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蘭克斯也不堅持,嘆息一聲道:“身為曰耀谷一員這種慘案發(fā)生我也非常傷心,目前最緊要的的確是先弄清楚一切,否則如果敵人還有后招那接二連三的打擊將是任何一方都難以承受的!”
對于特蘭克斯的悲嘆,沒有任何一方的首領(lǐng)有那么一丁點的相信,作為此次山谷巨變下完全無礙的魂滅傭兵團的團長,特蘭克斯內(nèi)心不幸災(zāi)樂禍他們斷然是不會相信的。當(dāng)然,在這種時刻,尤其當(dāng)特蘭克斯表現(xiàn)出大劍師的實力以后,他們自然不會傻得去激怒特蘭克斯。
一番難堪的沉默,最終魂滅傭兵團的勞雷塔開口:“我想這一次兇手的目的是曰耀谷的所有勢力,魂滅傭兵團能夠逃過一劫完全是僥幸,就連我事后派往那個山谷的一些屬下,也都一個沒有返回,這次我們曰耀谷面對的或許是天大的麻煩。”
前幾天還血戰(zhàn)連連的各方勢力,如果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的確損傷慘重,絕對不會在這么一個地方友好的交談,虹鐮傭兵團的佛羅里達不客氣的瞥了勞雷塔一眼,陰霾的臉龐參雜著一絲忌恨,聲音陰冷的道:“以你的意思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深吸了一口氣,勞雷塔似乎早有措辭,銅鈴般的大眼在眾人身上巡視了一圈,最終沉聲道:“暫且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將這個暗中搞鬼的幕后黑手找出來,誰能夠率先弄清楚真相,這一次曰耀谷的大權(quán)就交到誰的手上,你們可有什么意見?”
一直掌握曰耀谷大權(quán)的勞雷塔,絕非那種慷慨之人,事實上勞雷塔的睚眥必報與小氣和他的瘋狂一向出名,按照道理來講這番話完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的口中。
然而,經(jīng)歷了山谷大變的伽羅傭兵團的實力遠遠不及當(dāng)初,另外三方雖然同樣損失不小但目前三方若是繼續(xù)合力,伽羅傭兵團即使依仗著曰耀谷的優(yōu)越地勢也絕對抵擋不了。
與其如此,不如痛快的將不一定能夠握著的權(quán)利釋放,用曰耀谷的未來大權(quán)作為籌碼引誘三股勢力,造成他們?yōu)榱诉@一個暫時無法握住的權(quán)利彼此分裂,勞雷塔雖然四肢發(fā)達然而頭腦并不簡單,相反能夠坐上伽羅傭兵團高位的勞雷塔,很有陰謀家的頭腦。
幾乎是在勞雷塔這番話一落下,本來以佛羅里達為主的亞當(dāng)?門羅與卡塔爾兩人,立即眼眸內(nèi)迸射出一種叫做野心的光芒,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彼此望了一眼,沒去看佛羅里達拼命打的眼色,竟然很是爽快的同意下來。
原先與勞雷塔拴在一起的小勢力頭領(lǐng),略微猶豫了一會兒也一個個點頭,特蘭克斯眼見大部分都頷首同意也是欣然答應(yīng)下來,當(dāng)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向佛羅里達的時候,原本只要亞當(dāng)?門羅與卡塔爾支持就最有機會得到這股權(quán)勢的佛羅里達,雖然內(nèi)心將先前的兩個盟友所有親人都暗暗問候了一遍,但還只能夠痛心疾首的答應(yīng)下來。
大勢所趨,即使是他佛羅里達也無法不屈服!
“很好,那么我們現(xiàn)在可以談?wù)撘幌录毠?jié),甚至起草一個約定,所有的曰耀谷勢力都是監(jiān)督者,以防止有人到時候不認賬!”勞雷塔沉著臉咧嘴一笑,正兒八經(jīng)的提議道。
這種約定就像記女說自己尚是處女一般可笑,然而有時候卻的確必不可少,雖然任何人都明白一方只要實力足夠強大約定立即會被撕裂,但畢竟也卻是需要一個儀式,尤其是在眾人都有了一個“暗中的敵人”的時候,這總能夠讓他們獲取一些心理上面的安慰。
于是,各懷鬼胎的曰耀谷各大勢力,就在這么一個地方共同擁有了一個需要遵守的約定――各方暫時休戰(zhàn)全力追查幕后的黑手!
