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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們繼續開口,那青年就開始嘮叨起來。
青年先是指著我,道:“這位小兄弟,眉頭印堂發暗,精神不振,想來,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吧。”
我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行啊,有點意思啊。
緊接著,青年看向刀疤臉,詫異了一聲,道:“這位大哥早些年有個命劫,只不過遇到貴人相助,得以過去了,只是,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站在魏明身后的刀疤臉毫無動靜,不過我卻從刀疤臉那一閃而逝的詫異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難以言明的意思。
緊接著,青年看向昏迷中的右,仔細看過,卻沉默了,隔了會,怒道:“幾位,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清楚,在寺廟里罵禿驢是什么意思,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帶了一個木妖來我這里找茬。”
魏明伸出手,攔住青年道:“小兄弟,先別急,你先看看,這個木妖,她的真身是什么?”
青年聞言,皺起來眉頭,仔細的看了一會,忍不住開口嘟囔道:“這玩意,怎么這么像干枯了的蘿卜。”
聞言我忍不住笑出聲,要是右醒著的話,你指不定被打成啥樣子呢。
不過青年說的也差不多,人參不就和和蘿卜有些像么。
魏明笑了,道:“就算是小兄弟說的對吧。”
青年聽了,一陣臉紅,而后道:“我再給你看看。”
魏明眉毛一挑,道:“不用。”
青年嗨了一聲,道:“沒事,不收你錢的。”
說完,青年就自作主張的看了魏明的面相,只是卻怪叫出聲:“奇怪了,奇怪了,你這副面相,怎么看起來這么奇怪,根本就不像你的面相啊。”
魏明忽然大喝:“我讓你別看了。”
青年被嚇了一跳,渾身戰栗不止,不敢動彈。
正在這個時候,山頂上走下來一個人。
那人披著一件濕透了的秋裝,顯然是昨天被攔在了山上沒下來。
走近了,才看到那人已經年紀有些大了,滿頭花白的頭發根根有如銀線,下巴上,還留著一副美胡須。
走路的時候,那人都忍不住的去摸自己的胡子,想來也是非常自豪的。
等到了我們跟前,那人見到草庵旁邊圍著一群人,那人詫異道:“你們是誰?”
青年聽到聲音,小跑著過去,臉上滿是諂媚的表情,賤兮兮笑道:“師傅,你可來了。”
那人看著青年,撇撇嘴,一巴掌扇了上去,道:“龜兒子,昨天下雨你不知道,把老頭子我隔在山上,你瞧瞧,我都被淋成啥錘子樣了。”
青年抓了抓頭,一副委屈的樣子。
那人大概是看著眼煩,一覺踢開了青年。
正在這時,魏明走上前,沖著那人道:“陶先生。”
名叫陶先生的人扭頭看著魏明,道:“咦,是你。”
魏明點點頭。
陶先生笑了,道:“喝,不知你老人家大駕光臨,真是失禮了。”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雖然陶先生的話語之間滿是客氣,但是卻隱隱的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魏明摸了摸鼻子。
陶先生哼了一聲,背過手,徑自走向草庵。
青年連忙討好似得跟上去。
陶先生扭頭看了一眼青年,忽然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嘴巴和眼睛,破口大罵起來:“龜兒子,你是不是又偷偷給人看相了。”
青年嚇得一哆嗦,連忙搖頭,不肯承認:“沒有,沒有。”
陶先生一陣懊惱,抬手就要打青年。
見狀,魏明走上前,道:“陶先生,你別在意,是我要求這個小兄弟幫忙相面的。”
青年感激似得看了魏明一眼。
陶先生扭頭看著魏明,哼了一聲,道:“你也別給我裝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里干啥?”
說著,陶先生把頭抬起來,越過魏明,看向昏迷中的右,皺起了眉頭,道:“她怎么會在這里?”
陶先生轉頭怒視魏明,道:“是你干的?”
魏明點頭。
陶先生先是一愣,隨后揚天長嘯:“好,好,好,你做的,可真是好啊。”
魏明不動聲色,看著語無倫次的陶先生。
陶先生把手一揮,道:“慢走,不送。”
魏明見狀,張了張嘴巴,正要說話,陶先生卻打斷了魏明的話,怒道:“你不用說了,讓你走,你就走吧,看在多年情誼上,我不想對你出手,快滾。”
魏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陶先生轉身走進了草庵中。
陶先生的徒弟見狀,一臉為難的走過來,來到魏明身旁,道:“大叔,你看看。”
臉色極其難看的魏明忽然笑了,就好像是那種大陰天突然放晴一般,前后的變化讓那青年錯愕不已。
魏明盤腿坐下來,抬頭沖青年道:“好了,小兄弟,你不用管我了,我在這里坐會,相信陶先生會回心轉意的。”
青年遲疑了一下,正在猶豫之間,魏明又開口道:“放心,沒事的,陶先生不會怪你的。”
青年終于開口了:“可是,大叔,你坐在我家門口攔住路了。”
魏明:“···”
略帶有些尷尬的將位子挪了挪,挪開了個距離,魏明道:“這樣可以了吧。”
青年點頭。
我們站在魏明旁邊,他不說話,也沒人動。
我倒是想跑,卻不敢。
更何況,右還在魏明手中。
過了會,魏明抬頭沖刀疤臉道:“阿虎,你先下去吧。”
刀疤臉點頭,轉身下了山。
我看了一眼刀疤臉,道:“我能不能也下去?”
魏明瞇著眼睛,看著我,搖頭:“不行。”
我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坐在了魏明旁邊。
時間一直到了晚上,那個陶先生都沒有出來的樣子。
魏明掏出來了些壓縮餅干,遞給了我。
我接過,卻不怎么有胃口,畢竟一想到吃了白肉,我就一陣反胃。
正在這時,身后草庵內傳來了一陣香氣。
我嗅了嗅鼻子。
一個人端著碗走了出來。
我扭頭去看,卻是陶先生那個徒弟。
他端著一個陶瓷大碗,另一只手還抓著倆饅頭,向我們走來。
然后,他坐在我們身邊。
我看了他一眼,本以為他是給我們端來的飯菜,可是沒曾想,這個家伙,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愣住了。
青年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沖我嘿嘿笑道:“別在意,我師父正在生氣,我不敢進去觸霉頭。”
我:“···”
“對了,你叫啥名字?”青年問我。
“王燕。”我道。
“李新。”青年道。
我點點頭。
李新是自來熟,聊了沒兩句,就發現了他身為話匣子的潛質。
“王燕,我看你沒多大,怎么沒上學跑四川來了。”遞給了我一個饅頭,李新疑惑的問道。
我哦了一聲,推開了李新的手,沖閉著眼睛的魏明努努嘴巴,小聲道:“被他抓來的。”
李新扭頭看著魏明,呀了一聲,道:“沒看出來啊,這大叔還是人販子啊。”
我:“···”
“我看你也沒多大,怎么也沒上學啊。”我問道。
李新吸溜了一根粉條,道:“我,今年才十六,早就休學了。”
我納悶了,道:“為什么?”
李新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一臉滄桑道:“還不是因為我師父摳門。”
李新話還沒落下,就聽到草庵里傳來一聲河東獅吼。
“李新你個龜兒子,你又詆毀我。”
李新嚇的一縮脖子,連忙沖我道:“壞了,讓我師父聽到了。”
說完,李新就灰溜溜的跑了回去,只留下我目瞪口呆的待在原地。
草庵里,傳來了一陣李新求饒的聲音。
隔了會,李新從草庵里跑出來,手捂著臉,推了推閉著眼睛的魏明,嘴巴里含糊不清道:“我師父叫你進去。”