝那爺爺可是馴馬人?”
就在文翰心急如焚,不知所措之時(shí)。漢靈帝眼睛被文翰手上玉佩吸引住了,突兀開口向文翰問道。
“秉圣上,正是。”
“那就對了。文不凡汝把那黑玉傳過來,讓朕一觀。”
張讓一副人畜無害,笑瞇瞇地向文翰走來,一副好人的姿態(tài),好似完全忘了剛才就是他提起這渾身的事情。雖然文翰十分厭惡此人,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將手上黑玉交給了張讓。張讓臨走前,還給了一個(gè)友善的眼神給文翰,讓文翰渾身毛骨都在抖,不知其意。
漢靈帝從張讓手中接來黑玉,拿著黑玉把玩了許久,然后又陷入了回憶中。
許久后,漢靈帝悠悠道。
“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文興師傅也有孫子了。以前他還在皇宮時(shí),除了教朕馬術(shù),同時(shí)也教了朕不少人生道理。
雖然他行事風(fēng)趣,桀驁不馴,但那個(gè)時(shí)候,也只有文興師傅待朕真心實(shí)意,毫無諂媚,不似其他人對朕阿諛奉承,暗懷鬼胎,不見真心。
朕十二登基,年少無知,不懂為帝之道。文興師傅,在旁暗中用心教予朕不少。只可惜,他不喜政事,離朕而去,獨(dú)自瀟灑人間。與他相處三年的時(shí)光,朕到現(xiàn)今仍是歷歷在目,這黑玉乃他隨身之物,他曾經(jīng)給予朕把玩,朕認(rèn)得。
文不凡,聽說兩年前文興師傅族中變故,他可還好?需要朕做什么嗎?”
漢靈帝確認(rèn)文翰身份后,眼中的神采有一絲變化,變得些許柔化,語氣也親熱了許多。文翰受寵若驚,連忙施禮。
“謝圣上關(guān)心。兩年前的仇恨,爺爺與其好友與私自解決。還望圣上饒爺爺?shù)热怂阶酝秊橹铩!?br/>
“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正常不過的事情。文興師傅族氏慘遭毒手,性情所致,也是難怪。
好了。竟然文愛卿立下赫赫功勞,又解得這渾身身份。現(xiàn)在朕要賞他,在場還有誰人意見,就快快說出!”
看來漢靈帝與馴馬人感情非是一般,文翰證實(shí)身份后,對文翰的稱呼都變了。從直呼其名,到愛卿。
文翰高懸的心,終于放下來,內(nèi)心大大地喘了一口氣。想著,這渾身的身份,終于告一段落了。
“圣上,奴才有一要事稟奏!”
文翰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這緊張的情緒剛下心頭,又上眉頭。這次,走出來的還是一宦官。
“封谞!汝這狗奴才最好是要事,否則朕定要汝的狗命!”
漢靈帝似乎有些不耐煩,眼睛驟地瞪起,威嚴(yán)睨視著跪在朝上的封谞。
“圣上恕罪。此事萬分緊要,奴才不敢隱瞞,只好冒死一奏!”
封谞見漢靈帝生了怒火,伴君如伴虎,嚇得心都跳了出來,但一想到他家中藏著的那一萬兩黃金。不由一咬牙齒,還是把話說出。
“說!”
“謝圣上!奴才前幾日截獲一份來自羌胡柯拔族,族長柯拔烏水給予文司馬的密報(bào)。依剛才丁刺史傳來的那份文書,文司馬剛從羌胡境內(nèi)闖蕩歸來,這羌胡柯拔族卻又立刻發(fā)信予他。只怕其中會(huì)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奴才怕其中會(huì)有大逆不道之事,這才斗膽冒死一奏,請圣上明鑒!”
“什么!文不凡!汝竟敢私通羌胡!汝這項(xiàng)上頭顱還想不想要吶!朕念汝?duì)攲O二人,為朝廷立了不少功勞,原還想封汝做這校尉之職!汝就是如此來報(bào)答朕,做出這勾結(jié)異族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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