從特蘭克斯口中得知一切經(jīng)過的韓碩,不置可否的怪異的輕笑了兩聲,沒有對特蘭克斯做出任何的解釋,悄然離開了曰耀谷這塊人人將對方當(dāng)成陰謀者的巨大漩渦。
特蘭克斯在韓碩臨走的時候,被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驚的心里微微一顫,看著韓碩眼眸當(dāng)中難查又像刻意流露出來的一絲得意,突然好像把握到了點什么。
然而特蘭克斯并沒有出口發(fā)問反倒是在韓碩離開之后,帶著魂滅傭兵團大張旗鼓的進行著搜查兇手的壯舉,竟顯得比勞雷塔等人還要賣力。
不過,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光明正大扛旗搜查兇手的特蘭克斯,卻借著來來往往的便利順帶著繼續(xù)招兵買馬的勾當(dāng),資金充裕名氣漸現(xiàn)的魂滅傭兵團,居然還真的吸引了不少頗有實力的好手加入。
離開曰耀谷七天,韓碩返回奧森城對府邸管家吩咐了一些事情,通過暗幕的傳送陣法孤身秘密離開。
布雷特爾城并不是一個牢固的城池,在面對七大公國侵略的時候,由于前幾任城主習(xí)慣姓的疲軟,這造成布雷特爾城的城衛(wèi)軍完成了一群烏合之眾,一旦真正的攻擊降臨和城主一樣懂得保存實力的士兵總是逃的比平民還要快。
正是由于布雷特爾城習(xí)慣姓的被攻破,蘭斯洛特帝國才不敢在這個城池內(nèi)耗費巨資建造傳送魔法陣,畢竟一旦那些大公國占據(jù)了布雷特爾城,若是布雷特爾城內(nèi)恰好還有一個通往各方的魔法陣,誰都不敢保證這些大膽包天的七大公國的侵略者,是不是會直接通過魔法陣方便的進入蘭斯洛特帝國的其他城鎮(zhèn)。
布雷特爾城的確貧瘠,可蘭斯洛特帝國富饒的流油的城市也有不少,倘若這些侵略者真的通過魔法陣大批的進入蘭斯洛特帝國其他城鎮(zhèn),那可能會帶來的危害任何人都不敢想象。
因此,作為一個幾乎被遺棄的城池這種雙刃劍形式的魔法陣工程,一直處于永無止境的擱置狀態(tài)。
“春天真的到來,可惜景色并不顯得怡人!”坐在一輛馬車內(nèi)的韓碩,透過掀開的車簾一路望著沿途的風(fēng)景喃喃自語。
從緊鄰布雷特爾城的海嵐城魔法傳送陣開始,韓碩一直坐在馬車當(dāng)中緩緩駛向布雷特爾城,一路上衣布裹體的乞丐四處流連,途徑的官道旁邊顯眼的尸體上空蒼蠅飛舞不散,嗆人的臭味一直存在著。
海嵐城是蘭斯洛特帝國東方防御森嚴頗為富裕的城市,然而從出了海嵐城前往布雷特爾城的道路上,那種凄慘的場景卻與剛剛離開不久的海嵐城有著天差地別的對比,三天的路程韓碩通過陰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十來起的強盜作亂。
這些強盜,還只是蘭斯洛特帝國本土的強盜,并非七大公國那種或許是有正規(guī)軍兵偽裝的偽強盜。各種慘絕人寰的場面,連神經(jīng)堅韌的韓碩也不禁有些愕然,這一路上韓碩親手出手殺死的披著人皮的畜生不下于五十個。
“布萊恩,沒想到你的領(lǐng)地就是這種地方。沿途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足夠挑戰(zhàn)人的神經(jīng),我想布雷特爾城一定同樣會讓你覺得難堪。”死活要跟著韓碩的切斯特,放棄了一樁艾米麗領(lǐng)頭的好任務(wù),心甘情愿的充當(dāng)一名車夫黏著韓碩非要到這么一個出了名混亂骯臟無序的布雷特爾城。
呵呵輕笑了一聲,韓碩玩味的望了望狂有勇氣的切斯特,問道:“切斯特,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即使是在被我拒絕的情況下?”
專心充當(dāng)車夫的切斯特,一路上神經(jīng)早已經(jīng)堅韌不凡,猛地一鞭子抽在戰(zhàn)馬之上,阻止了這匹神駿非凡的戰(zhàn)馬對左側(cè)草叢內(nèi)一具尸體的好奇心,如一個哲人般回答:“若想獲得更多的東西,不但需要堅忍不拔的意志,還至少需要一點點高瞻遠矚的眼光。”
“有趣的想法。”對于切斯特的回答韓碩報以微笑,目光平靜的望著周圍幾個平民為了一塊面包進行的激烈廝打,聲音優(yōu)雅輕柔帶著股漠然。
布雷特爾城形勢如此惡劣,除了一些不愿意離開祖地的原居民一些試圖謀取暴力的特殊商人還有因為職責(zé)無法離開的貴族和軍人外,剩余的平民都是想盡了法子要掙脫那個罪惡的枷鎖,不顧一切的想進入富饒平安的海嵐城。
然而前往海嵐城的路途并不太平,即使拼死到了海嵐城城門前,如果沒有一筆昂貴的入城費這些平民依舊會被無情的拒之門外,任由這些同樣是蘭斯洛特帝國的平民自生自滅。畢竟,平窮的平民到了海嵐城只會成為最卑劣最不穩(wěn)定的乞丐,以海嵐城的容量也不能夠存在太多影響城市形象的乞丐。
因此,貴族商人都可以進城,能夠證明自己擁有生活能力的布雷特爾城的平民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后同樣可以進來,否則,即使死在海嵐城的門外看護的侍衛(wèi)也不會有任何憐惜。
“這就是我的領(lǐng)地,終于到了!”在殘破的城門面前,韓碩望著洞開的布雷特爾城,頗有感觸的喃喃自語道。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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