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周泰以前雖然并沒有與徐耀庭打過交道,可此時聽了萬東與曲三平的對話,也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猜到了萬東的身份,未免有些底氣不足,說話的嗓音,很是發(fā)虛發(fā)飄。
“你又是什么人?”萬東冷冷反問道。
“我是參將周泰!”
“你是參將?哼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土匪強(qiáng)盜呢!我來問你,你為什么要對曲爺行兇?”
“行兇?你搞錯了,我沒有行兇,我是在追捕亂黨!”
“誰是亂黨?”萬東冷面追問道。
“自然是曲三平!他勾結(jié)仇萬里,是仇萬里的死黨爪牙,這是人盡皆知之事!”周泰理直氣壯的道。
“何真巴結(jié)逢迎仇萬里,難道就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嗎?”
“他怎能與我舅舅相提并論?我舅舅那是忍辱負(fù)重,假意逢迎,實則是臥底!”
“就準(zhǔn)你舅舅是臥底,難道就不許別人做臥底了?你又怎么知道,曲爺委身于仇萬里,不是假意逢迎呢?你口口聲聲說曲爺是亂黨,我來問你,你可有證據(jù)?”
“我……”周泰一聽何真說,要讓他來抓捕曲三平,立即就迫不及待的行動了,哪里有心思去搜集什么證據(jù)?萬東這一問,立即便將他給問了住。
“我在問你話呢,你為什么不回答?是聾了還是啞了?!”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被萬東這樣呵斥,周泰大感顏面無存,立時便怒了。直沖萬東吼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為有定山王給你撐腰,便可以這么囂張跋扈!”
“囂張跋扈?嘿嘿……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就是囂張跋扈!”言罷,萬東的身子猛然向前一探,腳下順勢滑出,右掌如匹練,朝著周泰的臉便扇了過去。
以周泰的那點兒修為,欺負(fù)欺負(fù)曲三平還行,在萬東的面前,比剛出生的嬰兒還嫌不如。根本就沒有躲閃抵擋的機(jī)會,啪的一聲,便挨了個正著。
萬東的耳光,比周泰的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這一巴掌閃過去,周泰不僅僅是臉腫那么簡單了,半邊兒牙齒,盡數(shù)齊斷,和著一口血水,吐了個干干凈凈。周泰整個人,更是原地轉(zhuǎn)了三圈兒,方才傻傻的站定。
搓了搓手掌,萬東很是覺得過癮!細(xì)算一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大耳刮子抽人了。別說,這周泰人雖然不咋地,可這臉抽起來,還是很有些手感的。
“你……你敢打我?兄弟們,給我上,宰了這狗東西!”周泰也是猛人,這一惱起來,也不管萬東的身份了,當(dāng)場便咋呼了起來,不停的發(fā)出陣陣歇斯底里的吼聲。
他手下的官兵,習(xí)慣性的便要聽命向前湊,萬東冷冷一小,雙臂一抱一展,硬是在平地卷起一道狂風(fēng),剎那間便將涌上前來的數(shù)十官兵,卷出了十余丈,重重砸落在地,昏死過去無數(shù)。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是定山王唯一的孫子,你們有幾個腦袋?”曲三平厲吼一聲,道明了萬東的身份。
那些個本就被萬東的威勢駭?shù)牧駸o主的官兵,此時一聽萬東的身份,一個個更是傻了眼。這一次,任憑周泰將喉嚨都喊破了,也再沒有一個人敢往前湊活。
曲三平說的一點兒也不錯,動了定山王的孫子,將他們連同他們家人的腦袋一起賠上去,只怕都不夠。
“姓徐的,姓曲的,今日算你們狠!不過這筆賬,我早晚要你們算清楚!”眼見萬東在此,已然很難討到便宜。周泰怒哼一聲,撂下一句狠話,便欲抽身。
只是周泰低估了萬東的性格,更忽略了萬東雙眸中透射出的那重重殺機(jī)。
“想走?”周泰剛一翻身上馬,尚未來得及揮動馬鞭,萬東便突然沖上前去,揪住他的衣襟,直接將他從高高的馬背上給生生的揪了下來。
“姓徐的,你還想要干什么?”周泰這一摔摔得渾身就好像散架了似的痛,自然是怒不可遏,直沖著萬東嚷了起來。
萬東冷笑了一聲,一指那幾個被周泰殺死的曲三平的護(hù)衛(wèi),厲聲問道“這幾個人是你殺的嗎?”
“是我殺的又如何?”周泰上來了牛脾氣,想也不想的便吼著回答道。
“很好!那么,他們犯了什么罪,你要殺他們?”
“勾結(jié)亂黨,圖謀造反!”
“證據(jù)何在?”
周泰冷笑了一聲,道“你要證據(jù),盡管去找我舅舅要,保管你要多少,他就會給你多少!”
“換言之,你并沒有證據(jù)嘍?”
萬東冰冷的神情,讓周泰的心中猛然一涼。換做他以前的經(jīng)驗,只要他搬出何真的名號,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舅舅在人家的眼中,好像并沒有多少分量。
周泰心中開始隱隱的感到不安,辯解道“他們都是曲三平的手下,這難道還不算證據(jù)嗎?”
“可是我已經(jīng)說過了,曲爺并不是亂黨!”
“哼哼,這個未必由你說了算!”
“我說的自然不算!可曲爺不是亂黨,而是功臣,這是皇上親口說的,難道他老人家說的也不算?”
“你……你說什么?我不信,我要去見我舅舅,親口問他!”周泰如遭雷擊,顫聲說道。
“你想要去見你舅舅,只怕是沒機(jī)會了。”
萬東一說這話,周泰的一顆心就像是墜入了深淵似的,猛的向下一沉。臉色突變的急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萬東劍眉一揚,冷聲道“你身為朝廷命官,卻當(dāng)街?jǐn)貧o辜百姓,按照我青云帝國的律法,你該領(lǐng)什么罪啊?”
“你……你無權(quán)定我的罪!”周泰吼道。
萬東冷冷一笑,幽幽的道“今天我的確沒有這個資格。可算你倒霉,就在今天早朝的時候,皇上已經(jīng)封我為少年侯。作為侯爺,應(yīng)該有權(quán)定你的罪了吧?”
“少年侯?!”周泰的一雙眼睛立時瞪圓了起來,臉上更是一片駭然。
不光是周泰,就連曲三平也是又驚又喜。他雖然想到了,萬東此次立了這天大的功勞,皇上一定會重重有賞,可他也沒想到,皇上竟會如此大方。少年侯,這是何等的榮耀?!
“毆打功臣,濫殺無辜,你不死,誰死?”無視周泰越發(fā)蒼白的面色,萬東緊盯著他的眼睛,步步緊bi的喝道。
“你……你不敢殺我的!我舅舅絕不會讓你殺了我的,絕不會!”
“你舅舅?且不說你舅舅不在這里,就算他在這里,你也是必死無疑!”
“我不信你敢殺我!我要去見我舅舅!”何真用力搖了搖頭,再次翻身上馬。
萬東冷哼了一聲,右掌驀然平胸掃出,一道金光,猶如刀芒,鋒利無比,無可阻擋,只聽嗖的一聲,周泰的項上人頭,便已離開了脖子,猶如皮球似的滾落在地上。而馬上的周泰身軀,直到奔出數(shù)丈后,方才無力翻下了馬來。
不可一世的周泰,就這樣死在了萬東的手里,他手下的那些個官兵,無不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找萬東的麻煩。
就連曲三平也被萬東的手段給驚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滿面擔(dān)憂的道“耀庭,你不該殺周泰的。”
萬東道“那周泰如此羞辱曲爺您,我若是不殺他,怎么對得起您和夫人?就連我的良心,也不會安寧的。”
萬東這話,可說是情深意重,讓曲三平和曲夫人大為感動。
曲三平動容的說道“耀庭,我曲三平這輩子能結(jié)識你這么個朋友,雖死無憾!”
曲夫人也向萬東施了一禮,道“早就聽三平說起過徐少爺?shù)臑槿伺c心胸,今日一見,果然是令人神往!徐少爺對我丈夫的恩德,我們一家都會銘記于心的。”
萬東忙擺了擺手,笑道“什么徐少爺不徐少爺?shù)模蛉艘娡饬耍∪绻幌訔墸秃颓鸂斠粯樱形乙ゾ托小!?br/>
“耀庭,你今日殺了周泰,只怕何真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啊。”
萬東冷笑了一聲,道“我是依青云帝國律法斬的周泰,何真他身為朝廷一品大員,應(yīng)該知道其中利害!他如果因此而與我過不去,那足以證明,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也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萬東的豪情與魄力,讓曲三平大感敬佩,連連點頭稱贊。想到,萬東背后尚站著徐文川,而且萬東自己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少年侯,何真雖是一品大員,卻也未見得能斗得過徐家,曲三平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對了曲爺,我已經(jīng)將你的功勞稟報給了皇上,皇上對你贊賞有加。已經(jīng)欽準(zhǔn),將君天當(dāng)鋪賞賜給曲爺您,以后君天當(dāng)鋪就歸曲爺您所有了。還希望曲爺您能好好經(jīng)營,回報帝國百姓。”
“這……這是真的嗎?”雖然萬東之前就已經(jīng)向曲三平保證過了,可當(dāng)這一天來臨時,曲三平還是不禁有一種如在夢中的不真實感,情不自禁的多問了一句。
萬東笑了起來,道“這么大的事情,難道我還敢誑曲爺您不成?不過,皇上說了,君天當(dāng)鋪一定要暗示納稅,否則他隨時都會將當(dāng)鋪收回去的。”
“那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呵呵……”曲三平忙不迭的笑著說道,那笑容甚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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